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体里流淌的,永远是干净热血的柳云龙。” 文/万乐 《声临其境》常规赛最后一期结束了。 首轮结束,新生班小组会选出一位嘉宾与观众见面。 与前几期相比,第一位嘉宾出场时,场下观众出乎意料的平静。 掌声寂寥了几分,人们脸上满布的是茫然与不解。 他是谁?名声不响亮啊。 没听说过,演员吗? 演过《风筝》? 没看过,好看吗? ······ 那一刻,我整个人仿佛被打成了筛子。 不该是这样。 与想象中的山呼海啸,掌声雷鸣相差未免太远。 这感觉,就像是你小心翼翼地将收藏多年的宝贝拿出给别人看, 正当你洋洋自得准备接受夸耀时, 对方的回应却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这是什么垃圾东西?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在大多数人眼中“没名气”“没听说过”的他, 在某些人心底,却是如信仰一般存在的教父。 柳云龙,1968年生人。 25年前,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 大学时,他拍过电影,演过男二,和张丰毅对过戏。 毕业后,去了话剧院工作。 然而第二年,便辞去了那份好差事,南下广州,成了下海商人。 开广告公司,做电器生意,还当过歌手,出过专辑。 后来,或许是厌倦了这种生活。 漂泊两年后的柳云龙,重新回到北京,重新拾起演员的身份。 和吴天明导演合作《非常爱情》, 在《苦藤》中扮演痴情艺人陈继信, 《凤求凰》里,又成了大汉年间的天下名士司马相如, 再到后来,演《和平卫士》、演《公安局长》、演《玉观音》······ 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2003年,柳云龙从北京电影学院毕业十年。 也正是这一年,他成立了自己的影视公司。 现在,终于可以拍一部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作品。 “枪,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好一点” 柳云龙如是说。 于是,两年后《暗算》横空出世。 火了陈数,开了谍战剧先河。 让人们了解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有这样一批人,为生而死。 《暗算》最后一集,钱之江和唐一娜在7号楼最后的晚宴上,跳了人生的最后一曲探戈。 当太阳再次升起的那一刻,钱之江用“自杀”的方式保全了组织的机密。 柳云龙说,舞蹈中浸润着一种哲学般的忧伤。 这种忧伤中有命运坎坷的艰辛,也有对人生痛苦的思考。 桌子上的探戈,是浪漫的舞蹈,也是钱之江在刀尖上行走的胆略和气魄。 他才不管观众会如何跳起脚来骂他,为何偏要把主角“拍死”。 因为这是钱之江的信仰。 而信仰,向来蕴藏悲剧的力量。 后来,他又相继拍了《功勋》、《血色迷雾》、《断刺》、《告密者》······ 一头扎进谍战剧里,从此再不回头。 当这时人们再谈起柳云龙时,都会习惯性地为他加上一个前缀, “谍战教父”。 去年,柳云龙被压三年的《风筝》终重见天日。 比起往常开头热闹,后面烂尾的剧, 《风筝》是一部罕见的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精彩的剧。 现在还能记起看完最后一集的那天,我请了半天的假。 五尺多高的汉子,那个无人的夜晚哭成了傻逼。 那年重庆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叱咤风云的军统六哥郑耀先, 后来竟落到自己无法恢复身份,发妻被迫毁容自杀,亲生女儿冷漠离他而去的孤寡老瘸。 当郑耀先佝偻着身躯,问出那句硬座车票能不能给报销时, 老首长一句,“你现在是国家的人了,算公差。” 郑耀先没哭,我哭了。 他等这句话,等了一辈子。 他也曾埋怨过,烦恼过。
生命的最后几年,他终活成了一个人。 不知对他而言,这到底算得上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而《风筝》这部剧,就是披了一件谍战的外衣在述说信仰。 观众或许难以理解信仰的力量,但郑耀先明白。 柳云龙也明白,“那种情感太有力量了。” 什么情感? 专注而执着的情感。 现代人模糊了价值观,错位着情感,一切都看的淡漠, 说是自我保护,其实却是最大的悲哀。 对柳云龙来说,拍戏就是他的信仰。 那天,他带着朋友悄悄跑到影院里看电影《金刚》。 旁边的女人们还没怎么进入状况,他这个大男人突然间就泪流满面。
他就是如此沉醉于光影带给自己的情感冲击。 拍戏对他而言,已经不单单是信仰,更是一生的事业。. 谈起创作时,他曾说过:
所以,柳云龙向来都不去干些拍戏之外乱七八糟的事情。 而是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到如何拍好下一部作品中去。 他不炒作,不张扬,不作妖。 除过作品的上映,你很少会看到“柳云龙”三个字出现在自己的时间线上。 正如他拍过的所有谍战工作者一般, 只有自己的这条线出现问题了他才会启动。 可能在这趴了十年没有启动,可能一辈子就完成一件事。 但只要动身之时,就必将是为组织立下汗马功劳之刻。 这就是柳云龙, 一个身体里流淌的,永远是干净热血的柳云龙。 这样的柳云龙不红,不是他的悲哀, 是中国电视剧的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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