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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怕徒劳,也决不徒劳

 秋荷荷 2018-02-14


《 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


慈怀为你读的第五十一本书 来自慈怀读书会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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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本书

 


各位慈怀读书会的读者们,大家好。


欢迎来到我们的每天一本书栏目,我将用一篇文章的长度,来向您讲解书中精髓。


今天,我们要一起读的书是《 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


这是一本纪实文学,记录了一个身患先天性眼疾,名叫“妞妞”的女婴,如夏花般绚烂却短暂的一生。


写作此书的周国平先生是中国当代著名的学者、作家、哲学研究者。


1998年,他与妻子雨儿结婚一年后,雨儿怀孕了。女儿妞妞出生时,他时年45岁。


当时,他已经以对尼采的细致研究在学术界占据了一席之地,写作了多部哲学著作,以精准和细腻的笔锋受到社会好评。


但在这本书里,他不再是学者,哲学家,教育家,在女儿妞妞面前,他回到了本我,肩负着男人最原始的角色:一个“父亲”


作为哲学家,他是理性的,作为父亲,他却说:“由于你的到来,我这个不信神的人也对神充满了敬意。一个亲自迎来天使的人是无法完全否认上帝的存在的。”


和任何一个孩子的父亲一样,他既是平凡的,又是独一无二的,心中的愿望,仅仅是牵着孩子的手陪她长大。


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刚出生的女儿妞妞被查出患有先天性恶性肿瘤。


新生的光辉与死亡的阴影同时笼罩在这个三口之家,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周国平用细腻而充满哲学的文字,为年幼的女儿搭起了一个永生的摇篮,又为她筑起一座不灭的丰碑。


书中句句血泪,记录了这对父女承受的天大苦难,字里行间,又环绕着一个父亲在女儿身边经历过的巨大幸福。


细细读来,你将感悟人世间最简单又复杂的哲理:


血脉亲情究竟是什么?面对苦难,我们究竟能做些什么?


下面,就让我们走近妞妞,走进一个父亲的札记。



命运的灾难


一九九〇年四月二十日的二十二点四十八分。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小护士抱着一个满头黑发的女婴显现在人间。


这个新生儿闭一只眼,睁一只眼,炯炯有神地看见了周国平。


这是一个父亲和他的女儿相逢的时刻,是一个永生的时刻。


此时,另一头的产房里,他的妻子——刚经历了剖腹产的雨儿躺在手术台上,恰恰回神,她看着小护士抱走了孩子,懊恼地嚷道:“怎么不给我看看呀?”


不过,初为人母的雨儿很快从这份懊恼中缓解回来,她听见妞妞响亮的哭声,这是她来到人世的第一声啼哭。


分娩后在医院休养的日子里,雨儿一次又一次回味那声音:“声音真娇嫩,真好听,一点儿也没有悲伤的含义。”


“是的,生命的第一声啼哭是不夹一丝悲伤的,因为生命由之而来的那个世界不存在悲伤,悲伤是我们这个世界才有的产物。”周国平说。


八天后,经历了剖腹产的妻子雨儿休养得当,周国平夫妻俩小心翼翼地将这永生的小生命接回了家中。



雨儿给她起了乳名:妞妞。因为她的胎发又黑又浓,五官清秀,妞味十足,一看就是个漂亮的女孩样。


妞妞有一双乌黑澄澈的眼睛, 一会儿弯成妩媚的月牙,一会儿睁大着凝望空间里的某处,神秘又可爱,叫人忍不住抱起她来和她说话。


自从妞妞回了家,便成了家里的主人,夫妻俩将摇篮放在书房里,从此,周国平不读书,只读妞妞。


周国平对她的臣服从心底溢出笔端:“你是爸爸妈妈合写的一本奇妙的书。在你问世前,无论爸爸妈妈怎么想象,也想象不出你的模样。现在你展现在我们面前,那么完美,仿佛不能改动一字。”


为了不错过和妞妞相处的每一刻时光,周国平放弃了德国语言学校的入学机会,意味着将放弃德国的通行证。


“当我的孩子如此奇妙地存在着和生长着的时候,我别无选择。你使我更加成为一个‘人’,而别的一切至多使我成为一个幸运儿而已。”周国平写道。


而雨儿,这个周国平眼中的大妞妞,自从当了母亲,好像变了一个人,做事丢三落四的那种劲儿没了,从前写信都要丈夫代笔,如今却能坚持写育婴日记;从前睡起来没个够,如今每天能按时警醒给妞妞哺乳换尿布。


她甚至兴致勃勃地劝一个来看她的女友也生个孩子:“我原来不想要孩子,有了孩子,觉得有孩子真好……养出这么个小生命,有鼻子有眼,会哭会笑……回头来看,那些恋爱,调情什么的,都很轻飘。”


