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令人费解的《恋爱先生》

昵称71217366 2020-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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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谈谈

一部好的爱情剧，看完之后会加深我们对于爱情的理解，或者至少带给观众一个真实感人的爱情故事，对于一部长达四十多集的电视剧来说，最少也要给观众提供几段能够产生共鸣的情感体验。

都市情感剧是东方卫视晚间剧场的主打定位，《恋爱先生》自从东方卫视黄金档播出以来，反响不算低，收视率1.29%，市场份额4.144%（1.12-1.25日CSM52城），看上去是一个可圈可点的成绩单。但如果相比较东方卫视同年暑期播出的《我的前半生》（52城平均收视1.876%），仍存在不小差距。这两部电视剧，论题材定位、演员阵容、编导实力、播出平台等等几乎都在同一水平线上，相比《我的前半生》荧屏和社会话题双重火爆，《恋爱先生》播出临近尾声却总是不愠不火。

被誉为收视保证的靳东，时尚ICON江疏影，“演员的诞生”话题演员实力派辛芷蕾，花花公子李乃文（《前任3》郑凯剧版），民国第一小生李宗翰（翻版“前夫哥”），还有老戏骨倪大红；明明一手好牌却被打烂，却跟“爆款”擦肩而过，《恋爱先生》到底输在哪里了呢？

剧中男主角由靳东饰演的程皓具有“双重身份”，高端牙科诊所的主治医生和隐秘网络情感大V的恋爱顾问，紧跟社会潮流的时尚感和高度的专业性是这两个身份的共同特性，任选其一好好打磨都能成为一个非常有魅力的荧屏角色。“双重身份”的人物设定原本是吸引我看剧的最大亮点，可惜的是，这两个身份都没有多出彩。

作为牙科医生的他，在剧中几乎就没有专业性操作的场景，看着靳东拿牙科器械的手势隔着屏幕就觉得尴尬，牙科医生的身份全靠靳东的颜值和制服诱惑硬撑着，远不如真实生活中我的牙医有魅力，更别提在牙医身份上发生的故事却是一次“事故”，病人隐瞒心脏病病史导致心脏病突发，程皓的职业生涯受到最大的打击，这一情节点是为了推动两人情感的转折而刻意铺陈的。

作为恋爱顾问的他，这个人设很成功吗？我觉得并没有，尽管剧中反复被强调“至今为止没有一起失败的案例”，但是对于“恋爱先生”的表现是空洞且尴尬的。程皓帮助王岩追求徐乐是唯一一个较为完整的展现恋爱顾问身份的情节，和程皓与罗玥的误会交叠在一起，是可圈可点的。可惜的是，王岩和徐乐这一对之所以花了时间来表现是因为编剧用来做打击程皓第二职业的铺垫。就好像程皓用狗帮助别人追养狗的跑步健身女，也是为了引出神秘富豪邹北业要请程皓帮忙追求乔尹林的过渡。

原本以为这位恋爱先生会传授观众一些“恋爱秘笈”或者经典案例，然而除了尴尬不已的“恋爱三十六题”，去商场买衣服，找机会换轮胎，约会吃饭等并没有看到这位恋爱顾问的高明之处和对爱情理解的深度所在。原本作为恋爱顾问可以在故事的副线上点缀一些小而完整的情感故事来增加剧集的可看性，比如程皓父亲的黄昏恋、想追回前妻的离婚男，都是少许笔墨就能带出典型的人物关系、情绪点的小高潮，可惜都戛然而止虎头蛇尾，更别奢望能带出有关爱情的哲思。连那个神秘的高科技房间也早被编导抛到九霄云外了。

最令人费解的是，程皓作为一位“恋爱先生”，却“医者不自医”，无法处理自己的感情，特别是难以忘怀的初恋情结。如果要观众理解并接纳这种“自我矛盾”的人物先天设定，至少在接下来的剧情中，人物内心的自我矛盾、转变、迷惘、克服、成长等等也要让观众看得见。辛芷蕾饰演的顾瑶利用程皓套取罗玥签字，并且离婚后回到国内，不断制造机会接近程皓，意图从罗玥身边抢走他，程皓的反应与闪回中暗恋顾瑶时期的表现几乎没有多大的改变，而我认为，事实上，这个人物在经历过很多年很多恋爱顾问的经历之后，即便仍然无法对顾瑶说No，但心理的成长和变化是肯定的，至少对于顾瑶的伎俩能做到看破不说破。或许上述的这些在编剧写人物小传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得更为充分了，只是在表现方式和手法上，欠缺了一些细致地对人物内心的展现。

