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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之道

 李冲和 2018-02-04
——百年中国考古,奠定伏羲学基础
  内容提要 绪论综合遗传学、考古学、文献学三重证据,论证上古华夏区域四大族群的不同文化特征:西部伏羲族是唯一的彩陶族,东部黄帝族、东夷族、南蛮族均为玉器族。
  关键词 伏羲学;两支四族;彩陶族;玉器族;甘肃大地湾;山西陶寺。
  弁言、立伏羲学,求伏羲道
  伏羲太极图和伏羲六十四卦,一体双生,起源于八千年前,定型于四千年前,中间经历了四千年的漫长演变。定型不久,发生了重大历史事变,即“炎黄之战”。
  由于四千年前是前文字时代,因此伏羲太极图和伏羲六十四卦的初始命义均已失传。外国人不明白,视为“东方神秘主义”的标志性符号。中国人也不明白,一旦要用太极图,就会乱选一种,通常都会选错。
  太极图有逆时针、顺时针两种旋转方向,每种旋转90°,即成一象,共计八象。两种旋转,各有一种标准图,各有三种变化图(图0-1、图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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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中国考古,出土了与伏羲太极图和伏羲六十四卦有关的大量上古证据,为解开千古之谜提供了可能。但是不建立伏羲学,不复原伏羲史,即使伏羲太极图和伏羲六十四卦的考古证据出土,也会视而不见。所以描述伏羲太极图和伏羲六十四卦的诞生史之前,首先简述建立伏羲学、复原伏羲史的必要性和可能性。
  一、百年考古前两件大事:甲骨文、仰韶-龙山文化
  二十世纪初,至二十一世纪初,是中国考古的黄金百年。通过工农业开发、城市建设的无意发现,全国范围的文物普查,考古学家的有意发掘,各省各地出土了上古、中古的无数宝藏。
  百年考古,共有四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二十世纪初,发现了甲骨文。司马迁当年撰写《五帝本纪》、《夏本纪》、《殷本纪》之时,没见过甲骨文。司马迁以后两千年的人们,也不知道甲骨文。所以发现甲骨文,为现代人了解上古、中古打开了一个新窗口。只是新窗口太小,视野有限,所以研究甲骨文一百年,成果固然不少,仍然不够透彻,很多字尚未识读【注:甲骨文约含单字4500,目前仅能释读三分之一强,三分之二未能释读。】,已经识读的,解释也不圆满。因为甲骨文仅仅延续了数百年,距今不到四千年,属于青铜时代的中古史。想要确切理解青铜时代的中古史,必须确切理解新石器时代的上古史。
  第二件大事,正是属于新石器时代的上古史,就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以后,发现了延续两千年(前5000-前3000)的仰韶文化和延续一千年(前3000-前2000)的龙山文化,都在有文字记载的中古史以前,也就是《史记·五帝本纪》以前,夏朝以前。出土文物之丰富,延续时间之漫长,无不远远超过甲骨文。考古发现的“仰韶-龙山”两大上古文化,与文献记载的“三皇-五帝”两大上古时代,有无对应关系,究竟如何对应,考古界、学术界争论不休,暂无定论。原因有二:表面原因,是考古新证与文献旧证不能精确对应。深层原因,是“仰韶-龙山”三千年并非上古史的真正源头。
  二、百年考古后两件大事:甘肃大地湾、山西陶寺
