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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东征！ 1068年8月，一则爆炸性新闻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拜占庭帝国在曼兹克特战役中惨败于塞尔柱帝国。皇帝罗慕路斯四世被俘！ 塞尔柱是一个新兴的游牧帝国，由隶属突厥人种的塞尔柱人所建立。塞尔柱人于10世纪起追随突厥人的迁徙浪潮，大批涌入中亚地区。这些剽悍的游牧民族不善稼穑，惟以剽掠为务，拜占庭帝国的安纳托利亚行省深受其害。罗慕路斯四世继位后，想用武力手段教训一下这些东方来的野蛮人，没想到占有明显兵力优势的拜占庭军却打了个大败仗，皇帝本人也被俘。 曼兹克特战役 曼兹克特战役彻底改变了拜占庭帝国的命运，也改变了历史的进程。此战过后，拜占庭人再也无力阻止横冲直撞的突厥骑兵了。不到十年工夫，整个安纳托利亚地区几乎全部被吞并。许多突厥人在新占领的土地上建立了自己的独立王国。拜占庭同时从北、西、南三个方向遭到威胁。情况恶劣到了极点！ 无计可施的拜占庭人只得祭出借师助剿的法子，1095年3月，皇帝亚力克修斯一世派特使前往罗马，希望利用教皇的影响力，号召西欧诸王国提供援助。尽管拜占庭和西欧已于40多年前因宗教信仰问题闹翻，但双方毕竟名义上都还是“基”（基督教）家的，眼看着东方的小伙伴家有被异教徒（伊斯兰教）全面占领的危险，西方的兄弟怎么也得做出点什么来不是？再加上教皇也想利用这个机会，把天主教势力扩张到原拜占庭帝国领地，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就在同一年，在教皇乌尔班二世的四处奔走游说下，一支由法国、德国、意大利等西欧强国组成的联军朝着安纳托利亚“沦陷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这就是第一次十字军东征。 由乌尔班二世主持的克莱芒会议，东征就是在这次会议上敲定的。 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时机选择地特别好：阿尔斯兰之子，塞尔柱最后一位伟大苏丹马利克沙死后，他的继承人之间展开了激烈的夺权斗争。强盛的塞尔柱帝国至此四分五裂，再也没能恢复元气。 中东其他穆斯林政权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自从阿拔斯哈里发失势后，没人能镇得住场子。大大小小的游牧部落各霸一方：北方有塞尔柱、南方的埃及一带是法蒂玛王朝的势力、黎巴嫩有德鲁兹人和阿萨辛势力。不同民族，不同信仰（伊斯兰教内部各个派别）的割据势力互相攻伐不止，有些甚至向十字军求援。极大地削弱了伊斯兰世界抵御西欧入侵者的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十字军的进展很是顺利，不到15年的时间里，他们就夺取了地中海沿岸的大片土地，并建立起埃德萨、安条克、耶路撒冷、的黎波里4个小王国，甚至开始入侵北非。 伊斯兰世界一盘散沙的状况终于在1127年结束，阿尔普·阿尔斯兰的老臣赞吉成功统一了大半个美索不达米亚，建立了赞吉王朝。赞吉王朝随即向基督教势力发起反攻，1144年，赞吉攻陷埃德萨公国。1151年，赞吉的儿子努尔丁打败了十字军的报复（第二次十字军东征）。1149年他又彻底灭亡埃德萨，俘获国君佐塞林二世。