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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诗歌的门口

 wps0321 2018-02-19

    □李家琪

    诗歌之魂,是会在翻译中流失的东西,常常读本国母语的文字,才能体察那细微处的惊心动魄。然而即便是熟悉的汉字所凝聚,仍有许许多多的人对此产生了莫名畏惧,遂因怕而远,由远而臆断,在诗歌的大门前惘然徘徊。

    进,抑或是退?前方是荆棘或是玫瑰,我们不得而知。但我们知道玫瑰往往生于荆棘丛中。觑视它的人那么多,然而谁也不知在苦行与追寻后是否确能采得那一缕香魂。

    俯瞰古今,曳草行吟抚琴长啸独坐幽篁的诗人们,抑或西服革履鼎鼎著名的学者鸿儒,其可敬可爱在于常将文墨精魂当作了理想这一痴处。只是,诗人洛夫曾说道,理想是一块冰,冷而苦涩。至于如何教每一个热爱诗的凡人自甘成为苦行的虔诚圣徒,苍天也难以回答。

    由此,这唬退了一众文学弄臣,也激起了一些人血液和骨髓深处的兴奋。或许意识到不该使诗歌再度沉堕下去,每一代人总有人致力成为先锋人物。这带来的将是无穷的争议,许是褒奖,许是贬斥。

    是的,我想到了新诗。古有五言七律体的开创者冒险一试,数十年前的中国学者亦萌尝试之心。只是提此我心中产生了惭愧,对于新诗,我也曾不自量力地讨厌和驳斥过。如胡适之《尝试集》,我难以认同“我从山中来,带得兰花草”也可为诗句;刘半农在诗中的表白令我瞠目;郭沫若的《天狗》更令我为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势讶然!当初读这些,只能是不解。不解其中之浅白,纵能使人不再因惧而远,也可想象,将无人愿推这门户而与之为同流了吧?暗自摇头。

    几年后,学历史,读书渐多,某日恍悟。原来他们其实是这样的勇士,若荆棘遍生,遍寻无芬芳,他们便赤裸手足去大刀阔斧开辟出一块园地来亲手种植玫瑰——时代发展,不同往昔,旧体诗确已难满足新需求。唯有勇敢尝试,才能化结局作开始。起初的拙稚简朴和些许狂嚣流露出的是浓重的情感,足矣。否则难道要出生的婴孩一脱母胞便完美若神人么?新诗需要时间成长,使骨血渐丰。如此待玫瑰盛放,引蜂蝶翩至,门外的众人自然会寻香来到这先驱者曾到访、并奉献了无数汗水、承受异样目光的地方。只是此时已绿草如茵,繁花争艳,一改往昔荒芜。

    我想到,一则想濡笔泼墨之人,必先心胸中有一图腾,与精神相依托为伴、耐住未成名时的寂寞与痛苦,才可能在文史长卷上留下或深或浅的印记;二则宽容以待新的事物,毕竟文学的广阔天空需要色彩缤纷,每一诗者文人交相辉映才有彩虹乃至一切胜景的状貌。以此两点,便是希望在诗歌门扉的两侧,门外的勇于踏足而入,门内的勇于坚持前行,两者相互理解包容。

    作为方踏入此门半只脚的人,于此访古人,邀今人,愿与之偕游,或许是采了一朵兰花别于颈间,或许是独自踏黄花寻寻觅觅而行,甚至骑白鹿,乘青鸾,跨鲸捉月……总之也期愿愈多的人来寻求玫瑰。⸈꼈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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