  百年考古的第三件大事,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发现了伏羲族祖地甘肃天水大地湾,证明了文献记载伏羲族祖地是甘肃天水,实为信史。“大地湾文化”比“仰韶文化”早一千年,属于“先仰韶文化”。大地湾一期到五期,延续了三千二百年(前6000-前2800),时间长度超过了“仰韶-龙山”总和。发现大地湾,在百年考古的四件大事中,重要性位居第一,因为找到了“仰韶-龙山”之前的上古史源头。
  由于甘肃不属于“中原”,所以大地湾虽已发现三十多年,仍未引起考古界、学术界足够重视,目前仅仅发掘了遗址面积的1%。由于资金不足,已经发掘的1%也无力保护,只好部分回填。所以目前可供研究的出土材料不多,本书对伏羲学的初步探索,均以1%遗址面积的出土材料为基础。但愿伏羲学的创立,有助于启动另外99%遗址面积的发掘,那么关于华夏文化、中华文明源头的实物证据,必将更加丰富完整。
  百年考古的第四件大事,是同样发现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山西襄汾陶寺。由于山西属于“中原”,所以引起了考古界、学术界的高度重视,已经多次发掘、持续研究了三十多年。其中最重要的发现,是陶寺中期(前2500-前2200)的一座太极观象台,它是伏羲太极图的原型和天文学基础。山西襄汾陶寺处于龙山文化末期,是龙山文化的顶峰,也是伏羲族四千年先进文化、先进历法的顶峰。本书抉发的,就是从甘肃大地湾到山西陶寺的上古四千年,伏羲族的历法史和伏羲族的东扩史。
  百年考古不仅找到了上古四千年伏羲文化的最初源头甘肃大地湾,也找到了上古四千年伏羲文化的最后顶峰山西陶寺,又有从源头到顶峰的无数中间环节,前后井然有序,演变路径清晰。从黄河上游的涓涓细流,发展到黄河中游的滔滔洪流,最终在黄河下游,汇入中古史的辽阔大海。
  学术界之所以不能把考古新证精确对应于文献旧证,主要原因是“中原中心论”和“仰韶中心论”,所以只重视中原的“仰韶文化”代表西安半坡、“龙山文化”代表山西陶寺,不重视非中原的“先仰韶文化”代表甘肃大地湾。“中原中心论”尽管符合中古以后、夏朝以后的四千年史实,但是“中原中心论”及其派生的“仰韶中心论”却不符合中古以前、夏朝以前的四千年上古史实,所以两者均非研究华夏上古四千年史的有效模型。用中古以后的史实,硬套上古的材料,必定牛头不对马嘴。只有放弃“中原中心论”、“仰韶中心论”的主观视角,才能客观研究上古史,理顺“先仰韶-仰韶-龙山”(前6000-前2000)的源流关系,复原上古四千年史的完整叙事。进而接续中古以后四千年史的完整叙事,呈现华夏八千年史的真实全貌。
  三、遗传学厘清线路:华夏先民,一源两支
  甲骨文出土以后,王国维论证了司马迁《史记·殷本纪》记载的商王谱系乃是信史,就此成为中国新史学的开山之祖,开创了全新的历史研究法“二重证据法”:研究纸上的历史文献,必须与地下的出土文物相互印证。“二重证据法”至今有用,但已不够。因为现代科学又为历史研究提供了更为可靠的第三重证据,就是遗传学的证据。DNA检测,是历史研究的最新科学利器,应用于现实,可以鉴定亲子关系,判明是否父子;应用于考古,可以鉴定两个考古遗址所属的族群,是否同族,谁先谁后,进而厘清族群的迁徙路线、辐射范围,判明两个乃至多个考古遗址,究竟是同族之间的文化传承关系,还是异族之间的文化传播关系。
  复旦大学遗传学研究所的李辉、金力,通过大量检测上古遗址墓中遗骨的DNA,主要是属于父系的Y染色体,勾勒出了东亚人类的来源地、到达地、迁徙路线,为厘清华夏上古史奠定了坚实的科学基础。下面是其论文《重建东亚人类的族谱》的智人迁徙华夏路线图(图0-3)。【注:文见《科学人》2008年8月号,总第7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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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传学告诉我们,全世界的一切现存人类,无不起源于20万年前出现于非洲的智人。世界各地发现的所有远古人类,只要超过20万年,无论是中国境内的元谋猿人、蓝田猿人、北京猿人,还是中国境外的爪哇猿人、海德堡猿人,甚至最为接近智人的直立人,如尼安德特人、丹尼索沃人,所有非洲以外的早期人类,都不是中国人和全球现存人类的直系祖先,仅是进化树上另一分杈的近亲。