随后，伊斯兰世界最伟大的英雄萨拉丁横空出世，他不仅成功统一了埃及和叙利亚，建立了强大的阿尤布王朝，更在1187年7月的哈丁战役中击溃了耶路撒冷国王盖伊所统领的耶路撒冷军主力，耶路撒冷王国灭亡，圣地和圆顶清真寺重归穆斯林之手。 哈丁战役结束后，基督教军队向萨拉丁投降 哈丁战役的结局再度震惊了西方世界，教皇乌尔班三世为此郁愤而死。欧洲各国的君主们迅速组织新的十字军，试图收复圣地。第三次十字军东征就此拉开序幕。 进军途中的战斗 第三次十字军的领导阶层堪称“全明星组合”：其中有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红胡子腓特烈一世；法国国王腓力二世，和英国国王理查一世。个个都是历史上大名鼎鼎且战功赫赫的著名君主。其中又以理查一世最为令人敬畏，单从他的绰号“狮心”就可以看出其在战场上是何等凶猛无畏。穆斯林史学家伊本·沙达德称：“此人用兵如神，身经百战，他的到来让穆斯林们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可怕和恐惧的阴影。”然而理查的性格也和狮子一般，强悍而引人侧目，这为未来十字军的内部纷争埋下了导火索。 红胡子腓特烈一世 尽管十字军拥有如此之多的猛人，但率先发动进攻的却是前耶路撒冷国王盖伊，1189年8月，他统率着约4700人的军队开始围攻战略要地阿克。萨拉丁亲率大军赶来增援，将其包围，但十字军的各支部队陆续赶到，反将萨拉丁围了起来。局势开始渐渐对阿尤布一方不利，1191年6月8日，当狮心理查终于从海路到来的时候，穆斯林们在士气上吃不住了。4天后，阿克城守军不顾萨拉丁要求坚守的命令，开城投降。由于阿尤布舰队的主力全都停留在阿克城内，这座城市的丢失让萨拉丁失去了制海权，他被迫率军撤走。 十字军最大的弊端就在于没有一个真正强有力的指挥官，参战的君主和领主们各自拥兵一方，谁也不服谁。彼此之间经常为了争夺指挥权而爆发争吵，这种情况在第三次东征时达到了极点。萨拉丁一走，大家就为推选谁为新任耶路撒冷国王而吵得不可开交。英军甚至将与理查对立的奥地利公爵利奥波德的旗帜从阿克城墙上拔出，丢进了护城河里。深感耻辱的利奥波德立刻启程回国，而法王腓力在与理查顶牛一番后，也怒而归国。 绰号“狐狸”的法国国王腓力二世，他是理查一世一生的劲敌 由于法王和奥地利公爵均已离去，而德国十字军领袖腓特烈一世又在进军途中不幸溺亡，狮心理查遂成为了无可争议的十字军领袖。但十字军的整体实力也因此受到严重削弱。 尽管阿克之战让萨拉丁受到了不小的损失，然而战争毕竟是在阿尤布王朝境内进行的，后者仍掌握着大部分地区特别是内陆地区的绝对控制权。因此理查很快制定出了具有针对性的作战计划：攻占另一重镇雅法，这样他就可以确保沿海地区的控制权，而十字军的补给线也将因此畅通无阻。8月25日，理查在屠杀了数千名阿克战俘后，下令拔营出发。十字军分为三部开拔，沿着迦密山附近的沿海道路行进，这个选择非常明智：由于萨拉丁海军在阿克之战中已近乎损失殆尽，所以十字军可以源源不断地得到来自海上的补给。 而此时萨拉丁也没闲着，他一直密切关注着对手的动向。当他得知理查离开了阿克后，立刻重整队伍，也贴了上去。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笔者在描述萨拉丁的军事行动的时候，用的是“贴”，而不是“杀”。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尽管十字军有着内部不和、客场作战等不利因素，但无论是从装备质量、战术运用还是兵员的个人素质而言，都比穆斯林军队要强不少。在正面战场上对决，萨拉丁一方并无胜算。因此萨拉丁所祭出的是当时穆斯林军队的惯用战法：骚扰战。 何为骚扰战？