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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14日，史蒂芬·霍金（Stephen Hawking）去世，立刻在中文媒体圈引发了轰动。就在一周前，约翰·苏尔斯顿（John Sulston）去世，中文媒体圈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绝大多数记者恐怕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霍金当然值得纪念，他毫无疑问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也是个优秀的物理学家，这两点都轮不到我来评价。他也一定是个毅力坚强的人，这一点我连评论的资格都没有，只有敬仰的份儿。
但是，恕我直言，他在公众中的名气并不是因为他在科学上的贡献有多么大，很大程度上是媒体和出版商一起吹出来的，为的是多卖几本杂志、电影、书…… 不同意我这句话的人，请你诚实地扪心自问：你知道霍金在学术界做出过哪些贡献吗？这些贡献有没有被实验所证实？《时间简史》你读完了吗？还记得那本书里写的是什么吗？你从中学到了什么？ 当然了，我毫不怀疑很多人家里都有一本《时间简史》，都知道霍金是谢耳朵的偶像，最起码也都看过那部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万物理论》。但是，所有这些都是出版商和好莱坞的成就，和霍金本人的学术能力关系不大。 事实上，霍金在理论物理领域所做的贡献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伟大，他提出的一些重要假说要么至今没有获得实验数据的支持，要么已经被很多事实否定了。他生涯后期的很多说法甚至可以说是落伍的，比如他对人类未来的预测和对AI领域的评论就相当不负责任。 与此同时，他的很多言论却被大众媒体无限放大，让各路牛鬼蛇神找到了支持自己歪理邪说的证据。一些人将他视为宗教和科学能够融洽相处的证人，另一些人将他视为神秘玄学理论的背书者，甚至连参延法师这种神棍都来赶时髦，口颂佛号想要超度他的灵魂。 和大众狂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周前苏尔斯顿的去世。他是被英国女王封爵的一位英国生物学家，是人类基因组计划英国分部的领导人。他早年潜心研究线虫，测出了线虫的全部DNA序列，使之成为人类测出来的第一个动物的全基因组序列，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他还详细研究了线虫的发育，把线虫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的来龙去脉全都搞清楚了！这项研究意义重大，不但能够帮助人类了解生命的奥秘，还有助于医生们找出癌细胞的癌变机理。 因为线虫的研究，他获得了2002年度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值得一提的是，霍金并没有获得诺奖。虽然诺奖并不是万能的，是否获得过诺奖并不能作为评判一名科学家成就的唯一标准，但霍金没获奖这件事还是值得深思的。究其原因，应该是因为霍金的研究成果大都停留在理论层面，充其量就是些假说而已，无法用实验来证明，也没有对人类的生活带来过任何实际的影响。
既然如此，媒体为什么那么喜欢霍金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残疾。一方面残疾限制了他的学术研究，把他逼上了娱乐明星的道路。另一方面，他的残疾给无数人提供了精神力量，同时也满足了很多人对科学家的想象。 另外，在我看来，媒体之所以喜欢霍金，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大众需要科学明星。霍金很会和媒体打交道，非常善于把自己的观点总结成金句，这是媒体记者们最喜欢的采访对象。中国缺的就是这样一名科学明星，以至于很多涉及到科学的选题都找不到合适的采访对象，很难激发公众的兴趣。 作为一名科学记者，我对这一点的感触是非常深的。其实中国的科研实力并不差，但由于各种原因，中国科学家大都不太愿意出来说话，这样是成不了明星的。 目前仅有的几个具备一定潜力的中国科学明星却存在各种问题。比如袁隆平和屠呦呦都只能算是高级实验员，两人对提高人类福祉所做的贡献虽然不小，但学术水平一般，如今年纪大了，甚至经常会说胡话，不能算是合格的大知识分子；施一公、吴国盛和江晓原则是神棍，世界观存在严重的问题，不足为信；至于说那个喜欢到处演讲的李淼，更是一个不学无术而又人品极差的文化流氓。 数来数去，当今中国科学界比较火的明星也就这么几个，大多数真正有实力的人都在闷头干活呢。于是，中国的媒体只能围绕着这几个半吊子网红转圈，好不容易出来个霍金，当然会抓住不放的。 在我看来，大众媒体对霍金的追捧和捧红任何一个网红偶像的过程没有什么两样，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真相，那就是娱乐至死。 我写这篇文章并不是说霍金不值得纪念，而是对霍金和苏尔斯顿在中国媒体界受到的待遇鸣不平。我担心这么做会导致科学被大众误解，以为科学家都是霍金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段子手。其实真正的科学不是这个样子的，苏尔斯顿才是更合适的代表人物。可惜因为网红霍金的误导，真正的科学家群体，以及真正的科学研究过程都被媒体娱乐化了。吹捧霍金的文章读得越多，你就越不知道真正的科研是如何做的。 吐槽到此为止，继续狂欢吧各位。只要大家在电脑上玩高兴了，哪管窗外洪水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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