观众既没有看到靳东饰演的程皓是一名如何专业的牙科医生，也没有看到他是一名如何成功的恋爱顾问，让这个人物光芒尽失。当然了，把职业剧最终都拍成情感剧是国产剧迄今为止的最俗的套路。给剧中角色换一份工作，大部分的情节和故事内核依旧成立，于是演员就变成了装在套子里的人，怎么能出经典人物呢？

《恋爱先生》令人费解的地方，还在于情节设置过于“巧合”，情感却过于“单薄”，特别是程皓、罗玥、顾瑶、张铭阳四角恋的纠葛还都聚齐到了牙科诊所工作，再加上程皓父亲家和罗玥是邻居，以至于不得不怀疑编剧的格局有点小了。如果说，顾瑶是程皓与罗玥感情中的“障碍”，编剧必须不断给顾瑶强行制造一些机会去介入，情节可以虚构但情感就务必真实，相比辛芷蕾的演技，江疏影并没有把一个外表坚强独立但内心已经爱上程皓的罗玥，在面对曾经的情人前妻、现在的情场劲敌、不断针对和孤立自己时的那种错综复杂的心情表现出来，只是简单延续了“牙尖嘴利”的人设，就像她在剧中万年不改的高马尾发型。

故而，在这部剧里，靳东和江疏影的CP感太弱，两人的甜蜜互动也屈指可数。片头比利时浪漫误会继而同游的氛围在片中的唯一延续就是山中修行的桥段，并且贡献了本剧目前为止男主女主唯一一个亲吻镜头。尽管这个第29集的偷吻镜头，与第37集程皓罗玥争揽责任哭泣拥抱的场景，一样的声画表现力欠奉，不尽如人意。爱情是需要一些仪式感的，电视剧里的爱情更应如是。

相比之下，宋宁宇和顾瑶这一对离异夫妻反而CP感强，两个人特别是在离婚前后演技表现都颇为优秀，人物性格和心理也都表达的饱满而准确，有生活的质感。宋宁宇在离婚后试图重新联系罗玥，在得知顾瑶去诊所工作后，特地来提醒罗玥，这个男二或三比较有质感和层次，再深挖一步有可能与《我的前半生》中雷佳音饰演的陈俊生一较高下，希望后续的情节里编剧没有轻易丢掉这个好包袱。

总的说来，这部剧里“戏”写得有些生硬了，刻意的同时人物的情感也被架空，而不是互为表里，离世事洞明人情练达还有一定的距离。换言之，该剧在“虚构”和“真实”这两件事情上都没有努力做到极致，反而带给观众不真反假的感觉。泛泛而言，在“虚构”的维度上，韩剧是先行者；在“真实”的维度上，美剧是佼佼者；论人物内心复杂程度的表现，日剧又别具一格。而国剧呢，特别是现代戏，现实主义是绝对的主流，于是创作者们努力用“虚构”真实去靠近观众们的社会生活现实，往往费力。

《恋爱先生》这部都市情感剧“先生三部曲”系列之一，有一些新的尝试与突破，关键是如何将这些“尝试”与“突破”真正地在剧中贯彻下去。剧未终结，且妄言之，靳东“恋爱先生”的核心角色未达预期。程皓与罗玥，一个是恋爱高手自身却深陷暗恋困局，一个是外表坚强任性内心却缺乏安全感，两人在剧中的感情既未能轰轰烈烈，又没有春风化雨，观众很难被这两个人物和他们之间的感情所打动。

至此，我不由地想起最爱的韩剧之一《秘密花园》（金恩淑编剧，申宇哲导演，玄彬、河智苑主演），讲述了男、女主角被雷击中互换灵魂而引发的爱情故事。剧中有玄彬一个人晚上散步的场景在不时会出现，正是因为互换了灵魂，所以哪怕是一个人在散步，也能感觉到对方和自己走在一起，不用说话，只是保持距离地走着就很美好。如此“虚构”，又如此“真实”的感受到共鸣。类似这样的韩剧还有《来自星星的你》，《W两个世界》，《当你沉睡时》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