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或死亡  埃米林•潘克赫斯特 503

自由或死亡（摘录）

      埃米林·潘克赫斯特，英国，1913

      经验将向你们表明，如果你真想做成一件事，那么你是否失去同情无关紧要。如果没有实际的作用，同情是非常不能令人满意的。对于注重实效的争取妇女选举权的人来说，她并不在乎是否失去那从未起过作用的同情。她所需要的是办成某件实事，至于办成这件事是出于同情还是恐惧，还是由于人们企盼重享安宁而不在这方面再有烦恼，只要这件事已办成，就都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了。50年间我们得到过足够多的同情，却从未因而得益；与其看到一位绅士年复一年地走上我们的讲台侈谈他对妇女选举权的热忱，还不如看到一个愤怒的男人去对政府说，我的生意受到了阻碍，我不能容忍由于你们不给妇女以选举权而使我的事业继续受到干扰。

      有人说：“把她们关进监狱就能阻止她们的活动。”但是她们没有停止活动。他们把妇女投入监狱，处以长期徒刑，理由是她们招人厌恶——这是他们手持请求书走向下议院大门时说的原话；他们以为把她们送进监狱，哪怕只关一天，就足以使她们安静下来，就不会再有麻烦了。可是事态的发展完全不同：妇女们没有屈服，而是继续战斗，并且有越来越多的妇女参加进来，甚至1次有300人之多。她们没有触犯任何一条法律，而只是如政治家们所说的“招人厌恶”。

      对争取妇女选举权持反对态度的人或持批评意见的人的全部论点只是：你可以统治别人而不必得到他们的同意。这些人对我们说：“政府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妇女没有力量，她们必须屈服。”那么，我们就向他们表明：政府根本不是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之上，而是建立在同意的基础上。只要妇女同意接受不公正的统治，她们就会受到不公正的统治；但是妇女们直截了当地宣称：“我们保留我们的同意，只要政府是不公正的，我们就不会接受它的统治，”你们无法依仗打内战的武力去统治一个最最软弱的女子。你可以杀死这个女子，而她却因此可以摆脱你；你无法统治她。我认为，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向世界表明的最重要的一点。

      现在，我要对那些认为妇女不会成功的人说，我们已迫使英国政府面对这样的选择；或者是妇女们被杀掉，或者是妇女们得到选举权。我要问这个集会上的美国男人：如果在你们国家里，你们面对着或者把妇女杀掉或者给她们以公民权的选择，你将怎么说？妇女中的许多人是你们所敬重的，你们知道她们中许多人的生平事迹是值得称颂的，你们知道—— 即使不是你们个人所认识的——妇女中有许多人为崇高的动机所激励，追求自由，力求获得为公众提供有益服务的力量。那么，对这个选择只有一个答案；如果你无意于使文明倒退两三代，那就只有一条出路：你必须给妇女以选举权。这就是我们的内战的结局。

      你们在独立战争中，通过流血和牺牲生命，在美洲赢得了自由。在你们决心解放黑奴时，你们通过牺牲生命打赢了内战。你们把妇女自救的工作留给了你们国家的妇女，一切文明国家的男人都把这件工作留给了妇女。这也就是我们英国妇女正在做的工作。生命对我们是神圣的，但我们说如果有什么人要牺牲生命，那将是我们；我们自己不愿那么做，但我们将使敌人处于这样的境地：他们必须在给我们以自由或给我们以死亡这二者中作出抉择。

       注： 潘克赫斯特是一战前英国妇女参政运动的领袖之一，且她的名字经常与该组织联系在一起。她曾多次被逮捕并监禁，这篇演讲则发表于其出游美国期间。直到1928年，英国妇女才被赋予与男子一样的投票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