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诗人来说,诗歌都是自己的孩子,无论丑美,都是自家的孩子好。但诗歌不能这么狭隘地去看,也不能凭一腔热血地去写。“诗与非诗”这之间有着多大的界限?众多的诗人并未找到一条通往诗歌的真正路径。 诗歌在路上,“诗与非诗”本身就是一种道路选择,它直接显示一个诗人的眼界和鉴赏力。特别是在对诗性的领悟和美学使用上,提示的复杂性是我们不能片刻穷尽的。 一个人不能因为读了些唐诗宋词而自称了解了古典,同样一个写诗的人也不能因为写了些自以为是的诗而自称为了解了诗。 诗歌来自灵魂,它引领精神,而当下大量廉价平庸的写作却使它陷入深深的尴尬。从历史的长度去看,可以说历代诗人都经过了“诗与非诗”的困惑,他们用自己的实践定义了什么是诗,给出“诗与非诗”不同的理解和诠释。无论怎样,诗歌本身都高于这些讨论。我始终相信的是:阅读的高度决定着审美的高度,而审美的高度决定诗写的高度。 “诗歌语言” 诗歌的语言必须要是鲜活、生动和有创造力的。文字华丽的诗歌不一定就是好诗歌,只有那些鲜活、生动,有着创新语言的诗歌才有可能是好诗歌。这些可以称为诗歌语言的朴素美,那些外表看起来很平常但十分耐嚼的诗歌语言,才是真正诗歌的语言。 诗歌一定是与语言、色彩、音调、想象力、亮度、温度等这些元素关联,它不可能脱离诗原本的语境而获得独立的价值。能够写出真诗的人一定非常懂得运用词语的形象性、实用性、知觉性与内质的穿透性去抵达事物背后的本质。除了这些,诗的触须还应是纤细或者敏锐的,意象选择精准,叙述精确,精神的感觉与情绪的控制恰如其分。 诗的文字,按照散文格式排列起来,您会感到别扭,读不通顺。因为诗具有跳跃性,即使是叙事诗。现如今诗歌散文化已经陷入泛滥状态,有的诗人乐此不彼地沉迷于此类写作,毫无节制的语言、散文化的叙事与抒情使此类诗歌写作成了没有诗歌形体、不求内涵的情绪宣泻与词语的堆积。一首诗看上去就像是分行的小散文,冗长,拖沓,词语大量堆积,“的地得”充斥,有的一首30行的诗,竞有30个“的”,平均每行都有。 诗的语言应该是凝炼的,有节奏感的,多一字或少一字,甚至一个标点符号,都会让诗歌的诗意改变,而散文化的诗歌有时删去三五句或多出五六句都是一个意思。而诗歌最讲究的就是对语言的锤炼,语言本身有它的歧义性和艺术性,很难说谁真正掌握了这门艺术。就如同诗歌本身。 “诗歌意象” 诗歌是以创造美、表达美、传递美为首要特征的文学样式。读者的情感是随着你的诗歌意象进行流动,或美或丑,或浓或淡,或深或浅,取决于你的诗歌意象,可见意象在诗歌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不能给人以审美愉悦的意象的诗歌起码不能说是好诗。 至于在符合上述要求的基础上,写什么、怎么写,写到什么程度,就是诗人自己的事情了。一个诗人一生中能写出几首经典的诗歌也就相当不错了,不能要求我们的诗人的诗歌首首皆精品,这既做不到,也不可能。更不能因为我们的诗人在其诗歌作品中出现了疵品就以偏概全、全盘否定,这既不公道,也强人所难。 诗歌在兼具艺术性的同时,还是真诚纯净温暖的,气息疼痛可以嗅得出,它不在于感情的强烈,所以“能否感动人”不是诗的唯一因素,诗歌是多元素的组和,从句式的排列、整体的色彩、音调的选择到诗歌的担当和情怀……对诗都具有一种化合力,这是一种境界,是其它文学形式所不能比拟的。 说到诗歌的肌质,它是任何文学形式无从替代的,它更富有精神性,它可以直接到达灵魂的深处。所谓诗的“通灵”也正在于此。真正的“诗”是视象与幻象的紧密联系,充分利用意象,隐喻,象征等手法来表达思维本身。它的瞬间性是其它文学形式所不能呈现的,诗是特殊的经验,它的词汇、语句或意象的感觉都是特别的,这些东西首先应该贮藏在诗人的心灵中,通过一系列“化合作用”最后形成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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