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比较文学史||《诗经》(下)

 RK588 2018-04-01

原创文章,转载需显要位置声明


  《诗经》的艺术特点

 

《诗经》是在中国文学史上占有极其重要地位的奠基之作,它的艺术成就是多方面的,它的创作方法、表现技巧、体裁、章法、语言、风格,都有引人注目的成就。《诗经》的优秀诗篇多半集中在《国风》和《小雅》中,它的艺术成就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 赋、比、兴的艺术手法

 赋、比、兴的运用,既是《诗经》艺术特点的重要标志,也开启了我国古代诗歌创作的基本手法。关于赋、比、兴的意义,历来说法很多,其中宋朱熹之说流传最广,常为人采用:“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诗集传》卷一)简言之,“赋就是指铺陈直叙,即诗人把思想感情及其有关的事物平铺直叙地表达出来。比就是比方,以彼物比此物,诗人有本事或情感,借一个事物来作比喻。兴则是触物兴词,客观事物触发了诗人的情感,引起诗人歌唱,所以大多在诗歌的发端。”赋、比、兴与风、雅、颂旧时合称“六诗”或“六义”。《周礼·春官·大师》说:“大(太)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毛诗序》中有:“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唐孔颖达认为:“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大小不同,而得并为‘六义’者,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诗,是故同称为‘义’,非别有篇卷也。”(《毛诗正义》卷一)诸家侧重不同,解释也大同小异。

其中,赋是《诗经》中最常用的艺术手法。不仅《颂》诗中的“史诗”部分采用了“赋”的手法,就是《国风》中的一些抒情诗篇也离不开对事物的铺叙。赋是初民使混沌的经验、感受秩序化、意义化的重要途径,也是实现理性觉醒的重要方式。在赋、比、兴三者中,赋是基础。明谢榛说:“予尝考之《三百篇》,赋七百二十,兴三百七十,比一百一十。”(《四溟诗话》卷二)可见《诗经》用赋之广。《诗经》用来叙事写景状物的描述手法既富于变化,又极为精练。在《唐风·绸缪》章一中: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此诗前面两句用“赋”为读者描述了“见此良人”的夜景。

《郑风·溱洧》同样用铺陈的方法描绘了郑国三月上已节男女青年在水、水两岸自由交往,欢度节日的场面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兮。 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通过铺张扬厉的笔锋,《诗经》为我们展现了一个盛大的节日场面,渗透其间的则是男欢女爱的愉悦之情。清人王士禛对《诗经》中“赋”之运用,曾作如下评价:“字字写生,恐史道硕、戴嵩画手,未能如此极妍尽态也。”(《渔洋诗话》)

“比”在《诗经》中的运用亦甚普遍。有些作品用“比”形容人物、事物。《卫风·淇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以象牙的切磋、美玉的琢磨,来形容君子之儒雅。《陈风·出其东门》:“出其东门,有女如云。”在这里,女子的众多则是用云彩之喻来表现的。《召南·行露》:“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用雀子有角之喻来表明男子有家。《诗经》的比喻手法众多,有明喻、暗喻、借喻等等。明喻和暗喻的差别就在于“彼物”与“此物”之间是否有关联词“如作为比喻的标志。《秦风·小戎》;“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即为明喻;《小雅·何草不黄》:“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则为暗喻。所谓借喻是只说“彼物”,隐去“此物”。《卫风·氓》:“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此四句未出现“此物”,但前面两句暗含比喻,借用桑叶的枯黄来比喻男子态度的变化。《诗经》还采用了博喻的手法,如《卫风·硕人》第二章描写卫庄公夫人庄姜之美:“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形容庄姜之美用了一连串比喻。这种写法为后世文人所仿效。《诗经》里的许多诗篇都运用了“比”的谋篇方法。如《魏风·硕鼠》用硕鼠比喻统治者,批判其对劳动者的剥削;《邶风·新台》用癞蛤蟆比喻卫宣公,讽刺其荒淫无度;《小雅·鹤鸣》以“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比喻安邦定国。《诗经》中“比”的运用是诗人的情感外化的重要手段,对以后诗歌的创作有着深远的影响。

