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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奇石史上的丰碑苏东坡

 李军顽石 2018-03-27

本文参加了【走进历史,妙谈名人】有奖征文活动

李军
​      苏东坡说过一段话,大意是:诗文书画到了杜甫、韩愈、颜真卿、吴道子这几座文化顶峰那里,就已经被终结了,不会再有来者。是误判还是谦逊?殊不知他本人就是最光辉的集大成来者,是中国文化上彪炳日月的伟大丰碑,是中国无人能及的伟大文人,他是超然脱俗的下凡仙,他是光耀星河的文曲星,宋孝宗对他的评价恰如其分:“雄视百代,自作一家,浑涵光芒”。孔子之后有孟子,苏子之后再无苏子,“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的规律在百代文宗的东坡居士面前苍白失色,而且已被千年历史证明,恐将来也不会有能与之比肩矗立的后来人,相信时间可以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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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大的文化丰碑并非高不可攀,亲近民众,贴近人心的才是真丰碑,苏轼就是这样一座耸立在人民心中的真丰碑。他说:“吾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卑田院乞儿,眼下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他褪去了文人的清傲骄慢,用温暖拥抱世界,用真情感动众生,怜民爱民泽民惠民,敢为苍生鼓与呼,甘与生民共悲喜,是黎民百姓的亲人朋友,赢得了人民大众的衷心爱戴和敬仰,苏轼的伟大人格牢牢扎根于广大而深厚的人民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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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誉为苏海的苏东坡广阔无垠,浩瀚无边,是儒释道融会贯通的天才巨人,是中国文学史和中国艺术史上无人能及的全能冠军,词有苏辛,诗有苏黄,文有欧苏,文列唐宋八大家,书有苏黄米蔡,面面俱到,样样领军,显尽风流。他还是破陈布新的大画家,以简洁质朴清远的画风,将古文运动精神融入画中,一扫绚丽斑斓,脂粉妖娆的唐风。宋朝大画家郭熙总结宋画的特点是讲究平远、高远、深远风格。欧阳修平远、苏洵深远,苏东坡则三远兼备,独领风骚。王维是文人画始祖,苏轼则是第一个全面阐明文人画理论的画家,为之确立了基础理论框架,对文人画体系的建立起到了决定性作用。才高八斗,腹载五车的他还是茶道、美食、酿酒、养身、水利工程、园林艺术、奇石艺术等诸多方面的神级大咖,常人只要具备他众多卓越才华中的任何一项,绝对就是名满天下,受人膜拜的偶像,所以我说苏东坡是长着肉体凡身的外星人,不然怎么可能会是峰峰登顶的全方位文化领袖。

 
    苏东坡在《天石砚铭》中回忆到:他12岁时,在老家四川眉山,和小玩伴一起玩挖地坑游戏,偶得一方温润晶莹的鱼形奇石,绿色的石头点缀有细小银星,敲之可发出铿锵声响,他的父亲,大文学家苏洵把看后,称赞那是一方有学文瑞兆的天砚。奇石天砚发墨润笔,助文仙飞翔,伴随少年苏东坡成长,直到在乌台诗案后神秘遗失。这是苏仙与奇石的最早结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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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石理论家苏东坡对赏石理论的发展贡献非凡,他洞鉴古今地提出“石丑而文”的观点,他的丑石观和米芾的“瘦秀皱透”观是里程碑式的雅石标尺,是延续到今天的赏石标准。《枯木怪石图》、《潇湘竹石图》是苏东坡的传世画作,画中形象丑瘦的石头大胆突破了传统赏石美学观念,开创了写意画石先河,引领了怪石审美风气,影响深远,百世不磨,在后世画家的画作中,特别是在郑板桥的怪石画作中,东坡的影子如影随形。在苏东坡的咏石诗篇《咏怪石》中,他用拟人的修辞手法赋予怪石人类情感,丑怪的石头在其笔下得到了艺术人格加持,升华到形怪神贵,形丑神美,形朴神雅的美好境界。作家、奇石收藏家贾平凹受其影响,创作了一篇名为《丑石》的散文,以精彩的文笔和曲折的描写,让一块人人嫌弃的丑石焕发出至美神采。该文于1981年发表在人民日报上,因广受读者喜爱而入选国家语文教材。苏东坡描述黄州齐安江美石的小品《怪石供》(又称《前怪石供》),以穿越古今的眼光进行赏析置评,言辞虽寡,却有先见之明,契合了现代赏石“形质色纹韵”的最新标准法则。他关于“园无石不秀,斋无石不雅”观点,提升了奇石在园林、宅堂、书斋的美学地位,影响后世历经千年。东坡咏石汪洋恣肆,气宇非凡:“我持此石归,袖中有东海”,“试观烟雨三峰外,都在灵仙一掌间”,“怯来城下作飞石,一炮惊落天骄魂”,君子旷达的神采酣畅淋漓,名士风雅的情怀俊逸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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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东坡还是知行合一的奇石收藏赏玩大家,风景石、纹理石、彩石、外形石、窟窿石等都是他的钟爱。他在河北定州时,将书斋改名为“雪浪斋”,专室供奉一方黑质白纹的奇石“雪浪石”,这方当地出产的美石令他爱若珍宝,他为之命名为雪浪石,并赋诗两首歌咏雪浪,其中的诗句“此身自幻孰非梦,故园山水聊心存”、“怯来城下作飞石,一炮惊落天骄魂”,多情与雄浑交响,清雅和豪迈共鸣。他在扬州时,得到了一块一白一绿的玉石,千岩万壑,山峦迤逦的画面令他爱不释手,每日把玩不缀,并根据其形质色纹韵,他巧借杜甫的诗句“万古仇池穴,潜通小有天”,将之命名为古风悠然,古韵悠远的“仇池石”。他被贬居湖北黄州时,齐安江美石令他心动不已,但来之不易,他便用糖块与戏水顽童交换,共交换到他们从河中摸到的289枚“大者经寸,小者如枣栗菱芡”的美石,他精心铺排陈列,还选出一枚长有眼口鼻器官的虎豹图纹奇石,奉之为镇馆领衔的百石之长,并首创用铜盆水圩供石的先例,将收集到的美石“置于盆中,日与山海对”,日与天地精神交流,涤除了杂念的身心畅神在其中,逍遥在其中,世态的炎凉,仕途的沉浮已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东坡易石”的典故成了赏石界的千古美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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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法失败后,王安石回到第二故乡南京,寄情山水,把石赏玩,随遇而安,清度晚年。是非成败转头空,岁月流逝恨也消逝,既是文友又是政敌的苏东坡不计前嫌,多次造访在家赋闲的王安石。他敬佩王安石的高贵人品,欣赏他的卓越才华,以高山大海一样包容,抛开政见分歧,将饱受过的磨难迫害消弭于无形。两位文坛巨匠惺惺相惜,品茗饮酒赏石,只论石头不谈朝政,相逢石头泯恩仇。苏轼伟大的人格,高尚的情操,博大的胸怀和冲天贯日的才情把这位伟大的改革家、文坛政坛双栖领袖折服得五体投地,两人依依惜别后,望着苏仙远去的背影,因性格固执而人称拗相公的老宰相王安石心潮起伏,带着颤音动情地对人感叹道:“这可是几百年才能出现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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