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 这是怎样的人生.银子使名字辉煌 那层层木塔被切割成等级 而你是惟一的知情者 像消失在人们的心中 乞丐在太阳下默想 然后想象有块银子结成路标 而那位少女得病的消息传来我正在开采 一个金矿 空空的口袋像干瘪的乳房 没有钱 站在路口 沐浴着金子的光芒 圣洁而高远 可今晚没钱 我只能背过身去 金啊 你使我感动 可在这清秋的夜晚 谁在月下吹萧 哪怕人类永远把你当做初恋的情人 可你依旧流浪一个春日又一个春日 金啊 你不过是一种矿物 因为人类的妄想而被吹上天空 体验孤独的时候 在失去你的日子 那些为你而献身的人 爱你却把罪恶吐在你身上的人 把你骗来拐去 令你感到侮辱的人 把你的忠诚送进宰场 你的光辉辉映他们灵魂的人 金啊 我以一贫如洗的价值爱你 在寂寞的时间里为你洗礼 木 在我寒冷的时候 我便去伐树 它们那么磊落地站在那儿 摊开所有的忠诚 斧头猝不及防地来临 这时 那是一种难于叙述的情绪 火炉呈现春的形象 想回到岸上已是妄想 我们从树的死亡里汲取生存的理由 烈火中我感到木的存在 而灰烬后的肃穆让人尝出了人生的滋味 这样的好时候 归家时的情景 是谁奔跑在雪地上 然后再用木斧伐木 此刻我俯在桌边
木 在无边无际的时间里 已习惯去伤害别人的感情 我无法深入到木的本质中 坐在木椅上 那来自天空的声音怎样采伐我们 是谁在向我摊牌 我们展示哲人的预言 失去木的日子 只能光着身子蜷缩在某本书里 与先哲对饮 不可企及的是我们自己的屠杀 而我无法向树们解释 我把身体弯向树 树们围我而坐 虔诚的样子让我想起巫婆和一种信仰 苦难的兄弟 我的声音最终也将被伐倒 我的灵魂此时破土而出 大片大片的森林 繁衍在苍白的纸上 水 在秋天 那刻骨的凉意 一种回声久久地趴在我的心头 用沉默体验人生 对于我们永远是神秘的 我们的生命正在干瘪 就会把胸膛撑得阵阵胀疼 我们接近水像触摸生命的根 有风的夜晚 —种水鸟落在我的梦里 桌上的茶叶一声惊叫 醒来 水妖的影子把无边的曰子遮盖得 一片荫凉而又清醒 水啊 让我们一次次纯洁 因吮吸了你而根深叶茂 你在一次次遭劫之后 已裸露出贫瘠的病色 若饥渴的鱼卷缩在茶杯里 以相濡以沫的方式忠实于爱情 有阳光凫进窗子 在这温柔的时间里抚摸我的背 我感到了爱情的温饱 那些出海日子你 忠诚的姿势昂我感恩一辈子 我要用泪水喂养你 水无边 水流进我的眼睛成光明 水走进我的心中成堤坝 我什么时候发现 已融为血液 成为滋养岁月的浆 你什么时候把我的灵魂揉碎 消散 火 那些遥远的日子啊 我把手掌从墙上移开 难以遏制的激情 让越来越多的灵魂破墙而出 什么值得纪念 火使我们返祖 都听到火戏弄尾巴的尖笑 把冷漠的剑挂在墙上成静止的火焰 我一直没有注意那挂马车已驶进哪方驿站 那些床上凌乱的爱情正冒出焦糊的味道 今夜 我无法与你对饮 火已烧到我的内心 我和日子开始昏迷 让我们忘记一切 直到火把所有的生命还原成灰烬 我才从火光中发现自己的方向 这时 天空惊惧得阵阵发红 已淹没了我的嘴唇 大街也和音奔跑 正日夜兼程奔向烈火中不朽的金属 这时 在火大声宣誓之后我感到了沉默的力量 火啊 当我和你捆成一束 你以最普遍的方式向我们透出生命的隐秘 直到留下一堆废墟般的文字 土 欲望膨胀时 隔着茫茫的晨昏 土啊
有谁在聆听这一切 森林和房屋 知恩必报的人啊 风吹奏四季的色彩 我们的日子石头一样坚固 有什么从这土地的深处长出 有什么深入这土地的深处 那些裸身的孩子在田野奔跑 粗大的脚趾像黑色的根 这都是些平凡而又牢固的事情 在你面前 我们把汗水流向土地 把目光抛向天空 几只蚕啮食了栖身的叶子 而我们把所有的嘴疯狂地张向土地 便传来乳房被割掉的声音 土啊 我只能以腐朽表示忠诚 是谁拎着你的名字走进天空 又是谁挥舞着镰刀切割我们的脚趾 使我们的头成了无源之水 土啊 我饱尝了活着的滋味 你在回忆什么 那梦中的爱情该有多么的空灵 我们无法接近天空 我们的头垂向庄稼和土地的心脏 我们都是朴实的人像朴素的种子 我们吸干了你的年华 最后只给自己剩下如柴的思想 你唤醒了我们对母亲的感恩之情 唤起了我们生命中宽厚的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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