可就在夫妻俩沉浸在育婴的喜悦中时,灾难悄然而至。


妞妞刚满月,一次眼底检查查出妞妞的眼睛患有肿瘤。


夫妻俩祈祷了数日,也没让最终的检查结果转危为安。


最终检查结果显示:妞妞患有双眼多发性视网膜母细胞瘤,这种病在婴儿中的发病率为一万二千分之一,双眼病例仅占百分之二十。


“她这样的情况,通常撑不过半岁,至多一岁。”医生说。


“不足万分之一的厄运,成了我们在劫难逃的百分之百。”


世界瞬时如巨石崩塌。



绝望的亲情


新生儿与癌症,老天,你在开什么玩笑。


噩耗袭来,让人难以招架,医生果断给夫妻俩指明了两条道路:


第一条路:做手术,摘除妞妞的眼球,但很可能复发或者癌症转移,患者可能到青少年时期同样会死于癌症。


第二条路:保守治疗,以控制病情为主,患者能有一段时间的视力,但通常活不过一岁。


这是人世间最困难的决定。


“究竟怎么办?”


“不知道。”


心乱如麻的日子里,夫妻俩成了天生的哲学家,天才的雄辩手。


他们站在正反双方,有时候几分钟就要切换好几次立场。但对妞妞的呵护从不曾因此停滞。


他们细心照顾着妞妞,坚决捍卫将她作为一个健康孩子被照顾的权力。


他们依旧关心钙片和牛奶应该隔多久喂之类的细节问题,依旧按着规定时间送妞妞去防疫站注射乙肝疫苗,和其他的妈妈们交流孩子的趣事。


妞妞恬静地在摇篮里,看起来和其他孩子并无任何区别。


她整日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亮而模糊的世界,有时候眼睛难受了,揉一揉,把眼睛周围的皮肤揉得一片红。


周国平俯身看着,忍不住抽泣起来,妞妞听见了爸爸的声音,小嘴甜甜地咧开,爆发出一声灿烂的笑。


 “怎么都好,让她去好,少受痛苦;留下她好,我们就有她了。”雨儿宽慰他。


“怎么都不好,留下她,她受痛苦;让她去,我们就没有她了。”周国平说。


“那就让怎么都好的人做决定吧,”雨儿说,“怎么决定都快乐;由怎么都不好的人做决定,怎么决定都痛苦。”


夫妻俩做了最后的决定——不动手术,保守治疗。


但做出了决定,并不是苦难的结束,而是苦难的升级。


有什么比看着自己的亲骨肉被死神一点一点侵占更痛苦的事呢?


妞妞一天天长大,下一秒永远比上一秒更可亲可爱。


夫妻俩常常相互勉励着睡着,再哭着从噩梦里惊醒。


梦里面,妞妞突然没了,他们怎么也找不回她,直到醒来看见一旁的摇篮里,妞妞恬静的睡颜,他们才能安下心来。



有一天,爸爸抱着妞妞站在窗边感受阳光,妞妞突然伸出手去,像是想要抓住什么。


她抓了很久,很着急,最后,她不解地揉了揉眼睛,失望地放下了手。


周国平知道,妞妞的眼睛彻底看不见了。


周国平以为,自己能够学会理性,学会自然地看待——看待妞妞的生命之光随着失明,慢慢衰落下去,但他的内心里,对于给妞妞动手术依旧抱着时隐时现的想法。


那时,尽管失去了“光明”这个好朋友,妞妞依旧是一个开开心心的顽强的小妞。


她对音乐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只要她听见音乐,就能马上安静下来。


妞妞八个月大,周国平将她抱到家里的钢琴面前,让她触碰琴键,示范给她听,妞妞非常高兴。


她伸出手去碰,被她摁响了第一个音符之后,她就像发现了宝贝一样,不停地摁着琴键。


雨儿终于在一旁哭了出来,她说:“妞妞不能死,我们要给她做手术,一定要!”


周国平说:“走!去医院!”


但医院迎面泼来一盆凉水:医生告诉他们,没希望了,已经错过了做手术的时机。现在就算摘除了双眼,孩子也活不过五年。


有句话说,上帝永远在没有走上的那条路。


这种命运般无法逃脱的苦难面前,承受苦难的人有权利不明智。



应该有天堂


世人频频说”扼杀在摇篮里”,唯有守着空摇篮的父母才知这句话的悲惨含义。


妞妞离开于一九九一年十一月七日,那时,她已经一岁八个月。


医生说她活不过半年,最多活到一岁,顽强的妞妞与死神捉迷藏,多在人间玩耍了三个季节。


这五百多个日夜,她一直是一个使人喜爱的孩子。


她能听一遍就记住整盘磁带的歌曲顺序。


带她摸过的东西,她都能认出并且不说错名字。


她对痛苦有着难以想象的忍耐力。


周国平想起医生说:“很奇怪,得这种病的孩子往往是聪明灵敏的。”


