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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暑假，各大电视台像商量好一样，又开始反复播放86版西游记这一经典电视连续剧。虽然剧情看过千百遍，原著也快翻烂了，但是每次看都有不一样的感受。最近突然脑洞大开，文思泉涌，各种想象如喷泉一般溢出。现在就让我借着这些脑洞，歪解一下西游之中的各种谜团。 唐僧师徒 看过西游记的人都知道，孙悟空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战斗力起伏颇大，让人难以评判。既有大闹天宫，面对十万天兵的高光时刻，也有在西天路上面对各路妖怪的狼狈不堪，甚至小小的白毛老鼠精也要找玉帝告御状才能解决。对于这种忽高忽低的表现，几百年来众说纷纭，各种阴谋论和厚黑学的成果比比皆是，随便一个看过西游的读者都能讲出一番道理来。在我看来，孙悟空战斗力的起伏与西游记这部小说的成书过程是密不可分的。 中国的小说起源很早，在东汉末年的稗官野史开始，到南北朝隋唐的志人至怪，再到宋元时代的评书话本，至明清时代将小说发展成一种独立的文学形式为百姓大众所接受。这之间经过的一千多年的发展，各种小说题材、形式层出不穷，作者的思路也是千变万化，创作过程也是千奇百怪。具体到西游记这部经典的古典名著的创作过程，就不得不说作者吴承恩的人生经历。 吴承恩 吴承恩生于一个商人家庭，祖上做过学官，也算是诗书传家。他自幼聪慧，喜读野言稗史、志怪小说，自己创作自己的作品，在乡邻之中小有名气。吴承恩的父亲虽然是商业，但也是希望他能读书做官的，也就取了承恩这个名字。不过他的科举之路颇为坎坷，一直到50岁才补得一个岁贡生，第二年才被分配到接任河南新野知县得官职。这个时候西游记的小说创作已经开始了，大概也写了十几回。因为要出去当官，西游记就有点写不下去了，所以吴承恩就只能先暂停下来。新野知县到期后，吴承恩又做了浙江长兴县丞，与当地的文人雅士来往颇为绵密。直到他受人诬告，拂袖而归，才重新开始了西游记的创作。由于有着七八年的明朝官场基层的工作经历，对明朝官场的黑暗和政治制度的腐朽有着充分的认识。再加上他自幼喜爱各种志人至怪的神话小说，对有关西游记中唐僧取经的各个版本的故事更是耳熟能详，给他创作这样一部融合了神怪、宗教、官场、政治、民间民情等多种元素的神话小说创造了充分的条件。 当时创作小说和现在创作小说的方式完全不一样的。吴承恩也不可能像现在的网络小说作者那样天天坐在家里闭门码字，然后拿出来给大家阅读。更何况这种闭门造车式的创作方式，也不可能创作出这样一部内容丰富、想象奇幻的经典神话小说。在西游记的创作方式上，吴承恩还是沿用了民间采风与个人创作相结合的模式，以民间百姓耳熟能详的唐僧取经的故事为基础材料，再融合当时当地的民间风貌、宗教神话、官场轶闻等各方面进行的创作。 唐僧 唐僧取经的故事发生再唐朝初年，距离吴承恩所生活的明朝中叶已将近一千年的历史了。这期间经历了唐、五代十国、南北两宋、辽金元明等各朝各代的文人进行创作和演绎，形成了各种不同的版本和传说。唐僧取经的故事在宋元时代已经有个各种版本的小说话本在民进流传，其中以小说书本的方式流传比较少，大多数还是以说书艺人的形式在民间传播。这些说书艺人根据自己对话本的理解和想象，在说书过程中又进行了一次在创作的过程，这样发展出的民间版本更多，内容也更加丰富。至明朝中叶的时候，小说这一文学形式已经基本成型，很多小说家已经采取从民间说书艺人那里取材进行小说再创作的方法进行小说的撰写。这其中就有同为四大名著作者的施耐庵与罗贯中。因此，作为后起之秀的吴承恩也离不了这个套路。 吴承恩对小说这一文学形式的喜爱是自幼就开始的，即便再做官期间中断了西游记的写作，但是并没有中断他对这一文学形式的关注。