所谓“兴”是感物生情,托物起兴,是一种以联想为基础的形象思维方法。由于“兴”能够拓展人们的想象空间,可以引发情感联想,它的大量运用使《诗经》的艺术性和审美性大为增强。如《邶风·泉水》共四章,第一章用“兴”:

 

毖彼泉水,亦流于淇。有怀于卫,靡日不思。娈彼诸姬,聊与之谋。

 

以泉水的涌流不息,兴起怀卫之思。《郑风·野有蔓草》写情人在郊野“邂逅相遇”:

 

野有蔓草,零露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在诗中,像绿草一样清新可爱的少女、绿意浓浓又生趣盎然的景色以及诗人邂逅相遇的喜悦心情,正好交相辉映。再如《邶风·简兮》第四章用“兴”:


    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树在山、甘草在,兴起所思美人位于西方。“兴”的运用情况较为复杂,有的只在开头起调节韵律、唤起情绪的作用,兴句与下文在内容上的联系并不明显。如《小雅·鸳鸯》:“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兴句和后面两句的祝福语之间的内在联系,我们很难具体解释。用来起兴的物象,大多有其历史的形成过程,但大多数物象的形成过程却在人类漫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失落了,但我们又往往能够感受到“兴”语“所咏之辞”的内在联系。“比”、“兴”手法的运用奠定了中国古典诗歌的情景交融、含蓄深远的艺术特质。

“赋”、“比”、“兴”三种手法,在诗歌创作中,往往交相使用,共同创造了诗歌的艺术形象,抒发了诗人的情感。但一首诗单用“赋”、单用“比”或单用“兴”是难以写好的。钟嵘《诗品序》:“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蔓之累矣。”不过,《诗经》的作者对这一分寸,掌握得非常适当,也非常灵活。



(二) 四言诗的优美形式

《诗经》的基本句式是四言,间或杂有二言直至八言等各种句式。西晋挚虞说:“诗之流也,有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九言。古诗率以四言为体,而时有一句两句,杂在四言之间。后世演之,遂以为篇。”(《文章流别论》,见《艺文类聚》卷五六)《诗经》以四言为主干,可以由此推想当时演唱的音乐旋律,是比较平稳和比较简单的,节奏上也舒卷徐缓。四言句式采用反复咏唱的方式,非常成功地写出了周代社会的一幅幅生活画卷。

四言体的句式较之原始的二言体,在节奏、文字上增加了一倍,篇幅也较之二言体扩大了几倍甚至几十倍。这些句式形式丰富,表现力强,非常恰当地表现其思想内容。如《王风·君子于役》中:“君子于役,不知其期。”这是一句主谓齐全、表述完整的陈述句;《周南·关雎》中:“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一句主谓分述、描写逼真的陈述句;《郑风·子》中: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这是一句省略成份、感情强烈的感叹句;《小雅·采薇》中:“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这是一句通过正反对比,借以抒情的句式;《小雅·何草不黄》中:“何草不黄!何日不行!何人不将!经营四方。”这是一句铺陈排列、叙事抒情的排比句。这些句式已初具对仗的形式和骈偶的味道,至汉代以后,四言诗已经不再诗歌体裁的主流了,反而在辞赋、颂、赞、诔、箴、铭等特殊的韵文文体中,运用较为普遍。

参差不齐的杂言体在《诗经》中也有一定数目,其句型的搭配灵活机动。比如《邶风·式微》: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故,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之躬,胡为乎泥中

 

句型参差变化,杂用三言、四言、五言句,在表达上活泼自然,显示出错落有致的形式美。

(三) 丰富多彩的语言风格

《诗经》的语言朴素简洁,准确生动、丰富多彩,绘声绘色,表现出高度的艺术性。朴素简洁是《诗经》语言的基本风格。由于《诗经》的多数作品出自民间,语言显得非常新鲜活泼,通俗易懂。如《卫风·木瓜》: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用语质朴无华,音韵和谐。

《诗经》最突出的成就是创造性地运用叠字、双声及叠韵等词语来表达复杂的感情和描绘优美的自然景色。如《周南·螽斯》: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螽斯羽薨薨兮宜尔子孙绳绳兮。  

螽斯羽揖揖兮宜尔子孙蛰蛰兮

 