  图0-3的深色箭头显示,10万年前从非洲东海岸走出一支智人,即“早亚洲人”。他们的迁徙路线,始终沿着海岸:非洲东海岸,红海南端,阿拉伯半岛东海岸,波斯湾以东海岸,印度次大陆海岸,最终到达澳洲和东亚。基本没有进入华夏区域。
  图0-3的浅色箭头显示,7万年前从非洲腹地又走出一支智人,即“晚亚洲人”。他们的迁徙路线,刚开始不是海岸线,而是从地中海东端、红海北端,绕过波斯湾西端,经过西亚腹地、印度次大陆北部,在印度东部分为两支,进入华夏区域。两支的分手之地,在梁州西面。
  晚亚洲人西支,箭头朝北,先在梁州北面,向东分出一小支,走向荆州区域;主支继续北上,又在雍州、豫州之间,分出东西两小支。西小支走向雍州区域,是上古伏羲族的远古祖先。2009年甘肃天水大地湾发现了6万年前的智人遗存,正是晚亚洲人西支的西小支。东小支走向豫州区域,与上古伏羲族同源同祖。1977年河南新郑裴李岗发现了公元前5500年的先仰韶期遗址,正是晚亚洲人西支的东小支。晚亚洲人西支的两小支,只有以甘肃天水大地湾为祖地的西小支,即伏羲祖族,在公元前6000年文化发祥,发明彩陶,创造历法。而晚亚洲人西支的东小支,此后五百年仍未文化发祥,所以河南新郑裴李岗没有彩陶,没有历法。华夏全境一切其他遗址的彩陶,不仅时间全都晚于大地湾,最为根本的是彩陶纹样全都承于大地湾。所以大地湾以外的一切彩陶,全都不是各地原住民自行发明,全是伏羲族在甘肃大地湾文化发祥之后,向外扩张、传播的结果。
  晚亚洲人东支,六万年前在梁州西面与西支分手,继续向东,穿过中南半岛北部,到达中国海岸线,沿着南海、东海、黄海、渤海的海岸线,一路北上,途中渐次滞留,成为东部沿海的三小支:
  南小支是上古南蛮族的远古祖先,分布于扬州、荆州区域。
  东小支是上古东夷族的远古祖先,分布于徐州、青州区域。
  北小支是上古黄帝族的远古祖先,分布于冀州、幽州、并州区域。
  遗传证据对应于历史文献,可以证明远古晚亚洲人的两支四族,后来成了上古华夏区域的四大族群。
  遗传证据对应于考古遗址,可以证明远古晚亚洲人的两支,在上古文化发祥以后,有了鲜明的文化差异:
  西支伏羲族,成了唯一的彩陶族。
  东支三族南蛮族、东夷族、黄帝族,全都成了玉器族。
  李辉、金力的论文,还有一个表,列举了与父系Y染色体对应的上古族群和文化类别(表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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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0-1把遗传学的科学知识,对应于考古界、学术界“中原中心论”、“仰韶中心论”的文化知识,被其误导,族群归类、文化归属均有可商。
  比如第二行,陕、甘、青、藏是晚亚洲人西支,Y染色体是O3a5,这是无问题的科学知识。族群归类于“古羌人”,文化归属于“仰韶文化”,都是有问题的文化知识。“古羌人”应该改为“伏羲族”,“仰韶文化”应该改为“先仰韶文化”。
  “羌人”的概念,产生于中古,多见于殷商甲骨文。
  中古“羌人”的祖先,首先是上古“姜人”,即渭河中下游(支流姜水)、陕西宝鸡北首岭、临潼姜寨的伏羲支族,亦即神农族,姓姜。
