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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囚”孟郊: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墨菊香 2018-03-13

孟郊,字东野,唐代著名诗人。他曾创作的一首《游子吟》使得他以孝敬母亲的形象流传后世,其中“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更是描绘伟大母爱的殷殷之语。这首诗歌也因为歌颂母爱,被选入小学语文课本来让孩子学习。所以说,孟郊应该是中国孩子接触较早的唐代诗人之一。

但事实上孟郊却因为自身孤僻封闭的性格和严谨认真的文学创作,有着“诗囚”之称。唐朝末期的诗人张为在《诗人主客图》中曾经评价他为“清奇僻苦”,可以说是非常中肯的。其实他的孤僻性格与他早年的生活经历有很大的关系。幼时,他的父亲孟庭玢是一名人卑言轻的小吏——当时他担任昆山县尉,没有多少能够给家庭带来大量生活收入的途径与渠道。

孟郊也就在贫困窘迫的生活中慢慢地压抑着自己,以至于不能够像那些出身宽裕家庭的人那样能言善辩和见风使舵。所以无法融入那时社会的孟郊在本应该风华正茂的青年时期却选择了离群索居,在河南嵩山隐居了起来。尽管是这样,满腹才华的他使得他无法被人忽视,仍然有人赏识——在信州上饶的时候,他曾经为“茶圣”陆羽新开的山舍题过诗。在苏州的时候,他与写过“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的诗人韦应物有过相互唱和。

后来,喷薄的才情使得他最终打破自己被孤僻性格尘封的状态——在贞元七年(791年)的时候,当时四十一岁的他才在故乡湖州举乡贡进士,接着就前往京城参加进士考试。可是命运坎坷的他名落孙山,幸运的是他遇到了两位文学家李观和韩愈。后来也是在韩愈的推荐与帮助下,仕途不顺的孟郊才声名鹊起。在第三次奉母命来参加科举考试时,他才成功金榜题名。孟郊之前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母亲的殷切希冀也没有辜负。历经坎坷与不顺的他终于一鸣惊人,终于能够与曾经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日子告别了。他内心的喜悦与振奋在下面这首《登科后》中能够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唐 孟郊 《登科后》

刚一开篇,作者就以两种生活的强烈对比来表现自己即将迎来人生转机的振奋与喜悦——当年落魄失意,怀才不遇;如今金榜题名,实现目标。如释重负。孟郊一句“往事不许再提”淋漓尽致得表现了他内心里的喜悦,登榜后的他内心十分轻松爽快。“放荡”二字实则是古今异义,在这里应该贬词褒用,为了突出他内心里的愉悦振奋和爽快。我们可以从字里行间推知当时的孟郊一定是神采奕奕,精神焕然一新。心花怒放的他将所有往昔的不快都抛开扔掉,然后以踌躇满志的精神状态拥抱全新的生活与美好的未来。

按照唐朝时候的制度规定,选拔进士的考试一般在秋季举行,发榜则是在下一年的春天。此时进士及第的孟郊能够欣赏长安城里欣欣向荣的春花,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中“马蹄急”巧妙地从侧面表现了其振奋与喜悦,正侧结合。“一日看尽”则是非常巧妙地写出了他成功后的爽快与急切的心情。其实,“春风得意”则是有着更深的含意的——“春风”意味着他成功及第后的前途灿烂美好,“得意”则是在表现他及第后洋洋自得心情的同时也暗示着他想要大有作为的进取之心。

文|青舟(三度平台签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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