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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滑冰,羽生结弦“一生悬命”

 巍澜的夏天 2018-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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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日本神户的弓弦羽神社在平昌冬奥会前香火极旺,因其名字与男子花滑选手羽生结弦的名字有相似之处,大批粉丝前来参拜祈祷,希望能够求得神明帮助,为偶像的平昌之行保驾护航。

羽生结弦没有让人失望。

“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是央视主持人对羽生结弦在平昌冬奥会上男子单人滑决赛上的评价。在《阴阳师》的音乐中,未满24岁的羽生结弦以“非人类”般令人惊叹的表演成功卫冕,创造了冬奥会男子单人滑66年来的新历史,成为自1952年美国运动员迪克·布顿之后,第一位实现冬奥会男子单人滑金牌卫冕的选手。

卫冕成功后,羽生结弦哭了,他说:“比起赛前自己设想的,真的艰难很多,这枚金牌得来不易。”扔了满场的维尼熊代表着粉丝们对羽生结弦的喜爱和祝贺,可是没有人可以代替他的痛,在颁奖典礼上,为了尽量减轻受伤的右脚踝重量,羽生结弦几乎是单腿跳到了领奖台。

羽生结弦曾经用“一生悬命”来形容自己对于滑冰的态度,他将自己活成了永不服输的热血漫画人物,而人们则把他当作神一样的存在而崇拜着,在泛着光芒的白色冰面上,他却愈显纯洁,让人们看到了灵性之美在自由地跃动。

哮喘:母亲是最坚强后盾

励志故事总是离不开百般挫折,就算是“从二次元世界”走出来的冰上王子——羽生结弦也不例外。

出生于1994年12月7日的羽生结弦结缘滑冰,是因为他患有哮喘,在他4岁时,父亲让他和姐姐一起学习滑冰,家人认为,在房间里吸入灰尘的可能性很小的滑冰运动,非常适合羽生结弦。父母的初衷本是想让他强身健体,但是羽生的身体条件却很快让教练惊喜,认为他有“超群的才能”,而且,别看羽生岁数小,且外表秀气得常被误认为是女孩,但是他内心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十分男子汉,那时候他总是说:“姐姐能做到的,我也可以。”所以无论摔倒多少次都会重新站起来,继续练习。

因为哮喘,羽生结弦被认为在体力和耐力上都处于劣势,为此,羽生用过口服药、吸入药、针灸;做过气管扩张手术;他在日常生活和练习时戴口罩,努力提高心肺机能。

说起来,虽然是父亲带着羽生到了冰场,但是一直鼓励他的却是母亲,羽生结弦的父亲是中学的教导主任,母亲是家庭主妇,因为仙台的冰场价格高,父亲一度想让羽生放弃,但是遭到了母亲的强烈反对,她利用业余时间赚钱,甚至周末亲自送羽生到横滨的名师那里受训。在仙台冰场关闭后,母亲又四处奔走,为儿子寻找训练的场馆。而就在几年前,羽生的衣服还是母亲亲手为他缝制的。

15岁时,羽生结弦遇到了曾在长野冬奥会夺得过男子速滑500米金牌的清水宏保,同样患有哮喘的清水宏保鼓励他,哮喘患者也可以努力获得金牌,这让羽生结弦信心大增。

受伤:进攻才是我最大的武器

11岁接受采访时,梳着同偶像普鲁申科一样发型的稚嫩的羽生结弦说自己的目标是“拿到奥运金牌”,而从2009年15岁获得 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青少年组冠军,羽生结弦就真的慢慢地踏上自己的“王者之路”,对他的粉丝来说,这是一条宛若童话的金光大道,而对他而言,却是让自己伤痕累累的荆棘之路,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一生悬命”。

受伤对运动员来说已如家常便饭,羽生结弦的几次受伤故事也已经成为美谈。

其中一个为人熟知的是 2014年的“花滑中国杯”,羽生结弦与中国选手闫涵在赛前热身时不幸撞在一起。被救援队扶出滑冰场时,羽生结弦下巴流着血,额角也有一道伤疤。但是他没有退赛,头上缠着纱布又回到了冰场上,还获得了银牌。

而最为让人揪心的一次受伤则险些让羽生无缘参加今年的平昌冬奥会。去年 11 月初,羽生在日本 NHK 杯赛前训练,因为在训练中尝试勾手四周跳时扭伤脚踝,右脚外侧关节韧带损伤,不得不退出了该站比赛。之后媒体曝出,原来他前一天发了高烧,甚至无法自己走直。周围的人叮嘱他恢复身体状况之前不要勉强,但羽生结弦还是在训练中跳了新放入的勾手四周跳。受伤后的羽生从公众视野中消失,直至今年2月11日出现在韩国平昌。

