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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田喜气良如玉 耳畔清言眇入神

 文山书院 2018-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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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田喜气良如玉
耳畔清言眇入神

         钱坫铁线篆七言联“心田喜气良如玉;耳畔清言眇入神”,见于上海崇源艺术品拍卖有限公司2002首次大型艺术品拍卖会成扇楹联专场。落款:嘉定钱坫。钤印:钱坫献之,一字静子。


        所见楹语录文“心田喜气食如玉,耳畔清言眇入神”有误,当作“心田喜气良如玉,耳畔清言眇入神”。



       清人工铁线篆者,王良常、钱十兰、孙渊如、洪亮吉,而孙渊如尤誉钱氏篆书“本朝第一”。洪亮吉《北江诗话》云“钱州倅坫工篆书,自负不凡,刻印曰‘斯冰之后直至小生’”。李元度《国朝先正事略》“献之工小篆,不在李阳冰、徐铉下,晚年右体偏枯,左手作篆尤精绝”。本博客对钱坫及清中后期书法流变作过点评,本文不再展开。


        下联书字,钱坫用“眇”为“妙”,用得是否正确?下面说说“眇”、“妙”、“玅”、 “渺”、 “秒”、 “淼”几个近似的字的同与不同。


        钱坫下联的“眇”,通“妙”。 以《说文》无“妙”字故,用“眇”为“妙”。但《说文》有“玅”。《说文》中如何诠释的呢?


        眇:《說文》:“眇,一目小也。从目从少,少亦聲。亡沼切 。” 《說文解字》段注:”眇, 小目也。各本作一目小也。誤。今依易釋文正。眇能視。虞翻曰。離目不正。兊爲小。故眇而視。方言曰。眇、小也。淮南說山訓。小馬大目不可謂大馬。大馬之目眇謂之眇馬。物有似然而似不然者。按眇訓小目。引伸爲凡小之偁。又引伸爲微妙之義。說文無妙字。眇卽妙也。史記。戸說以眇論。卽妙論也。周易。眇萬物而爲言。陸機賦。眇衆慮而爲言。皆今之妙字也。从目少。鍇曰會意。按物少則小。故从少。少亦聲。亡沼切。二部。”



        玅,《說文》:“急戾也。从弦省,少聲。於霄切 。”《說文解字》段注:“玅,急戾也。陸機賦。弦幺徽急。疑當作弦?。从弦省。少聲。於霄切。二部。按類篇曰。彌笑切。精微也。則爲今之妙字。妙或作玅眇是也。”


        根据段氏的诠释,在《说文》没有“妙”字的情况下,篆书作“玅”、“眇”都能说得通。但“眇”似乎更宽泛一些:


        眇,通“妙”。精微,奥妙。《楚辞·湘君》:“美要眇兮宜脩。” 《史记·货殖列传序》:“虽户说以眇论,终不能化。”


        眇,通“秒”。细小;微末。《管子·水池》:“察于微眇。”现代汉语也用“微妙”。《庄子·德充符》:“眇乎小哉!” 《汉书·贾谊传》:“起教于微眇。”


        但,“妙”没有“眇”的另外一些意思,如“眇”古同“渺”,有高远、久远的意思。《庄子·庚桑楚》:“不厌深眇而已矣。”《荀子·王制》:“彼王者不然;仁眇天下,义眇天下,威眇天下。”此话当释为“那些称王的人就不是这样了,他们的仁爱远远高于天下,他们的礼义远远高于天下,他们的威力远远高于天下” 。


        另外,“渺”, 同“淼”。 《楚辞·九章·哀郢》:“淼南渡之焉如?” 《說文》:“淼,大水也。从三水。或作渺。亡沼切。” 《說文》无“渺”字。所以篆书在用于水的描述时,当用“淼”。《管子·內業篇》:“渺渺乎,如窮無極。”此处如果用于写篆,应当用“淼”。

        “心田喜气良如玉;耳畔清言眇入神”一联,“妙”字书写篆书时用“玅”或更为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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