即对敌军保持紧随，但并不轻易出击，而是派出小股弓骑兵贴上去，不断地使用远程火力袭击、骚扰敌军的各个分部。一旦敌军准备反击，他们就立刻撒开马蹄子逃走。由于穆斯林骑兵装备较轻，因此在机动性上占了很大便宜，十字军往往追之不及，只能眼睁睁着看着敌人消失地无影无踪。而当他们憋着一肚子，准备重新走路的时候，那些缠人的突厥骑兵却又幽灵一般地冒出来，再次打十字军一个措手不及……这种蚊虫叮咬一般的骚扰战所造成的损失并不大，但却能沉重打击敌人的士气，损耗敌人的精力。一旦敌人被折磨地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时候，阿尤布军主力就会大举出动，给他们致命一击。哈丁之战中，盖伊国王就是栽在这一战术手上的。 萨拉丁和手下骑兵 然而，萨拉丁的惯用绝招这一次却失了灵，理查的能力和经验都绝非无能的盖伊可比，况且，他也早已摸清了萨拉丁的路数。理查的应对策略是：将三军分为三个部分：一支骑兵纵队和2支步兵纵队，骑兵夹在两支步兵部队之间行进。一队步兵一面保护着骑兵队的右翼，一面正面迎战穆斯林袭击部队，另一队则靠着沿海地带行军，并负责运输辎重和帐篷（因为十字军缺少运输用的牲畜）。狮心王将自己那铁腕治军的作风带到了这支多国部队之中，他规定，无论阿军散兵部队的骚扰有多猛烈，不准任何一支部队在行军时脱离海岸线地区，骑兵们也不得私自向穆斯林骚扰部队发动冲锋，以免破坏行军队形。 以纵队队列前进的十字军 这下萨拉丁的计划全落了空，他无法让部下越过敌军靠外的2支纵队，去袭取十字军的辎重部队。而蚊子式的骚扰在狮心王的统一指挥和质量出色的欧式链甲面前也没能取得多大战果。据穆斯林史学家贝哈回忆，他曾看到一名十字军骑士身中十箭仍若无其事，而十字军步兵的英格兰长弓和十字弓却能轻易地将身穿半长袖札甲和鳞甲的阿军骑兵射下马来。 萨拉丁目前只有一个选择了，挑选个合适的地段，来一次大规模的伏击。他把伏击战战场选在阿苏夫城（今以色列阿苏夫以南）外，因为这里有一大片森林，可以很好地掩护穆斯林军队的行动。 9月7日清晨，当十字军部队的左翼到达阿速夫城外的种植园时，萨拉丁的军队出击了。 阿速夫的地理位置 战役过程 双方参战部队的规模并无明确的记载，根据史学家们推算，十字军步兵可能在2到3万之间，骑兵不超过5000,。阿尤布军队规模相仿，骑兵比例更高些。 萨拉丁将自己的帐篷设在主力部队后方，萨拉丁之子阿里·阿夫达尔指挥由来自叙利亚的部队组成的中军，左翼司令官是萨拉丁的哥哥阿里·阿迪勒，右翼的伊拉克部队交予摩苏尔埃米尔统率。 狮心王的布阵方式较为清晰：香槟的亨利统帅的步兵组成一道外围的防线，以翼护前锋和侧翼，他同时也负责指挥部署于十字军军阵后卫部分的辎重队，中军和侧翼各有4个骑兵方阵，他们的位置在队列和海岸之间。中军由盖伊及其兄弟乔弗里·德·吕西安指挥的普瓦图人和基耶纳人，再加上由理查本人指挥的诺曼人和安茹-诺曼人组成。圣殿骑士团，布列塔尼亚人和安茹人组成的右翼位于十字军行军队列的最前端，司令官是圣殿骑士团大团长罗伯特 德 塞布尔。左翼则被部署在行军队列的后部，它由法国人、佛兰德斯人、詹姆斯统帅的耶路撒冷骑士和医院骑士团组成，总指挥是医院骑士团大团长贾米尔·德·纳普里斯。左右翼均分布有军事修会的精锐兄弟会成员——圣殿骑士和医院骑士，他们组成了外围的序列。 一代战神狮心理查 最先遭到打击的是行进间的左翼和后卫部队，萨拉丁希望切断他们与十字军主力的联系，而后加以歼灭。成群结队的贝都因人和努米比亚人从隐伏的密林中冲出来，将投枪和箭支射向敌军纵队之中，而后朝道路两侧分开，以让后面的骑马弓箭手跟进攻击。当骑射手攻击完毕后退时，他们再顶上去。就这样不断循环往复，引诱十字军前来追击。该处战场的战斗变得越来越激烈，十字军多次被迫一边作战一边朝丛林中倒退着行进。