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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陈桥驿 白石老人在晚年自述开篇中言辞恳切地说道：
白石老人自谦是博得“一点微名”，但都晓得不止。穷人的孩子出外闯世界，希冀能出人头地，改变命运，自己过得好了，衣食无忧，一家老小就都有了着落。这在卑微的生命看来，谈理想都奢侈了，最多是巴掌大的梦想。 齐白石的老家并不是一穷二白，有一亩多可收成五石六石香稻的水田，一家五口人可不够吃。 穷病由此而发。穷和病是一对孪生兄弟，往往一道而来。齐白石小时候身体孱弱多病，祖母和母亲大人担惊受怕，遭受不少罪。 齐白石得了祖父的宝贝——断墨和裂缝砚台，先是描字，后从勾摹雷公神像开始，一路刹不住车，见什么画什么。当蒙学先生的外祖父发觉齐白石撕了练字的描红纸画画儿玩时，是震怒的，小白石受到了呵斥，因他平日念书用功，还有不言而喻的溺爱，才没有挨到戒尺的惩罚。齐白石的画赢与日俱增，没有得不到纸张消停，他寻觅到包皮纸一类的东西代替。 俗话说： 穷生奸计，富长良心。未必尽然，斟酌可改为： 穷长智慧，为富不仁。穷人终其一生都在和“穷”做斗争，哪怕他某一天飞黄腾达了，暴发土豪，骨子里还是有“穷”的烙印。不仅是一种病，更是一类品格，隐忍不发。齐白石后来为世人称颂，闯出名堂，自我风格的建立，是名副其实的穷窝子飞出金凤凰。这和他儿时经历的困苦，磨砺心性，有直接关系。 『砳斋』 大气磅礴，看似无章法，内里法度谨严。 『元吉处离位，王灵起阙廷』 『双松草堂』 『鸳鸯福禄，富贵吉祥』 这要修几万年的缘分才能得到如此福分？ 『青城画屋』 拜水都江堰，问道青城山。 青城天下幽，拥有此画屋的人不但坐拥青城，还得老人的字，有福气了。 『青囊犹见』 写给中医老大夫的，以三国名医的《青囊经》喻其医术高明，犹如华佗再世。 『本立道生』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出自《论语·学而》篇，是孔子弟子有子说的一句话。 '本”是为人处世的基本准则，是扎实的基本功，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地为喜欢的事业不计报酬地付出。能做到一二者，可称君子，本既立，至少可得小道。 齐白石写写画画一辈子，每天坚持不辍，据说一生中从专业开始，只有几天不画的，勤奋可见一斑。他能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硕果累累，也是情理之中，争早晚的事。 穷窝子赋予齐白石灵气，地灵人杰的星斗塘，白石铺，烟墩岭，枫林亭，黄茅岭，紫云山等等，这些让白石老魂牵梦萦的地名，均是凤凰曾栖息停留过的地方，孕育凤凰靠这一方水土的滋养。 齐白石感慨道：
所以，人们看到的是凤凰自由翱翔，漂亮的羽衣外表，但它们以五百岁一春秋，集香木浴火重生的勇气，不是普罗大众能胜任。涅槃讲缘分。 穷出凤凰，逼出凤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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