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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和狗年

 爱萨摩 2018-02-14

01


今天晴天了,阳光很好,很温暖。我和哒哒在阳台上上晒太阳。


哒哒是我们家养的狗,是我三年前早上去公园跑步时捡回来的。


当时它很小,估计也就是三个月大,我跑步回来,在公园外面的路边慢慢往回走,它在路的另一边出现,自己走着,很孤单,我在路的另一边,冲它招手,它就跑过来,和我亲热。


玩了一会儿,我走,让它也走,但它不走,居然跟着我走,就这样一路回了家。


回到家,给它东西吃,它很不客气,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吃了,然后躺地板上睡觉。


我就想,这家伙有意思,居然一点也不见外啊。


一直在等着有人来找,但没有人来找。在朋友圈里发了消息,如果有人丢失了狗,可以来认领,但也没有人来认领。


只好去宠物医院,给它检查身体,打疫苗。医生说,不是名贵狗,就是一般的土狗,柴犬。


然后它就留在我们家了。


岭南人相信,自来狗是好事,吉利,能给主人带来财运。还说,狗是挑主人的。好人家,它才去。不好的人家,请都不去。说一个人不好,就是,狗都不和你打交道。


这些都是好意头吧?


有很多时候,看着哒哒和家人亲热,或者我们之间的谁,从外地回来,哒哒扑在怀里亲热的样子,我都会忍不住想:我们和哒哒之间,肯定有某种说不明白的关系在,绝不仅仅是喂养的关系。




02


想起即将来临的新年,是狗年,想起读过一段文字,是关于狗的:


有人在美国,用七千美金买了报纸的全版广告,来刊登Jim Willis的这篇How could you.



當我還是傻裡傻氣的小狗時,一舉一動都會令你樂不可支,你稱我為自己的骨肉,喚我作心肝寶貝。雖然,我解剖過你幾個枕頭,咬爛過你不少鞋子。但我們還是成為了最親密的朋友。


每次我壞壞,你都會指著我,大叫,how could you!! 但轉眼又會按捺不住,眉開眼笑地把我反過來搓肚子。我記得是多少個晚上,我在被窩里,鼻子拱著你,聽著你說秘密,說理想,說夢話。噢,那是多麼美好的日子。


我們一起散步,一起奔跑,一起游車河,一起買雪糕,每次你都把雪糕吃完,把雪糕筒留給我,還假惺惺說雪糕對我有害呢。你上班,我會曬著太陽,半睡半醒地等你回來,有時候夢見你,有時候想著你。


你越來越忙,除了工作,也開始拍拖。我仍然每天等你,在你心碎,失意的時候安慰你,無論你對或錯,我都只會默默支持你,你回家,我當然雀躍,嗅出你戀愛的喜悅,我更加欣喜若狂。


她,現在是你的妻子了,并不太喜歡狗,但我仍然歡迎她。我對她唯命是從,嘗試用熱情感動她。你快樂,所以我快樂。嬰兒一個個出世,我和你同樣興奮。看到他們嬌嫩粉紅的肌膚,嗅著他們的氣息,令我覺得自己也是父母,我也想照顧他們。但她,和你,卻擔心小孩的安全,最後,我不是被關在工作間,就是給困到籠子里。唉。我是這樣地愛他們,但愛,卻把我囚禁起來。


小孩子慢慢長大,我終於成為他們的好朋友。他們扯著我的毛,戰戰兢兢走出第一步。他們用小手指戳我的眼睛,好奇地拉開我的耳朵研究,又熱情地吻我的鼻子。他們怎麼搞,我都無任歡迎,畢竟,你已經很少跟我玩了。我願意付出性命,來保護他們。我會鑽進被窩,聽他們的小煩惱,小夢話,我又會和他們一起等待每天你回家的鑰匙聲。


從前,朋友問起你有沒有養狗,你的急不及待地從銀包拿出我的相片,興奮地講我們的故事。這幾年,你只會嗯一聲,就轉話題。我也從你的“心肝寶貝”,變成你養的“一條狗”。我更留意到,你對我的支出和費用,開始鄒眉頭了。


現在,你要調去上海工作,公司為你租的大廈不准養寵物,你為“家庭”,做出了理性的抉擇。只可惜,沒人提醒你,曾幾何時,我就是你的“家庭”。


很久沒游車河了,我真的有點興奮,直至,我進入了“愛護動物協會”,貓、狗、絕望、和恐懼的氣味湧進我的鼻子里。你填好文件,說“我知道你們會替它找到一個好歸宿的。”工作人員聳聳肩,一臉無奈。他們都知道,就算有出生紙,為中年犬尋找一個家有多渺茫。


你的兒子尖叫著“爸爸,不要讓他們帶走我的狗!”你要撬開他的手指,他才肯鬆開我的頸圈。我實在替他擔心,我擔心你剛剛為他上的一堂課,會令他一生對友誼,忠誠,愛,和責任,和所有生命都需要尊重的價值產生懷疑。你留下了頸圈和皮帶,避開我的視線,拍拍我的頭說再見。趕著開會的你,看看表,時間已不多,我不用開會,但情況似乎一樣,你走後,兩位工作人員談起來,說你幾個月前就知道自己要調職,爲什麽不自己嘗試替我找戶好人家?她們搖搖頭,說“how could he??”


工作人員忙得要命,但很看顧我們,每天都有食物供應,可惜,我一點食慾都沒有。


起初,每當有人走近囚室,我都以為是你回心轉意,連跑帶跳地衝向鐵欄杆,希望一切只是一場噩夢。後來,我開始期盼會是想收養我的好心人,任何人,只要把我從這夢靨就出去就好。最後我明白我不是中心其他幼犬的對手,他們活潑可愛,沒有包袱,我開始長期縮在囚室一角,靜靜等待。有天,下班前,我聽到腳步聲來穩我,跟著她,我穿過長長的走廊,進了一個房間,靜得,像天國的一個房間。


她把我放在桌子上,揉著我耳朵,叫我不要怕。我的心砰砰跳,估量著下一步是什麽。暗地裡,卻有點如釋重負。做囚犯的日子,似乎走到盡頭了。我的天性不改,看見她邊拿起針筒邊流淚,又開始為她擔心。我明明白白她的心情,正如我明明白白你一樣。我輕輕地舔著她的手安慰她,就如從前安慰你一樣。她專業地把針頭滑進靜脈,刺痛帶著一陣清涼的液體流遍我全身。我累了,躺下了,想睡了。抬頭望著她慈愛的眼睛,我喃喃怨道“how could you?”


她不知是看得懂,還是聽得懂,抱著我,抱歉地說對不起,又匆匆解釋了一切都是爲了確保我不用受苦,不用受遺棄。我去的地方充滿愛。充滿光明,會比這個世界更加適合我。


我用盡最後一份氣力,重重地擺了擺尾巴,想告訴她,那句“how could you”不是對她說的。是對我最愛的主人說的。我會永遠想念你,也會永遠等你。我希望你一生遇上的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有情有義,都和我對你一樣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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