整整一天，穆斯林战士们的的喊声和十字军战士们的呼声，以及战鼓声，军号声交织在一起，碰撞在一起。萨拉丁和哥哥阿迪勒只带着2名随从，冒着飞箭，游走在左右翼部队之间，激励着部下们。 萨拉丁 十字军左翼遭受的袭击最为猛烈，萨拉丁从各支部队中挑选出最好的战士，组成无数支尖兵部队，从四面八方紧紧压迫着他们。但无论战况有多么惨烈，医院骑士团都牢牢遵守着军纪，没有中穆斯林的计而让纵队中军的骑兵发动冲击。 在良好的甲胄和盾牌的护卫下，左翼部队伤亡并不大，但战马损失极多——穆斯林知道他们难以直接伤害到十字军骑士，就执行“射人先射马”的战术。这逼得贾米尔多次请求理查允许他们打个反冲锋，但均遭驳回：狮心王观察到由于大海的存在，萨拉丁无法迂回包围十字军，只能保持紧密的压制队形。这样下去，阿军的战线会拉得越来越长，破绽也会越来越多。理查准备抓住机会，把全军骑兵集中到一起，一次性打垮敌人。 但此时医院骑士们已经无法忍受了：如果战马全完了，到时候他们只能和地位低贱的步兵一起作战，这对他们而言是个巨大的耻辱。很快，在整齐划一的“圣乔治”（医院骑士团的守护神）的呼喊声中，医院骑士和法国骑兵一起朝敌军冲杀过去。
医院骑士 这一下大大出乎理查的意料之外，也让萨拉丁兴奋不已，他立即下令穆斯林骑兵按原计划，包围这帮莽夫！ 命令是下去了，但根本没有得到执行。原因很简单，阿尤布的骑射手们被暂时的胜利冲昏了头。大多数骑射手为了便于瞄准，干脆翻身下马步射。谁知十字军左翼就在这时出击，一下把他们打懵了。 当时十字军在作战时所常用的战术为著名的“夹枪冲锋”：许多个楔形骑兵方阵平行靠拢在一起，形成一排笔直的战列线。骑士们一路小跑着前进，直到接近敌人的时候才一齐发动冲锋（这样可以节省马力），小跑前进的时候，骑枪是竖着握的，在正式冲锋时变为平举状态。骑士们必须牢牢握紧骑枪并用自己的胳膊使劲夹紧枪尖，以保证刺中敌人那一刻枪柄不至于脱手。这一战术若能在协调一致的情况下完成，威力极为可怕，拜占庭公主安娜·科穆宁在描述这一战术的时候，认为它的威力“足以在城墙上撞开一个洞”。 坚固的城墙尚且抵不住十字军的夹枪冲锋，阿尤布骑射手那防护性弱的可怜铠甲就更不用说了。当冒着必死信念的欧洲骑士们排山倒海般冲过来的时候，阿军登时大乱。许多骑射手们还来不及翻身上马，就被十字军骑兵的马蹄踏为肉泥。 萨拉丁的秘书贝哈详细地记载了阿军的惨状：“一队敌人冲击我们的右翼，另一队冲击左翼，第三队则攻打我们的中军。我们的人在他们面前败退了。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正在中军，在那里，大批士兵溃走。我打算加入左翼部队，因为那里离我比较近。等我赶到后，那个部分的军队彻底崩溃了。所以我想还是和右翼部队在一起好了，但后来我看到他们败地比其他人都要惨。我决定投奔苏丹的卫队，按照以往的习惯，那批人马是留着用来支援全军的。我找到了苏丹，但陪在他身边的战士不超过17个，其他人都被打发去参加战斗了，可军旗仍在高高飘扬，鼓声也一刻没断过。当苏丹看到厄运已经降临到穆斯林身上，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卫队身边，发现那里的人手根本不够用。当人们向着四面八方逃窜的时候，苏丹就站在他们中间，但他命令鼓手不停地擂鼓。他命令我将他所看到的逃亡者全都召集到他身边来。然而事实上穆斯林军队已经彻底垮了。”杀的性起的十字军们甚至一气攻入萨拉丁军营附近的集市，屠杀了一大批随军商贩和前来淘宝的附近百姓。