  上古“姜人”(陕)、上古“巴人”(川)、上古“藏人”(青、藏)的共同祖先,则是渭河上游、甘肃天水大地湾的伏羲祖族,其文化归属是“先仰韶文化”,比“仰韶文化”早一千年。所以他们不是“古羌人”,而是“古羌人”的祖先“伏羲族”,不属于“仰韶文化”,而是“仰韶文化”的源头“先仰韶文化”——伏羲祖族祖地的大地湾文化。
  表0-1对玉器三族的族群归类、文化归属,也不确切。下节另制一表,正面详论。
  四、考古证实地域,文献落实族群:华夏区域,两支四族
  上古华夏区域的两支四族,全都得到了遗传学、考古学、文献学三重证据的相互印证(表0-2)。【注:本书所用考古年代,主要依据《中国考古学中碳十四年代数据集(1965-1991)》,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文物出版社1991。同时参考了众多资料,详见附录2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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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0-2左面三栏,遗传种群是晚亚洲人西支,分布于华夏区域西北到西南的内陆腹地,文化族群是“华族”,也就是“伏羲族”,共同文化特征是彩陶。按照时间先后,分为三大时代,母系时代称“女娲氏”,父系早期称“伏羲氏”,父系晚期称“神农氏”。“华”字后来有两种读法,作为族名或国名读平声,作为姓氏或地名读去声。“华族”祖地是甘肃陇山(六盘山)周边,文化发祥以后四方扩张,东扩伏羲支族以陕西华山周边为支族祖地,所以一切东扩伏羲支族又总称“华族”。
  甘肃天水大地湾,属于先仰韶期的伏羲祖族。陕西西安半坡,属于仰韶期的东扩伏羲支族。山西襄汾陶寺,属于龙山期的东扩伏羲支族。三者分别是伏羲族早期、中期、晚期的代表性文化遗址,Y染色体都是O3a5。
  西藏昌都卡若,Y染色体也是O3a5,是南扩伏羲支族。四川巫山大溪,Y染色体是O3a4,也是南扩伏羲支族。《山海经·海内经》记载了巴人是伏羲支族:“西南有巴国。太皞(伏羲氏)生咸鸟,咸鸟生乘釐,乘釐生后照,后照是始为巴人。”遗传、考古双重证据,证实、补充了文献证据:南扩伏羲支族,先入蜀,后入藏。
  河南新郑裴李岗,Y染色体是O3,是晚亚洲人西支东小支的后裔,上古伏羲族从甘肃东扩到河南之前的远古原住民。
  表0-2右面二栏,遗传种群是晚亚洲人东支,分布于华夏区域东北到东南的沿海地区,文化族群是“夏族”,共同文化特征是玉器。按照从北到南的地域分布,分别是黄帝族、东夷族、南蛮族。
  龙山末期,以内蒙古东部赤峰市周边“兴隆洼-红山-夏家店”区域为祖地的游牧民族黄帝族,南下征服晚期伏羲族即神农族,入主中原,建立第一个中原王朝“夏朝”,所以玉器三族又总称“夏族”。
  南蛮族的祖地是长江中下游,浙江“河姆渡-良渚”区域,文化发祥时间是公元前5000年,属于仰韶期,晚于甘肃大地湾一千年。台湾大坌坑与之同祖同源,Y染色体都是O1、O2。
  东夷族的祖地是黄河下游和淮河流域,山东“北辛-大汶口”区域,文化发祥时间是公元前5400年,晚于甘肃大地湾六百年。Y染色体应该与南蛮族一样也是O1、O2,暂无实证。
  黄帝族的祖地是渤海以北的西辽河流域,早期是内蒙古赤峰市周边的“兴隆洼文化”区域,Y染色体与河北磁山一样也是O1。文化发祥时间是公元前6200年,略早于甘肃大地湾,但是没有彩陶,只有素陶和玉器。中期、晚期是内蒙古赤峰市周边的“红山-夏家店”区域,受到东扩然后北进的伏羲支族影响,才有了彩陶。中期以后的Y染色体,仍以祖族的O1为主,又有来自南边的晚亚洲人东支山东东夷族O2,还有来自南边的晚亚洲人西支东小支河南裴李岗O3。之所以如此,原因是晚亚洲人两支四族,伏羲族、南蛮族、东夷族所处纬度较低,都在黄河、长江流域的冲积平原,雨量丰沛,宜于农耕,所以都是农耕民族,只有黄帝族所处纬度最高,是在西辽河流域的内蒙古大草原,雨量稀少,不宜农耕,所以成了游牧民族。游牧民族一到秋冬,必定草尽食匮,必须南下“打秋草”。所以黄帝族的O2、O3,主要不是来自和平融合,而是来自南下掠人为奴。
