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是我国的古民族之一,大概在几千年前便活跃于北方的大漠地区,但有关它的族源却始终成谜,据司马迁在《史记·匈奴列传》中说:
春秋时期的形势图 匈奴被司马迁说成了夏朝的苗裔,这个脑洞开得有点大,因为“匈奴”之名在史册上最早出现于战国时期,此前中原称其为“胡”、“山戎”、“猃允”、“猃狁”、“獯粥”、“荤粥”等,与华夏族之间明显是对立的关系。而“匈奴”这个名字的来历也是疑云憧憧,著名史学家余英时在《剑桥中国秦汉史》中这样说:
这个说法认为“匈”通“凶”,匈奴即凶恶的奴隶,虽然晓畅明白,但根据不足,尤其是据《史记》记载匈奴与中原诸国之间互有征伐,好像也没有沦为奴隶过。现在比较靠谱的一种观点认为匈奴的“匈”是“猃狁”二字的拼音,如《诗经》中的“猃允”、《史记》中的“猃狁”均拼音作“匈”,《逸周书·王会篇》则称之为“匈戎”,而奴则是公元前3世纪时,当匈族屡次入侵进攻中原时,战国人为之加上的蔑称,与《逸周书》上的匈戎是一个意思,以示对这些抢掠成性的野蛮游牧民族的鄙夷与不屑。而“猃狁”在古籍中出现的次数很多,有人认为其即唐虞时的荤粥,夏朝时的獯鬻,殷商时的鬼方,西周时则为犬戎或玁狁。 王国维率先论证鬼方、混夷、獯鬻、猃狁、西戎与匈奴皆属一族 从战国后期到秦一统天下,匈奴都被中原民族压着打,如《史记》所言:
蒙恬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更是打得其丢盔卸甲,“不敢南下而牧马”。但是好景不长,秦始皇死后秦朝陷入内乱,华夏的实力大幅削弱,而匈奴族却出了一个能干的冒顿单于,不但雄踞大漠南北,而且东边把在大兴安岭一代以渔猎为生的东胡人给彻底打散了,东胡按地域分裂成了鲜卑与乌桓两族后成为匈奴的附属;西边冒顿则扶持雅利安人种的乌孙族把月氏族赶到了帕米尔高原以西,从而建立起一个东至辽河流域,西至葱岭(即帕米尔高原),南达秦长城,北抵贝加尔湖的大帝国。也就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著名的“白登之围”,汉高帝依靠和亲才逃过一劫,刚刚建立的汉帝国一穷二白,在与匈奴的交锋中完全居于下风。 匈奴的初起 不过中原的发展潜力远远胜过北方草原,经过50年的休生养息,从汉武帝登基之后,汉帝国从战略防御开始向战略进攻转变,历经三次大战后霍去病封狼居胥山而还,匈奴远窜,漠南再无汗庭。随后汉武帝先是东扫卫鲜,将乌桓内徙到五郡塞外,断匈奴左臂的同时培养其成为北边的屏障;后又西征楼兰、姑师、大宛三国,通过联姻拉拢乌孙,最后成功把整个西域都纳入了版图。 此消彼长之下,匈奴的处境则每况愈下,尤其是汉宣帝时的五单于争立,匈奴正式分裂为北匈奴与南匈奴两支,南匈奴呼韩邪单于率部归附汉帝国,并蚁附汉朝大军北攻,北匈奴郅支单于率部退至中亚康居(今在哈萨克斯坦),后被甘延寿、陈汤率领的远征军击杀,南北匈奴重归一统。 王昭君与呼韩邪单于像 随着西汉的灭亡,中原大乱,匈奴的势头又渐渐起来了,直到东汉建立才再度逆转,尤其是公元5世纪中叶,匈奴境内天灾连连,再加上灾后大疫,人畜死亡过半,政局陷入动荡,乌桓也趁乱打劫,最终匈奴又分裂为北匈奴与南匈奴两支,南匈奴首领袭呼韩邪单于之号,率众四、五万人,向汉光武帝请降:“愿永为蕃蔽,扞御北虏。” 此后差不多一个世纪的时间,汉军都在不断地出击北匈奴,并迫使其一再西迁,并又一次退到了康居国,与留居当地的郅支单于残部会合,随后在汉军的反复打击下,这支迁徙到咸海边的匈奴部族神秘地消失了,有很多人认为他们即后来在欧洲横扫罗马帝国的匈人部族的祖先,但并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 匈人首领阿提拉史称上帝之鞭,但其是否匈奴后裔已不可考 而留下来的南匈奴,后来被曹操强制拆分成了五部,即左、右、南、北、中,分别安置在陕西、山西、河北一带,每部择立匈奴贵族为帅,另选汉人为司马对其进行监督。其中左部帅刘豹的儿子刘渊就是十六国之中的前赵的创建者,丧失了独立性的匈奴自此融入到汉族之中,到了北魏后期,匈奴之名也慢慢消失于史乘之中,而另一个草原的新霸主突厥则即将粉墨登场。(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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