羽生结弦透露,他的右脚脚踝伤病是比扭伤恢复起来更加困难的韧带扭伤,肌腱和骨关节处也有炎症,原计划只需3至4周的恢复时间也进一步延长。

羽生结弦受伤前的最后一场正式比赛还要追溯到2016年的10月底,时隔四个月再度登上赛场,而且还是在奥运会这样的重大比赛,这对羽生来说也是不小的考验。在参加冬奥会前1个月,羽生刚刚恢复上冰训练。

身处状态低谷,羽生却显出“英雄本色”,就像父亲给他取名“结弦”的目的一样,一是因为他是射手座,与弓箭意思相近,二是希望他“能够像绷在弓上的弓弦一样张弛有度,平静而充满斗志”。

冬奥会前一周,羽生结弦通过NHK公开了自己的亲笔信,他写道受伤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非常非常不甘心。因为受伤,动作会比以前的水准有退步是事实,但是我会去努力修正,逐步完善这些不足的地方。不采取进攻的姿态的话,就没有办法保持自己作为运动员的这一颗心 。对于我而言,进攻才是我最大的武器。我要时常去打磨自己的武器,必须要把它打磨得锋利无比,能够贯穿任何地方才行”。

在他的个人自传《苍之炎》中,羽生结弦也写道,自己之所以尊普鲁申科为“偶像”、“英雄”,“是因为他从不耽迷于偶然性或奇迹式的一次性胜利。”

努力:我还想要变的更强大

羽生结弦的字典里不会有放弃这个词,他有一句名言,“努力会撒谎,但努力不会白费。”有今日之成就 ,羽生结弦靠的是自己。

“只有以高处为目标,才能获得成长”,从小这个想法就一直激励着羽生结弦。15岁的七夕节,他写下的愿望是,在比赛中完成四周跳,总分拿到240以上。为了完成这个愿望,羽生每天要跳六十个四周跳,日复一日地训练。

四周跳是极其消耗体力的,要求在0.7秒的滞空时间内让身体完成1440度旋转,落地时承重腿需要承受超过身体5倍的力量,成功了会获得很高分数,但是一旦失败则极其危险。因为哮喘,羽生的训练时间不长,但是强度却极大,在40多分钟的训练中,他要挑战多达25次的四周跳。

2006年,仙台冰场因为经营不善关闭,羽生结弦不得不每天赶去其他的冰场训练,但在那一年的冬奥会上,来自仙台的女花滑选手荒川静香获得冠军,并且在赛后提及家乡冰场关闭的情况,让仙台冰场顺利重开。

2011年3月,日本大地震,羽生结弦在仙台的训练场被毁,他拎着冰鞋从冰场逃出,和父母、姐姐挤在仙台中学的体育馆里避难。他回忆说:“什么都做不了,每天就躺在地板上看体育馆的房顶,睡不着,睡着了梦里也在摇晃,余震一直在持续,所以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羽生受到仙台前教练都筑章一郎的帮助,得到了在横滨冰场训练的机会,母亲便带着他奔波于仙台与横滨。那年夏天,羽生原计划出国接受跳跃及舞蹈训练,但那时他又接到日本全国各地慈善义演的邀请。因为收益都是捐给地震灾区,所以羽生很痛快地答应了。5个月之中,他参加了60场演出,共募集约1270万日元善款。2011年7月,仙台场馆重新开放,羽生重新回到仙台训练,因为那里有他的家人、朋友与教练。地震使羽生成长了许多,让他了解到哪怕是再痛苦、再困难,他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感谢支持他的人,因为有他们,所以他现在才能继续滑冰。

而除了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羽生的内心也强大得不是“凡人”,在羽生结弦心中,“无论到何时都不能说出‘我还差得远’这类的话。奥运冠军、世界冠军都不代表什么,我还想要变得更强大。新的敌人就是我自己。要在我体能还充沛的情况下去做更多事情。”

学霸 :养伤期间自己研究《解剖学》

虽然从4岁就让羽生结弦练习滑冰,但是父亲并没指望他能成为运动员,时常唠叨的倒是:“光顾着滑冰,不学习是不行的。”所以,羽生结弦从小就没耽误功课,就连去比赛,都会带着课本,他的中学成绩非常好,尤其是理科,最终以非常优异的高考成绩考上了早稻田大学人类科学部人类情报科学专业。

羽生结弦能够在花滑上有如此成就,除了他的身体条件、不服输的毅力外,也与他的智慧密不可分,他会把自己对于“人生”的思考,融入到他的花滑中,就像去年11月份那次受伤,在外界为他担心时,羽生结弦反而用了“幸亏”来形容这件事。