  遗传学对考古遗址的检测,目前虽不全面,却已充分显现科学价值,与对应考古遗址的族群分判、有无彩陶、有无玉器,完全吻合。极少数混杂现象,也能综合考古新证和文献旧证,作出合理解释。如果将来遗传学检测更加全面,对于厘清族群关系,价值必将更大。
  “华夏”之所以“华”在前,“夏”在后,是因为伏羲族的文化最为先进,上古四千年一直占据主导地位。
  “炎黄”之所以“炎”在前,“黄”在后,是因为东扩伏羲支族“炎帝族”(神农族)进入中原的时间是仰韶初,“黄帝族”南下入主中原的时间是龙山末,两者相差三千年。
  “华族”、“炎帝族”是晚亚洲人西支,“夏族”、“黄帝族”是晚亚洲人东支。
  遗传学关于人类起源的两大理论,母系线粒体遗传的“夏娃理论”,父系Y染色体遗传的“亚当理论”,已经共同成为“智人单一起源于非洲”的坚实支柱。部分中国学者常把“人种西来”与“文化西来”混为一谈,或者出于爱国热情,既拒绝错误的“文化西来说”,又拒绝正确的“人种西来说”;或者由于迷信科学,既接受正确的“人种西来说”,也接受错误的“文化西来说”。其实远古的华夏人种“西来”,与上古的华夏文化发祥,时间相差五六万年,两者没有因果关系。五六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全球所有区域的远古智人连语言也未成熟,文化更未发祥。上古的华夏文化,决不可能由远古的智人带来。上古的中原文化,乃是另一意义的“西来”:并非来自华夏境外,而是来自华夏境内的中原之西——伏羲族祖地甘肃天水大地湾。
  华夏境内的晚亚洲人两支四族,都是7万年前来自非洲,同出一源;都在6万年前到达华夏境内周边的不同区域,各有祖地;都在一万年前进入新石器时代以后文化发祥,时间略有先后。文化发祥以后,都有支族从祖地向外扩张。经过“先仰韶-仰韶-龙山”四千年的扩张与相遇,冲突与融合,战争与和平,最终是以内蒙古赤峰市“兴隆洼-红山-夏家店”区域为祖地的游牧民族黄帝族,在龙山末期南下中原,征服农耕民族神农族,建立中原第一王朝“夏朝”。
  既然上古四大族群都在文化发祥以后,各自扩张,然后相遇、冲突、融合,而中古以后的第一王朝由黄帝族建立,那么为什么中古以来都说华夏祖先是伏羲族,不说是黄帝族,更不说是南蛮族、东夷族?因为伏羲族的文化水准最高,地域扩张最大,进入中原最早。所以伏羲族不是在中原与玉器三族相遇,而是在中原南部边缘与南蛮族相遇,在中原东部边缘与东夷族相遇,在中原北部边缘与黄帝族相遇。伏羲族是上古华夏区域的最大族群,虽然中古以后一度被南下的游牧民族征服,近古以降又多次被南下的游牧民族征服,但是至今仍是华夏区域和中原地区的最大族群。南下征服中原建立朝代的所有游牧民族,都是人数极少的统治民族,一旦朝代解体,即被伏羲族同化。所以今日中国五十六个民族,绝大多数人的父系Y染色体,仍是伏羲族的O3,只有极少数人,才是玉器三族的O1、O2。
  五、陶器高于玉器:西支烧制彩陶,东支打磨玉器
  晚亚洲人的东西两支,在文化尚未发祥的旧石器时代,没有重大差别;新石器时代文化发祥之后,才产生了重大差别。
  西支伏羲族在先仰韶期发明了彩陶文化,创造了精密历法。
  东支三族在先仰韶期发明了玉器文化,但都没能烧制出彩陶,只烧制出素陶,直到仰韶期接受东扩伏羲支族影响,才有了精美彩陶;也都没有创造出精密历法,只创造了简单历法,直到仰韶期接受东扩伏羲支族影响,才有了精密历法。所以东部玉器三族的文化水位,低于西部伏羲族。
