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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烟花还寂寞:夜听杰奎琳·杜普蕾

 真友书屋 2018-02-19


今天想起了杰奎琳·杜普蕾,那个因为大提琴《殇》而让无数人心碎的杰奎琳.杜普蕾,一个彗星一般滑过的绝世天才。


她的大提琴,不管谁的耳朵来听,都难以掩其绝代芳华。她传奇的一生,无数人扼腕叹息。


音乐绝不是简单的旋律流动,那里有灵魂和真实的人生演绎。先听一曲:



杜普蕾之悲




《Silence Speaks



Silence Speaks 来自灵性音乐 04:42

《Silence Speaks》是一分钟就要你魂的曲子,也是杰奎琳.杜普蕾唯一能和这个世界流畅沟通和表达的语言:不是无声,而是无语。逻辑的语言、世俗的生活对她这个天才来说就是灾难,音乐是她唯一存在的理由,也是她唯一的价值。




《Silence Speaks》虽然是乐声,但你听到的却是寂静与寂寞,那种寂寞到死亡的本能自救,就是升华,它所塑造的悲剧美,就像樱花坠落一般,美得惊心动魄。那里的忧思,那里的热望,都化作大提琴的深沉而圆润的音乐语言在流淌。或许你的心会隐隐作痛,或许灵魂还会微微颤抖,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它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潜入生命的后门,在那里你发现另外一个自己,你与他相约、相拥、相泣。任由那眼泪像瀑布一样,去洗涤内心几十年压抑的愤懑,屈辱和无奈,让这一切都在乐声付诸东流。放下它们,作别它们,然后面朝阳光,轻松上路。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安安静静地待会儿,和自己的相约。虽然,那需要勇气,

但,时间会证明:他是你唯一可靠的“情人”。


我们终日追求快乐和喜剧人生,但感动天地传承历史的,却是深沉的痛苦和无奈。


人啊,多么矛盾!





《杰奎琳的眼泪》



看看命运是如何折磨这位天才的!以下的“杰姬”是杰奎琳·杜普蕾的昵称!



杜普蕾之痛




杰奎琳·杜普蕾出生在一个音乐世家,父母都是音乐家。杜普蕾五岁开始在Herbert Walenn’s 伦敦学校学琴。十一岁时,赢得the Suggia Award,成为全英国最受瞩目的演奏家。


1965年,由杜普蕾担任大提琴,巴毕罗里(Sir John Barbirolli)指挥伦敦交响管弦乐团,演出英国作曲家艾尔加(E. Elgar)的大提琴协奏曲(Cello Concerto in E minor, op.85)。这张录音对杜普蕾非常重要,因为它奠定了杜普蕾在演奏舞台上的地位。钢琴家顾尔德曾经说过,杜普蕾的艾尔加协奏曲,呈现了无限的悸动与热情。后来她第一次听到那张与巴毕罗里合作的录音时,曾令人吃惊的说道:「这并不是我想表达的!」只可惜,她无法再录下更好的Elgar,到底她想表达什么?我们永远无法得知。




杜普蕾演奏的Elgar没有人会错过,很多人都喜欢听她的协奏曲录音。在管弦乐衬托下,她全身投入,充满朝气,又不失女性的细腻,也不是完全没有节制的放纵自己的情感演出,从她手指尖的传递出来的琴音,让人完完全全地被她的热情与音乐诠释所感染。杜普蕾诠释艾尔加的E小调协奏曲无人能出其右。直到现在,据说只有马友友的演出稍许企及她的境界,但仍然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据说匈牙利大提琴家史塔克有次乘车,听见广播里正播放大提琴曲,便问旁人是谁演奏的。旁人说是杜普蕾。史塔克说:“像这样演奏,她肯定活不长久。”好厉害的史塔克,真是一语成谶啊!也许只有顶尖的艺术家才能理解自己顶尖同行的水准,史塔克听得出,杜普蕾是用生命在演奏,为了琴艺的完美,可以不惜一切。杜普蕾一直是许多古典音乐乐迷心中的一个叹息。


《殇》



1962年秋,17岁的杰姬赴巴黎学习,师从法国大提琴家托特里耶。没有妈妈的日子不太快乐,生活上也一团糟。她把脏衣服寄回家里(从法国寄回英国),妈妈洗好后马上再寄回去,同时附上一张衣物清单。


1973年,困扰杰姬多时的手腕无力终于查出了病因——多发性硬化症,一种迄今为止尚无特效药的绝症。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行动、语言甚至呼吸,被一点点地蚕食。


许多媒体都对杰姬的病很感兴趣,她不想吓着别人,所以定了一条规矩,不准讨论她的症状。她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大名人,各方面来的建议简直要把她淹没了,从食疗到冥想,从药物到在特殊的水中洗澡,林林总总,不一而足。也有许多信是那些把杰姬奉为偶像的病友写来的。她对他们是一种巨大的精神鼓励。有时候,她觉得这是一种可怕的压力,因为她不得不时时刻刻都表现得很勇敢。




随着杰姬的情况越来越糟,她变得比以前更喜欢吓唬人。许多来探访她的男性朋友听到她用“跟我做爱吧”充当问候语,都会吓一跳。有些人反应快,把这个当作一句笑话,而另一些人则会被吓跑。也许,杰姬是藉此表达她仍然是一个女人,还没有丧失性欲。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多发性硬化症如何扭曲、摧毁着杰姬的个性。那个曾经以黄色笑话取乐的女孩如今已变得越来越粗俗。发起火既刻毒、又恐怖。她似乎很想让别人受伤。这不是我们一向熟知的那个杰姬。她感到很沮丧,就像是掉进了陷阱。她告诉我,困在轮椅上最糟糕的一点在于,不管碰上什么情形,她都逃不掉。


有一天,电话响起来,我接听了。是杰姬。她想同基弗(他喜欢的男朋友)说话。


“他在外面,在花园里弄花草。要我去叫他吗?”

“嗯,请叫他马上到伦敦来,因为我要他和我做爱。”

我觉得浑身瘫软。




“杰姬,这事我不能跟他说。你得自己跟他说。”

“那你去把他找来,我自己来问他。”

我心里怦怦直跳,跑出门去叫基弗来听电话。


“是杰姬。她要跟你说话。”

基弗听杰姬说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反应。沉默良久,他答道:

“杰姬,我们不能回到过去。这没用。我很抱歉,但是不行。”

她砰地摔了电话。


我在颤抖。

“基弗,”我轻声说,“我想这是头一回家里有人对她说'不’。”

从此以后,杰姬再也没有跟基弗说过话。


非凡的才华造就一位乐坛女神,她出神入化的琴声征服了整个世界;同时,又理所当然地夺走她作为正常女性该有的婚恋家庭幸福。莫非这就是印证了“上苍是公平的”?如是,那么人们宁可诅咒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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