威力无穷的夹枪冲锋，是十字军骑士的制胜利器 如果十字军就此追击到底的话，则萨拉丁全军必将遭受灭顶之灾，但危急时刻，阿苏夫的森林帮了后者的大忙，溃败的阿尤布士兵纷纷向那里逃去。面对黑黝黝的密林，勇猛而不失谨慎的理查犹豫了：他对这里的地形并不熟悉，而萨拉丁又是个善使诡计之人，倘若他在森林中设下埋伏圈，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抱着这样的想法，狮心王下令停止追击。 而此时阿迪勒、阿夫达尔、摩苏尔埃米尔等阿尤布勇士们也担负起了后卫的职责，他们咬紧牙关，坚守着各自的位置。阿夫达尔脸上的一颗大疖子在战斗中爆裂，登时血流满面。但他却仍死战不退。这些人的奋战为友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撤退时间，于是，按照伊斯兰史学家伊本·阿西尔的说法：“穆斯林发现他们的危难结束了。” 危机暂时得到缓解，但萨拉丁并没有乘机撤走，如果这样的话，他就不是伟大的萨拉丁了。靠着自己巨大的人格魅力，阿尤布君主重新将大部分部下召集了起来。当他发现自以为已经得胜的十字军开始缓缓退去的时候，立刻发起了反攻。 萨拉丁的反击时机掐的不错，十字军此时正转身而行，完全没料到穆斯林战士们居然一脚踹在他们屁股上。不及防备间，落在队伍后方的许多步兵已经命丧阿尤布骑兵的马刀之下。十字军编年史家用颤抖的笔调写道：“超过2万名（这个数字有所夸大）穆斯林毫不迟疑地开始追击，乘他们（指十字军）后撤时，如飞瀑般地冲击着他们的后军。穆斯林们手中挥舞着异常沉重的钉头锤，用于清理我军的掉队人员。现在你可以看到我军正一败涂地的样子了！”
激战阿速夫 这当头一棒把狮心王给打懵了，不过久经战场的他并不惊慌。这位伟大的国王让步兵抵挡阿尤布军的攻击，骑兵们则撤到步兵方阵之后，重整队形。这一次，理查亲自指挥全军发动夹枪冲锋。战斗进行地异常激烈，双方从平地一直打到了高山之上，在阿苏夫山丘那夹杂着许多树木的低矮植被之间，十字军和阿尤布士兵的身影不断闪现。树干上插满了飞箭，叶片上喷溅着猩红的鲜血。 战斗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时，“狮心”理查终于展现了一代“战神”的风采。但见这位国王发着震耳欲聋的咆哮，挥舞着宝剑朝战局最激烈的地段冲杀过去。在这只迅捷而凶猛的雄狮面前，即使是作为阿尤布精锐的马穆鲁克骑兵也无力抵挡。一团剑光过处，成群的阿尤布士兵如同秋天的草垛一般栽倒在地。
理查在阿速夫战役中的英姿 榜样的力量点燃了十字军的战意，骑士们挥舞手中的长枪和宝剑，不要命地冲向敌军。正面肉搏本就不占优势的阿尤布士兵再度抵挡不住，溃退而走。幸而萨拉丁率领卫队坚守住了阵地，溃军们以此为中心，纷纷来投奔。阿尤布败军这才得以有秩序地撤入森林。理查担心有诈，没有来追。战役就此落下帷幕。 阿苏夫战役之战以阿尤布王朝的惨败而告终，尽管萨拉丁的损失并没有后世所渲染的那么大，但他确实是败了，同时阿尤布君主也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在没有防御工事的情况下与十字军对抗，从此他不敢再贸然发动大规模进攻。而理查则挟着胜利之威，于当年11月攻占了雅法，至此确保了沿海地区的控制权，也确立了对阿尤布人的心理优势。对此，连伊斯兰史学家伊本·萨达德也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弟兄全成了伤兵，不光是在肢体上，还在心灵上。” 而阿苏夫之战的败绩，无疑是在阿尤布军队心灵上捅下的最深的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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