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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二百七十六年，通过科举考试，前后出了九十名状元。状元，才华不凡，光环耀眼，万众瞩目，在仕途上也往往会顺风顺水。 学而优则仕。在明朝，入内阁，充任辅臣乃至首辅，恐怕是每一位状元的最高理想了。状元，如出生牛犊；首辅，要统领百官。一个状元想入阁，想做首辅，没有一、二十年的官场摔打历练，是难以办到的。举一个例子，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状元李春芳，入仕十八年后入阁，二十一年后才担任首辅。 普遍规律下，总会有特例。正统、景泰之际，彭时入内阁就非常快。 彭时是正统十三年（1448年）状元，同年授翰林修撰，次年因“土木堡之变”，大明惊魂，国事危机，彭时有幸入阁预机务，“释褐（布衣）逾年参大政，前此未有也”（《明史·彭时传》）。彭时虽一年后入阁，但其官职仍是修撰，并非大学士。后来，彭时担任首辅，不过那时已是成化四年（1468年）。 比彭时升迁更快的，是崇祯年间的魏藻德。 魏藻德是崇祯十三年（1640年）状元。关于他的生平，《明史·魏藻德传》有载，“崇祯十三年举进士。既殿试，……帝善之，擢置第一，授修撰。十五年……五月，骤擢礼部右侍郎兼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十七年二月，诏加兵部尚书兼工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及（陈）演罢，藻德遂为首辅”。 《明史·庄烈帝本纪》也有魏藻德的简历，“十三年……三月……丙申，赐魏藻德等进士及第、出身有差。……十六年……五月……丙午，修撰魏藻德为少詹事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魏藻德入内阁，究竟是崇祯十五年，还是崇祯十六年，笔者结合《崇祯实录》所载，认为其入阁时间应以其本传为准。 两年拜内阁大学士，四年位居首辅，魏藻德的升迁速度惊人。 魏藻德之所以能在短短四年间由状元成为首辅，笔者认为原因主要有二。其一，魏藻德口才极佳，且说话往往说到点上，深得崇祯帝信赖，故被选入内阁；其二，崇祯末年，内外交困，群臣惶恐不安，各为前途命运担忧，朝廷乏人，故以魏藻德为首辅。两大因素交织，成就了魏藻德传奇般的升迁速度。 魏藻德是明朝升迁最快的状元，但同时也是明朝最后一位首辅。从崇祯十七年（1644年）二月，到同年三月明朝覆亡，魏藻德在位不足两个月。 李自成兵临城下，大明帝国危在旦夕，崇祯帝问怎么办，一贯口若悬河的魏藻德低下头，默默不语。三天后，北京城破，崇祯帝上吊殉国，魏藻德却选择了投降。之前，崇祯帝要求群臣捐款灭贼，魏藻德雷声大，雨点小，没什么实际行动，“藻德居位，一无建白，但倡议令百官捐助而已”（《明史·魏藻德传》）。 李自成进京后，拷掠百官，魏藻德也在其中，后经一顿毒打，“藻德输万金，贼以为少，酷刑五日夜，脑裂而死”（《明史·魏藻德传》）。为国捐款的时候，“魏藻德首上五百金”（《崇祯实录》），最后落得人死才空。 选拔魏藻德这样的人做首辅，可见崇祯帝所用非人。殿试时，魏藻德信誓旦旦，壮怀激烈，“今日内外交讧，何以报仇雪耻”（《明史·魏藻德传》），崇祯帝认为他是岳飞、文天祥，才刻意擢其为状元，最后他却误国、吾君、吾己。有人说魏藻德是明朝最悲情的首辅，笔者却认为他死有余辜。（刘秉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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