据说他在当新野县令和长兴县丞期间，只要有空他都会微服上街，至街市的茶楼上听当地的说书艺人说书。每次听完说书回到官衙，他都会将当日听到的内容笔录整理成册。如果听说哪位说书艺人有着另辟蹊径的创作，他会登门拜访与之交流，并将说书艺人的想法和内容记录下来。这些来自于民间说书艺人处的各种版本的西游记的小说话本，成为了吴承恩创作西游记最原始的素材。 在吴承恩生活的明朝中叶，中国的宗教文化较为发达，佛道两门文化在民间影响很大。就连当时的嘉靖皇帝也在宫内设立道观，请著名道士炼丹以求长生。而关于这些宗教谱系中的神话故事也通过说书艺人在民间长期流传，深入人心。吴承恩所收集的各种小说话本中神话故事不在少数，这为他在西游记中建立一个完整的神仙谱系提供了充分的素材。 孙悟空 有句话说得好，一千个读者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如果应用在西游记上，那就是一千个说书艺人有一千个孙悟空。在说书艺人的口中，关于孙悟空的每个故事是独立成章的。作为主角的孙悟空只需要为所在的章节负责，只需要完成章节内容所赋予的任务，对于孙悟空有怎么样的实力，并不需要太详细的交代。但是小说不同，孙悟空是贯穿整部小说的重要角色，他的每一个细节都需要前后逻辑严密，否则小说处处硬伤矛盾重重，这小说的水平也就可想而知了。由于吴承恩从小说艺人那里收集到的孙悟空是千奇百怪的，每个故事中变现出来的战斗力都是参差不齐的，所以如果直接以每个故事来评判孙悟空的战斗力，也会变得矛盾重重，逻辑混乱。但是又不能统一的修改孙悟空的战斗力，这样大多数独立成章的故事就演绎不下去了，很多经典的桥段反而变得乏善可陈，毫无亮点。怎样既能够将说书艺人创作的各种经典桥段的孙悟空完整的表现出来，但又不破坏小说的整体构思，这是吴承恩在西游记创作中面临的一个两难的抉择。 吴承恩处理这个矛盾显得很巧妙，也很隐晦。他对唐僧取经这一重要事件进行了大篇幅的铺垫和叙述，对这一事件发生的来龙去脉和神话背景也进行了巧妙的设置，其中隐含了多处对事件发展和起因的描写，较为完整的解决了整部书中关于孙悟空战斗力这一矛盾逻辑的问题。而在这些背景的设置也前置事件的安排中，吴承恩又隐晦的融入了明朝黑暗的官场潜规则、人性立场和角色定位，为孙悟空战斗力的起伏提供了充分的理由。这之中包含了天庭内部的争权夺利、道教各派系的互相倾轧，西天佛教的趁火打劫，以及佛道两家的利益交换等各种事件。 天庭社会 孙悟空与唐僧取经只是这些事件反应到明面上的一个表象，而实际上台下的幕后交易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而孙悟空在其起到的作用，只是推动事件发展的一颗棋子，而棋子使出多大的力气还是由幕后黑手所决定。因此，大家在西游记中看到的战斗力起伏不一的孙悟空，而并不是真正的孙悟空，那只是配合幕后黑手进行的操作而已。当然，86版的电视剧是没办法表现这些社会阴暗面的东西的，大家也就看个热闹罢了。 因此从客观上讲，孙悟空战斗力的起伏，在各路神仙妖怪面前表现的高低不一，主要原因还是由于初次创作的说书艺人对角色的理解不同，在构建章节故事的时候为适应剧情发展而创作了不同的孙悟空，这些故事被西游记统一到一部小说下，自然出现了战斗力起起伏伏的现象。从西游记小说内的剧情来看，孙悟空战斗力的起伏是由剧情中各方利益交换所推动的，孙悟空作为一个棋子只能顺着幕后黑手推动的大势进行动作，才能确保自己在整个集团中的利益分成。当然，现在网络流传的什么天庭放水说、妖怪创业说、孙悟空封号说等等，都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也就博看官一笑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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