“为了她,应该有一个天堂。”周国平在《札记》的最后,为离开的妞妞写了一个心中的结局。


妞妞在白茫茫中醒来,周围都是和她一样的小婴儿,她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有爸爸,妈妈,有光,有音乐。


她正努力回想自己的梦,突然,远处有一个男婴也醒了过来,妞妞走过去,看见男婴手上有一个圆盘,那是梦里面自己最爱的玩具。


男婴也刚从一个梦里醒来,他梦见自己的一生,生了一个女儿叫妞妞。


男婴和女婴相互看见了彼此,他们对梦里的记忆越来越淡,最后什么都记不得了,他们又回到了最单纯的世界里,手拉手一起玩耍去了。



这就是《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讲述给我们的故事。


它总体讲述了一个令人悲伤的事件,但实际上,周国平最多记下的,是妞妞短暂一生中的种种生动模样,和他从妞妞身上学到的,对亲情,对苦难,对人生百态的深刻感悟。


他说,孩子会更新父母对世界的感觉。


在没有妞妞前,他曾看到在黄昏时刻,一对夫妇带着他们的孩子在河边玩,兴致勃勃地帮孩子捞河里的蝌蚪。


有了妞妞后,他发现真相是:黄昏时刻,一个孩子带着他的父母在河边玩,教他们兴致勃勃地捞河里的蝌蚪。


成年人往往生活在一个功利的世界,只做‘有用’的事情,直到孩子的出现,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才回到了早被遗忘的非功利的世界。


我们跟着孩子去逛公园,去跟踪叶子上的甲虫去,去捉蝌蚪,这才更新了对世界的观感。


周国平还发现,孩子会重塑父母对社会的印象。


没有妞妞之前,他一定不会接受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儿,但有了妞妞之后,他才惭愧地发现,原来,盲人的世界并不是只有恐惧和无助,即使是一个有缺陷的孩子,也有着丰富有趣的生活和璀璨的生命力。


他对从前的偏见和自大感到深深的歉意。


不仅如此,孩子还会加深父母对人性和爱的掌握程度。


周国平写道:“父性、母性是人性中最人性的部分,是获得完整人性必然实现的一部分。”


养儿育女的意义不在于传宗接代,而是通过陪伴孩子的成长,让自己找回在人生最开始时失去那一段幼年印象,补全自己的的人生,我们将找回一种意义: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将回到哪里。


父母抚养自己的孩子,本身就是一段神圣的时光。


不论何时分开,都对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无比珍惜;不论付出是否有回报,世界上都没有徒劳的爱,爱绝不徒劳。



他在书中详细记录了一家三口度过的一个快乐的下午。


妞妞在母亲怀里玩耍,母亲在观看一个电视喜剧,被喜剧台词逗乐了,笑出声来,妞妞也跟着笑了,周国平则在一旁的书桌上,一支烟,一杯茶,翻看一本他想看很久的书。


他回忆当时的快乐,深深的感到,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三人之间的亲情构成了一张温柔的网,抵挡住了苦难对意志力的侵蚀。


苦难是在所难免的,周国平作为哲学研究者,他知道种种途径与灾难拉开心理距离,将自己从正在受苦的身体里分离出来,居高临下地看待苦难。


宗教说:“你生来受苦,死后将回到天国,一切都是必经之路。”


艺术说:“你的一切遭遇,都是创作体验,无论情节多么悲惨,我依然故我。”


哲学说:“超越时空的视角,这个小家庭的悲痛,只不过人类须臾间上演又谢幕的一出戏。”


妞妞走了,不过是走上了人类既定要离开的这条路,几十年后,周国平也要死,雨儿也会死,所有看过这个故事的人都会渐渐离开,终有一天,这件事将被永恒遗忘。


所以,有什么好悲伤呢?


但他能写出了无数道理,却依旧放不下这一个妞妞。


因为爱就是苦难的根源,有爱就会割舍不下,失爱就会失去人性。


或许,这就是这本书最后想告诉我们的。


它没有说告别苦难的路在何方,而是告诉我们,要在苦难时不放弃爱。只要有爱,无论披荆斩棘,那都是世界上最不能舍弃的方向。



以上就是我们今天慈怀读书会每天一本书的全部内容,这是慈怀读书会每天一本书的第五十一本书。


因书明理,以慈怀道,关注慈怀读书会,每天读完一本书,把自己活成你喜欢的样子。



*文:由葭,慈怀每天一本书签约作者,青年撰稿人。微博@U--JIA由葭。



今日话题

生命是一条长河,有人陪伴我们有一段路,有人中途离开,这些我们都要学会接受,在你的人生中,是否有同周国平一样,痛失亲人?那你又是如何度过那段时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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