全诗用了六个叠字描声状态,极为传神地刻画出到处危害庄稼的蝗虫形象。刘勰指出:“诗人感物,联类不穷;流连万象之际,沉吟视听之区。写气图貌,既随物以宛转;属采附声,亦与心而徘徊。故‘灼灼’状桃花之鲜,‘依依’尽杨柳之貌,‘杲杲’为出日之容,‘漉漉’拟雨雪之状,‘喈喈’逐黄鸟之声,‘喓喓’学草虫之韵。”(《文心雕龙·物色》)

在《诗经》中,除了《周颂》的少数诗篇不用韵之外,绝大多数诗篇都是有韵的。《诗经》的用韵也是不拘一格的,但以双句押韵为主。如《周南·关雎》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隔句押韵,逢双押韵。《大雅·大明》也是隔句押韵,逢双押韵:

 

    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

 

这两句都是逢双押韵,所不同的是,前者首句也押韵,而后者首句没有押韵。一般说来,句数成双的篇章,韵脚在双句的结尾,一章句数为单的诗篇,用韵则较为灵活。也有后世诗歌不常见的句句用韵的。《诗经》中还有极少数无韵之作,不过,常见的依然是一章中只用一个韵部,隔句押韵,韵脚在偶句上,这也是我国后世最常见的押韵方式,可以说,《诗经》用韵奠定了中国古典诗歌双句押韵的基本用韵规律。

(四) 巧妙的写作技巧

《诗经》的形式美主要体现在艺术技巧上,除了“赋”、“比”、“兴”外,还有描摹、通感、夸张、象征、排比等等,不一而足。如《诗经》在章法上往往是重章叠句的。《诗经》中的诗是合乐歌唱的,所以每一篇都被作者分为若干章,犹如歌曲的分段。这种联章复沓、回环往复的特点,不仅便于围绕同一旋律反复咏唱,而且在意义表达和修辞上,也具有很好的效果。《诗经》的重章叠句的形式也丰富多彩,章章重叠的是“完全重叠式”,如《王风·采葛》;几章重叠。几章不重叠的是“不完全重叠式”,如《邶风·绿衣》就是前两章重叠。在重章中,个别字的更换也是非常有讲究的。如《周南·芣苢》: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采采芣苢,薄言掇之。采采芣苢,薄言捋之。  

采采芣苢,薄言之。采采芣苢,薄言之。

 

三章中只换“采”、“有”、“掇”、“”、“袺”、“襭六个动词,但正是这六个字的更换描述了采芣苢的整个过程,叠字的使用也增加了声韵效果。方玉润在《诗经原始》卷一中这样说道:“读者试平心静气,涵咏此诗,恍听田家妇女,三三五五,于平原绣野、风和日丽中,群歌互答,馀音袅袅,若远若近,若断若续,不知其情之何以移,而神之何以旷。则此诗可不必细绎而自得其妙焉。” 

《诗经》还非常善于创造情景交融的诗歌意境。这种意境能使读者通过想象和联想,如身入其境,或高洁,或清淡,或热烈,或雄伟,或悲凉,或深邃的意境往往使读者在思想感情上受到感染或共鸣。如《秦风·蒹葭》中在诗人的反复咏叹中,情人可望而不可及,渴求而不可得的凄凉伤感心情,悲凉的秋景与伤感的情绪浑然一体,构建了一个凄迷恍惚而又令人伤感的意境。《诗经》中的技巧往往是多种艺术技巧自然结合在一起,生动地表现出诗篇的思想内容。

 


四、《诗经》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影响及其流传

 

《诗经》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不仅包涵了深厚广博的内容,并且创造了精湛卓越的艺术,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和深远的影响。

(一) “风雅”精神的巨大影响

《诗经》以抒情诗为主,其数量之多和质量之高在世界各国文学中也是不多见的。尤其是以民间诗的“饥者歌其食,劳者歌其事”和文人讽喻诗的忧国忧民的创作精神,直抒胸臆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奠定了中国诗歌创作的优良传统。这一传统又往往都在《风》、《雅》之中得以体现,古代诗歌评论家称之为“风雅”。杜甫《戏为六绝句》中就谈及“别裁伪体亲风雅”(《戏为六绝句》其六)。

