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兆娟 图︱network 城市没有故事,没有浪漫。 那时住在乡间。我的房子是不远不近分布在四周的村庄环抱下的小娇儿。窗外一大片高大的白杨树是我的篱笆,广阔平坦的田野就是我的后花园。 清晨我总是被鸟儿唤醒,被阳光挠醒的。我在睡眼惺忪中迷恋,它们就不急不躁地等待,直到我走出房间,或橙红或橘黄或雪絮似的云团在天上伸着懒腰。消散了一半的露水从玉米叶子上“噗嗒”一声落下。 季节散步,走到了这样缠绵不尽的秋雨季节,我就躲在屋里整理心事。 门是半拉下的,杯子里氤氲着轻薄的热气。想要进来的人弯着腰钻进来,轻轻唤一声,一脸笑容。 雨伞就挂在门外的铁架上。买完东西,撑开伞,便像一朵小花消散进远处的迷蒙里。房檐的水珠时大时小地落,就像老人的脚步那般从容。 细听,旷野一片沙沙响。 有时倦了,我会斜依门旁。看远处迷蒙得象幅国画的泼墨山水。 枝头大片的黄叶微雨中一个惺忪,投进了土地的怀抱,转瞬成为地面上一爿风景。 出土的麦苗还不够习惯自然的暴烈与洗礼,惶惑不定地眨眨眼,睫毛上便有了晶莹,竖看是成排的,像娃娃兵在列队;横看是连片的,大草原般平整阔大。 青色娇嫩到不忍吹弹,清新得肺腑生香,吸一口,便闻到了来年春天的味道。 牧羊人是在傍晚走进这画卷中的。他披着暗褐色的雨衣,长长的鞭子象征性地在羊群上面画了个圈。 头羊有着挺拔的角,它高傲而矫健地冲在前面。母羊温顺地跟在身后,周围环绕着它的孩子们。调皮的是这些半大不大的小公羊,一忽儿奔到前面,用头去顶前边羊的肚子,受到教训后不思悔改,刹那间又从羊群飞出,脚步在麦田踩下花脚印。 待到牧羊人的鞭子划过耳旁,三步并做两步窜起,融进动感的羊群。 等一线不甚明亮的光线并行暮色,那是归家的路人穿破雨帘,遥相呼应家的灯火了。 盛开了一个季节的凌霄花,把最后一丝香气从枝头坠落,盘区的虬干曲折绕过窗台的栏杆,守护成即将一冬的静默,和来年花团锦簇的喧闹。 “啪”的一声,灯亮了,回眸处,我的世界亦是满屋华辉平凡夜。(2016.10.27) *作者︱时兆娟:河南省.方城县第七小学教师,「青眼有加qyyjtcq」专栏作者。 细听,旷野一片沙沙响 评论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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