羽生结弦认为右脚是他的弱点,但是因为受伤,“它化为了我的强大之处。因为有了弱点,才能找到变强的方向。有句话说:‘天才和笨蛋是两面体’,我觉得弱小和强大也是一对双胞胎。能很好地找到弱点并将它转换成力量的话,就会变成强大之处。对我来说,逆境就是机会,因为有了逆境才会去思考很多东西,有了思考才会有领悟,才会因此变强,所以才能抓住机会。”

所以在养伤期间,羽生结弦没有自怨自艾,而是根据自己的伤势情况,研究起《解剖学》,制定适合自己的训练内容和计划。

冬奥会决赛的自由滑曲目,羽生结弦选用的是日本电影《阴阳师》中的原声音乐,这套节目的设计,从音乐到服装,羽生结弦都亲自参与。为了能让自己的呼吸、跳跃和步法,与音乐搭配一致,他更改了曲子的旋律与节奏。

冬奥会前,羽生结弦说会用他迄今为止的全部经验,相信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花滑水平,为在梦想的舞台上发挥出最棒的变现努力拼搏。最终,在零热身的情况下,羽生成功卫冕,赛后的他也终于没能克制自己的感情:“过去的日子,我经历了许许多多,几乎活成了漫画主人公的人设:受伤、再受伤,甚至在奥运会前3个月,我的脚还受了重伤。我是人,不是什么神,这一切发生在我身上,感觉不可思议。”

商业:参加冬奥会价值6400万美元

羽生结弦能否参加平昌冬奥会不仅关乎日本金牌,更是一笔巨大的商业利益,有外媒甚至表示,羽生能否参加平昌冬奥会,这将是一个价值6400万美元的疑问。

羽生结弦是日本公信榜“2017年度日本最受喜爱男运动员”,而根据韩国媒体报道,有一万多名日本游客在这期间去韩国旅游,其中大部分都是羽生结弦的粉丝。

据了解,花样滑冰项目的门票最高达55万韩币(约合人民币3300元),即便是训练的门票也要3万韩币(约合人民币177元),但早在2017年3月,花滑决赛的门票一扫而空。索契冬奥会,富士台直播了羽生结弦的个人赛,自由滑比赛尽管从日本时间深夜11点至凌晨4点播出,仍创造了平均16.6%,瞬间最高23.1%的高收视率。

索契冬奥会夺冠后他接拍每支广告的酬劳达5000万日元,后来又飙升至8000万日元,创下日本体育选手的身价之最。

羽生结弦在平昌冬奥会夺金后,他的夺金纪念邮票在日本邮局网站发售,结果因购买者太多而崩溃,二手交易网站上甚至把一枚邮票的价格炒到了近人民币300元。

可是,无论是羽生结弦还是他的家人,都没有因为羽生的成绩而沾沾自喜,在羽生索契冬奥会上获得金牌后,为了躲避前来采访的记者,他的父母悄悄搬家了 ,有记者追到羽生的外祖母家中,外祖母说:“非常抱歉让你们远道而来,但是我们关于孙子没有想要说的话。因为养育结弦的是他的父母,所以我们对此没有说话的立场。如果我们祖父母在新闻报道里说这说那的话,我觉得会羞愧而死的”。在记者的追问下,外祖母才简单回答了几个问题,问到羽生有现在的成就是否是家人教育结果,她回答说:“不是的,那孩子的父母仅仅做了分内之事,没什么特别的。”问及成名之后,父母和周围的亲戚为何都保持沉默不愿意接受采访,外祖母回答说:“因为努力的是结弦本人。”

有这样的家庭,难怪羽生结弦是那么地平和、自谦,平昌冬奥训练后的采访中,羽生结弦为了不打扰队友的采访,偷偷地从背后爬着“溜”走的一幕让他又圈粉无数。

由于羽生喜爱维尼熊,所以每次在他比赛后,赛场都会下起“维尼熊雨”,据说这些维尼熊都会被送到当地的福利院。

而对于要自己担任闭幕式旗手的呼声,羽生也选择了婉拒,“我不打算当旗手,我还是想作为一名普通的日本运动员,去安静地享受奥运会的美妙。”

虽然卫冕成功了,可是羽生结弦的伤并没有康复,他的哮喘也不会根除,对他来说,“极限是不存在的,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突破再突破。”他说:“我真的在滑冰上倾注了令人无法想象的心血。不仅仅是在滑冰上付出的时间,我日常生活的全部几乎都与滑冰息息相关。但是,无论倾注了多少心血我都乐意,这样的我,为自己能踏上这块冰面滑冰而感到幸福。滑冰教会了我很多很多。所以,无论是多么艰苦,我都想要继续努力下去。”

文/本报记者 张嘉

供图/小许

编辑/张嘉

图文排版/张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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