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辉”除了是枯寂生活里的热流之外,更是在世间失语之后的代言人。
“它是独立人格之间的互相呼应和确认。它使人们独而不孤,互相解读自己存在的意义”。
余秋雨从不讳言自己多少年来一直在渴望这个知己:
差不多整整注视了四十年,已经到了满目霜叶的年岁。如果有人问我:“你找到了吗?”我的回答有点艰难。也许只能说,我的七弦琴还没有摔碎。
我想,艰难的远不止我。近年来参加了几位前辈的追悼会,注意到一个细节:悬挂在灵堂中间的挽联常常笔涉高山流水,但我知道,死者对于挽联撰写者的感觉并非如此。然而这又有什么用呢?在死者失去辩驳能力仅仅几天之后,在他唯一的人生总结仪式里……
岁月凉瘦还是丰硕?此时,此后,都有凭据。
这种提示音,会在心里循环播放。但,也无奈地深知,绝不是主观意愿所能掌控的。
去年朴树在录制《送别》时泣不成声,是被一句“知交半零落”击中软肋的,他说,每次唱到这一句心里就不由得哽咽难耐,曾经的老友渐行渐远,淡成记忆里的时间衬景,真是莫大的丧失。
谁说不是呢,翻看老相簿,这一路,似乎就是知交不断零落失散的一路,到后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从这个视角看过去,替木心庆幸不已,如果没有1988年那次纽约地铁车厢里的经典邂逅,他就会与陈丹青在人海里错过,而此一错过,他就是个揣着一肚子学问终老纽约的异乡客了;被陈丹青“价值”化的木心,是一个大隐隐于市、一辈子是别人几辈子的高人,是乌镇的传奇与骄傲,是被“正确打开又合拢”的一部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