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在第三讲、第四讲分别讲了革命孤独与暴力孤独。在普通人的感觉上,革命总是与暴力结合在一起的,那就结合在一起谈谈读后的感想吧。 作者在革命孤独中结合自身在台湾学运、法国巴黎的留学经历分析了对革命的感悟。我没有这样的经历,平日这方面的书籍阅读的也很少,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思考。 我一直觉得“革命”应该是与“政治”划等号的,但作者认为它应该有更大的意义,“把我们对自我生活保持的一种不满足状态进而背叛,并维持背叛于一个绝对的高度”。也理解为一种革命。那么这样讲,革命应该是属于青春的。因为青春是用来背叛的! 这样讲革命也并不理性,更应该是一种激情。而且古今中外的革命者,都更像诗人,他们用血泪写诗,他们用生命写诗,他们所留下的不只是文字语言的美好,更多是生命华贵的形式。 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汉代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卓文君,一个新寡的女子遇到心仪的人,在当时的社会道德体制的规范下,她是否有条件或被允许再谈一次恋爱?这在今天可能并不是一个多少严重的问题。但在汉代这应该是无法想像的。 但是按照《史记》里的记载:司马相如看到新寡的卓文君,没有想到要遵守什么体制礼教,只觉得她真是美,就写了〈凤求凰〉去歌颂她。霎时,卓文君被打动了,发现她还可以再去追求生命里最值得追求的爱,但也因此,她必须对抗她的父亲卓王孙。 卓王孙是四川有名的富豪,就算要改嫁女儿,也不可能让她嫁一个穷酸小子,所以他先是搬出礼教教训卓文君,并且警告她如果一意孤行,家产一毛都不会给她。结果卓文君听到父亲的威胁后,当场就与父亲决裂,和司马相如私奔了。最厉害的是私奔也不跑远,就在爸爸家门口当鑪卖酒,直是把爸爸气死了。 卓文君所进行的革命,可能和我们理解的革命有些不同,但是它应该更难。我们看到的革命者总会以决绝的姿态出走,情绪非常悲壮,得到许多人的认同;而这样的革命少了壮烈的气氛,却是加倍困难,因为在那个年代女性身上所捆绑的枷锁远超过今天我们的想像,当她要颠覆所有的礼教、道德加诸在她身上的束缚时,是一场伟大却不容易被理解的革命。 “我相信,现实的政治其实是梦想的终结者,如果现实的政治能保有一点点梦想,将是非常非常可贵。我们提到革命的孤独都会联想到政治,但真正困难的革命往往是道德的革命、礼教的革命。”这样来理解实际上卓文君也是一个伟大的革命者! 在我们的传统认知中,暴力无疑是与革命联系在一起的。伟大的毛主席不是教导我们“枪杆里面出政权”吗!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当革命者通过暴力的手段取得胜利后,他们会首先为这种暴力披上合法化、正义化的外衣。而当权者利用暴力维系统治的时候,也会为暴力披上合法化的外衣。 这也为合法暴力与非法暴力的区分提供了必要。但是很多时候这种区分是没有意义的。就像美国现在出兵阿富汗,披着合法的外衣进行暴力行动。而这种行为真的合法吗?就算合法可能也只是合美国的法吧! 谈起暴力美学,有人可能会首先想到前些年风靡全国的,周润发主演的《英雄本色》系列电影。在这些影片中无疑充斥的暴力,但整体给人的感觉也很唯美。作者在书探讨了暴力与美学的方方面面。个人感觉这些只能算是作者零星的碎片化思考。难以说是深入的理论研究。 关于人性本善还是本恶的争论。从古至今持续了几千年。但一直也难以有一个确定的结论。实际上这个问题可能也很难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吧。作者认为暴力也是人本性的一部分。并结合我们日常生活的一些经验分析了这个问题,例如喜欢看马戏团表演的人都知道,空中飞人如果不采取安全措施来演出,那是最高难度的表演,往往会比较受欢迎。 那些观众意图去看什么?就是去看自己在安全的状态中,让他人代表着你,置身于生命最巨大的危险中。我们看高空弹跳、赛车、极限表演,都是藉助观赏他者的冒险,发泄自己生命潜意识里的暴力倾向。 很多人都看过好莱坞拍的暴力电影吧!什么叫暴力电影?各国都有自己的分类标准,但是作者讨论的暴力电影并不是仅指列入限制级的电影,实际上暴力是无所不在的。《铁达尼克号》那场耸动的沉船灾难,所有的人在极度悲惨状况中呼喊,灾难本身不也是一种暴力吗?为什么我们要花钱买票去电影院看灾难,而且还要求要拍得愈真愈好?因为拍得愈真,愈能满足我们潜意识对暴力的欲望。 所以尽管人类文明的发展已经走向了反暴力,但暴力电影始终没有消失,灾难片也一直都在,《金刚》一拍再拍,我们还是喜欢看巨大的金刚出现,把纽约大楼踩得粉碎。电影里巨大的暴力,满足了什么? 反问自己,暴力会变成一种偷窥,而电影就是我们偷窥暴力的一种渠道。但是,偷窥只会让我们触碰到一点点内在不为人知的边缘,还没有到核心。 二战以后,人们开始深入研究暴力美学这个议题,才渐渐触到了核心,当暴力被提升为美学的层次后,反而是最不危险的状态--不论是性或暴力,在被压抑时才是最危险的;公开讨论能提供一个转化的可能,使暴力变成了赛车、摔角或是青少年的游戏场,在这个空间里,暴力合法化了。这就像我们防治洪水,疏永远都比堵有效。 仅记于2010年12月28日23时45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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