“《诗经》表现出的关注现实的热情、强烈的政治和道德意识、真诚积极的人生态度,被后人概括为‘风雅’精神,直接影响了后世诗人的创作。”屈原继承了《诗经》中那种对黑暗势力绝不屈服的反抗精神,写成了壮丽伟大的抒情诗——《离骚》。《文心雕龙·辨骚篇》认为屈原作《离骚》是“取镕经意”,“自铸伟词”。司马迁在《史记·屈原列传》中这样评价:“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两汉乐府诗“感于哀乐,缘事而发”(《汉书·艺文志》),建安诗人描述“世积乱离,风衰俗怨”(《文心雕龙·明诗》),都具有“风雅”的传统,“汉魏风骨”与“风雅”传统一脉相通。“风雅”传统还影响了司马迁的创作,他在《报任少卿书》中谈及《史记》的创作动机:“《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作为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

后世诗人往往高举“风雅比兴”大旗,来进行文学革新。唐代陈子昂便是诗歌革命的旗手之一。陈子昂感叹齐梁间“风雅不作”(《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序》),批评“文章道弊五百年矣,汉魏风骨,晋宋莫传”,“齐梁间诗,彩丽竞繁,而兴寄都绝”(《与东方左史虬修竹篇序》)。陈子昂正是以“汉魏风骨”和“风雅兴寄”为两面旗帜向齐梁的绮靡的诗风进攻,所谓“风雅兴寄”同样是《诗经》的现实主义优良传统。李白也深深感叹“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古风》其一)。杜甫遭遇乱世,以悯时伤政、忧国忧民的热情,遵循《诗经》传统,创造出《三吏》、《三别》等名垂后世的杰作。白居易不仅在他的讽喻诗的创作中遵循着《诗经》的现实主义传统,而且倡导“惟歌生民病”(《寄唐生》)、“但伤民病痛”(《伤唐衢》)的新乐府运动,从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光大发扬了“风雅比兴”。“风雅”精神同样影响到了唐代以后的诗歌创作中,从王禹偁、范成大、陆游直至清末的黄遵宪,他们的诗歌创作无不受《诗经》广泛深刻的现实性、严肃的思想性以及质朴自然、刚健明朗的创作风格的影响。

(二) 艺术手法的影响

如果说《诗经》对后世的影响在思想内容上主要是“风雅”精神的话,那么“比”、“兴”则在艺术表现手法上为后世作家提供了学习的典范。清朝魏源论屈原时,说道:“词不可以径也,则有曲而达焉;情不可以激也,则有譬而喻焉。《离骚》之文,依《诗》取兴,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佞,灵修、美人以媲君王,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雷电以为小人,以珍宝为仁义,以水深雪雰为谗构。”(《诗比兴笺序》)屈原不仅继承了《诗经》的“比”、“兴”原则,而且运用更加巧妙。宋玉的《九辩》、《孔雀东南飞》、《木兰辞》等诗歌同样也都从《诗经》的艺术手法中汲取营养。后代诗歌中“托物寄情”、“寓情于物”、“触物言情”的抒情方式、“咏物”、“咏怀”等诗歌样式以及兴象、意境等等,都可以在《诗经》里看到萌芽。

《诗经》的四言体句式对汉魏六朝影响颇深。“汉初四言,韦孟首唱。匡谏之义,继轨周人。”(《文心雕龙·明诗》)曹操的《短歌行》、《龟虽寿》、《观沧海》等名篇多以四言体为主,魏末的嵇康的《赠秀才入军》十八首也都是四言体,唐朝的王维、柳宗元的诗集中也不乏四言佳作。《诗经》的词汇、押韵等,愈传愈新,愈用愈妙。甚至现在有些成语,也源于《诗经》,如“人言可畏”、“辗转反侧”、“高高在上”、“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等,一直流传沿用至今。

尽管历代统治者往往从政治功利角度出发,对《诗经》断章取义,提倡所谓的“诗教”,使《诗经》蒙受了各种各样的曲解。但《诗经》以其伟大现实主义精神、深刻的思想价值和杰出的艺术成就影响了中国诗歌的发展,不仅奠定了中国诗歌艺术创作的民族传统,也奠定了中国诗歌创作的语言基础和艺术原则,它在中国文学乃至世界文学发展史上永远闪烁着璀璨夺目的光辉。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