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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相伴,22年异地,1000多封情书,看哭所有人:最成功、最理想、最美好的婚姻,还是白头偕老

 茂林之家 2018-03-28


者:波卡

出品:婚姻与家庭杂志(id:hunyinyujiating99)




多少婚姻葬送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多少婚姻败给相隔两地,但这两道坎,他们都挺过来了。能分开他们的,或许只有死亡了吧。


——小婚家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苏轼为纪念妻子王氏,写下这首传诵千古的《江城子》。


有人说,在闪婚闪离盛行、爱情变得轻率凉薄的今天,再也没有如此深情之人。


殊不知,有这样一位九旬老人,用近十年的时间去追忆自己的亡妻。



照片中的男子叫饶平如依偎在他身旁的美丽女子,就是他的爱妻毛美棠。


两个人相爱60多年,直到距他们钻石婚纪念日5个月的时候,美棠走了。然而,她从未走出饶平如的心。


美棠走后,平如老人笔耕不辍,用4年时间将深深铭刻在记忆中的爱情故事一点一滴画了下来,结集成册,取名《我俩的故事》。


饶平如家中,91岁的的他摊开画册,娓娓道出画作背后的故事。



01


结了婚后,我就怕死了

 

 

见到美棠之前,有人介绍过两个女朋友,我都不乐意。这个世界蛮奇怪的,其他人就是没有感觉。


相亲的时候,我跟父亲走进毛伯父家第三进的厅堂,看到左边正房窗口,一位面容姣好的姑娘,对着小镜子正在梳妆。她是波浪卷,红嘴唇,我几乎是一见倾心。



两个人没讲什么话。父亲走过去,把戒指戴在美棠手指上—我们的人生大事就这么定了。我去她的房间坐,我们努力回忆,才想起小时候见面的情景。


和美棠谈恋爱的时候,我们两个都喜欢音乐,她唱歌,我吹口琴。确定关系后,有一天,我们在南昌的湖滨公园里谈恋爱,天色黑了,她的眼神清亮。


那个时代行为保守,我不好意思说“我爱你”,憋了好久,唱了一首很流行的英文歌曲“Oh Rosemarry I Love You”。她听懂了,娇羞地笑了。



1948年,我和美棠在江西南昌的一个教堂里结婚。婚礼那天,我穿着绿军装,她穿着白色婚纱。宴会上来了很多人,我们集体拍了张照片。这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结婚前,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一个人死了怕什么,我还有兄弟赡养父母。结了婚后,我就怕死了——有了美棠,万一战场上死了怎么办?


和美棠结婚之后第二年,我们去了贵州安顺工作,收入微薄,那是我们最艰难的一段日子。


不过我和美棠苦中作乐,居然还很享受这样的日子。中秋节,我们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赏月,两个人怡然自得。你要是个有诗意的人,生活中,做什么事情都是有诗意的。



没想到,1958年,生活全变了。

 


02


以沫相濡,甘苦与共



因为曾是国民党军人,我被送去接受“劳动改造”,跟妻子两地分居长达22年。


作为劳改分子的妻子,美棠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单位的人事科找美棠谈话,希望美棠和我划清界限,和我离婚。



美棠不听,她有自己的主意:“他要是搞什么婚外情,我就马上跟他离婚,但是我现在看他第一不是汉奸卖国贼,第二不是贪污腐败,第三不是偷拿卡要,我知道这个人是怎么一个人,我怎么能跟他离婚。”


她一个人带着5个孩子在上海,饱尝了世态炎凉。有一次,一名街道干部走在马路上,美棠在背后和他打招呼。对方看到是她后,原本堆着笑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这22年里,我们俩写了上千封信。美棠给我的每一封信我都留着,厚厚的三大本。当时我有个木头箱子,信看完之后就锁在箱子里,隔几天再拿出来看看。



信上都是些柴米油盐的家常事:大儿子找工作、小儿子调皮捣蛋、家里没钱买菜什么的。爱情啊什么的,信里一个字都没有。


信里,有时候美棠也会烦躁,会急,她会写“我很气你,我很生气,我越写越气”,我只好回信安慰安慰她。    

 

为了贴补家用,美棠去拉水泥。水泥20斤一包,她累得不行,也不声张,就为了每个月多赚十几块钱。我知道,她为了孩子,为了生活,当时只能这么做。日后她患病,恐怕也就是这样引起的。



劳改的日子,有时候,美棠从孩子口中省下些糖块,寄我半包。我拿手绢包着,放枕头下,能吃半个月。她在艰难的生活中,还从牙缝中挤出钱来,偷偷买营养品给我寄过来。




03


青春易老,彩云易散

 

 

平反后我回到上海,这一年,我59岁,美棠56岁。我们直到晚年,才享受到全家团聚的天伦之乐。



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像所有的夫妻一样,我们生活平淡如水。


美棠去买菜,我跟在后面拎菜篮子。她告诉我“这个菜怎么样,那个菜怎么样”,我说:“你又不买,问来问去地干什么?”她埋怨我傻,脑子太简单。


“你什么也不会做!”这是美棠对我讲得最多的话。不管做什么,都被说“你什么都不会做”,比如炒菜炒得不好,抽屉没有关上,给孙女买的书是错误的。


我不辩解,就嘻嘻一笑。我知道,她曾经受了那么多的苦,她对我唠叨什么,我都接受。


不幸的是,好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美棠被查出患有糖尿病和肾病。我推掉了所有工作,全身心去照顾她。


从那以后,每天早上5点,我准时起床,给她梳头、洗脸、烧饭。每天做4次腹部透析。别人劝我请个保姆,我不放心别人帮,坚持自己做。



因为严重的病痛,美棠不时动手拔身上的管子。因为她耳朵不好,看字也不清楚了,我就画画给她看,劝她不要拉管子。但画也不管用,只能晚上不睡,一整夜看着她。毕竟岁数大了,不能每天如此,我很难过。


病到晚期,美棠的神志已经不清醒。


有一天她说丈夫将自己的孙女藏了起来,不让她见,我怎么解释她都不信。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她的记性也越来越差。有次她突然说想吃杏花楼的马蹄糕,我就骑了20分钟的自行车,去龙柏新村给她买回来。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忘了,也不想吃了。当时,我已经80多岁。



在距离我们60年钻石婚的纪念日只有短短5个月之际,美棠不幸去世。


几年后,我画了一幅画,记下了我和她分别的最后一刻。



那一天,家人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快不行了”。在医院,医生和护士围作一圈,我在人群后面,离她十几步。她躺在病床上,朝右侧侧头,在人缝里找到了我,流出了一滴眼泪,挂在眼角上。


我挤到病床前,握住她的手,帮她擦干眼泪。不到一分钟,她的手变得冰凉,监测仪的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直线。


我知道,这是永别。


现在,她的骨灰就放在我的卧室里,等到我离世后,两人再一起安葬。每天早上和晚上,我都点上一炷香。


遗像放在我的床上方,我依然时不时会跟她说几句话,告诉她家里人的近况。



房间里还有一缕她的头发,那是她去世时我剪下来的,拿红丝线扎着,留作纪念。这是她唯一剩下的东西。


“同生死,共患难,以沫相濡,天若有情天亦老;三载隔幽冥,绝音问,愁肠寸断,相思始觉海非深。”这是我写给妻子的一首词。


在这个世上,爱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爱了一个人一辈子。叫一声老婆很容易,叫一声老太婆却不易,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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