  今人生活于瓷器早已取代陶器的更高文明阶段,而且玉器的天然材质无可替代,不易理解彩陶文化为什么比玉器文化先进。其实玉石仍是石头,玉器仍是石器。但是陶器不是石器,陶不是石头,而是人类创造的第一种人工材质。如果仅有玉器,没有陶器,人类就不可能从石器时代升级到青铜时代,也不可能从上古文化升级到中古文明。
  陶器与玉器的本质差别是,烧制陶器必须用火,打磨玉器不必用火。人类在旧石器时代脱离动物界,在新石器时代文化发祥,在青铜时代文明起源,无不被火点燃。
  人类学会利用火,控制火,分为三大阶段。
  旧石器时代早期是第一阶段,不会人工取火,只会利用天然火种,一不小心就会火种断绝。
  旧石器时代晚期是第二阶段,发明人工取火,钻木取火、燧石打火等等,不再担心火种断绝。
  新石器时代早期是第三阶段,发明了陶窑,提高了火温,烧出了陶器。正因为新石器时代早期的陶器发明遍布全球,所以创造陶器的四大元素“土水火风”,导致了遍布全球的第一种宇宙生成论,认为世界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组成。
  东部玉器三族的窑温只有800-900℃,烧出了可以刻划简单思想的素陶,玉器同样只能刻划简单思想,因此知识积累和文化发展较为缓慢。
  西部伏羲族的窑温高达900-1050℃,烧出了可以描绘复杂思想的彩陶,因此知识积累和文化发展得以提速。
  人类脑海中的思想、知识,如果不能用恰当的载体,外化为可见形式,就不能形式化,文化发展就难以积累、进步、传播。人类语言成熟于五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此后四万年除了口传知识,只能把天然材质的山体,当成思想、知识的有形载体,于是产生了遍布全球的岩画。但是岩画不易保存,风吹日晒雨淋,容易消失;山体不能携带,无法带往新地。人类文化之所以起源于一万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早期,正是因为发明了陶器,有了记录思想、积累知识的全新载体,而彩陶则是最佳载体,是文化起飞的强劲发动机。所以发明彩陶的伏羲族,上古四千年始终领先东部玉器三族,成为上古华夏区域的文化发动机。
  一切先进文化,均由先进技术支撑。没有先进技术,就不可能有先进文化。伏羲族达到了上古时代的全球最高窑温,所以烧出了上古时代的全球最美彩陶。但是今人不能仅仅满足于欣赏伏羲族彩陶的技术之“器”,更要深入探究伏羲族彩陶的文化之“道”,就是研究伏羲族彩陶纹样所记录的思想和知识。
  伏羲族的一切彩陶纹样,都是天文纹样和历法纹样。所以本书的唯一主题,就是探索、还原伏羲族的天文思想、历法知识,描述其从起源到顶峰的完整发展过程。
  本书上编的标题《陶器之道,开天辟地》,“陶器之道”是说,不能只研究上古文化的形而下之器,更要研究上古文化的形而上之道,也就是伏羲之道。“开天辟地”是说,伏羲祖族首先在甘肃大地湾“开天”,观测天文,创造历法;然后农业发达,种族繁衍,族群扩大;于是扩张生存区域,沿着黄河顺流而下“辟地”,先仰韶期从黄河上游扩张到黄河中游,仰韶期从黄河中游扩张到黄河下游,龙山期覆盖黄河流域两岸,辐射到长江流域北岸。
  我把伏羲族“开天辟地”的四千年上古史,分为两个大年。
  一是先仰韶-仰韶期的“伏羲连山历”三千年。
  二是龙山期的“神农归藏历”一千年。
  出土材料成千上万,本书不能细讲全部,仅仅精选与伏羲太极图、伏羲六十四卦相关的少量纹样。因为伏羲太极图、伏羲六十四卦是伏羲族四千年历法的最后成果和最高结晶,是上古伏羲族的文化基因,决定了中古以后华夏文明迥异于全球其他区域文明的一切独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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