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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脚狂李敖

 高野海青 2018-04-04

骂人无数又挨骂无数的李敖,走了;风流无比又下流无比的李敖,走了;对美女上头出神又下头出精的李敖走了;李敖自称:五十年来和五百年内,中国人写白话文的前三名是李敖,李敖,李敖,嘴巴上骂我吹牛的人,心里都为我供了排位。李敖走了,你给他供了牌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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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的拜脚狂倾向也许并非是异数,而是一种“阑尾上长尾巴”的返祖现象。古有所谓相女子简便诀:“上看头,下看脚。”今人看头者多,看脚者少,而古人似乎看脚者多,看头者少。南唐后主李煜,深爱三寸金莲,其妃窈娘,以帛裹足,使之“步步生金莲,行行如玉立”,“新罗绣行缠,足趺如春妍”。此后千又余年,此风绵绵不绝。清朝,山西大同于每年旧历六月六日,举行所谓“晾脚会”,女子艳抹浓妆,媚坐门口,伸足于前,任人评议,最小者得最高奖。还有专书名《金莲品藻》者,按长短、大小、厚薄、形状分为五大类十八种,又据妍媸分成九品,一一品评。文人李渔对足也情有独钟:“瘦之无形,越看越生爱怜,此用之在日者也;柔若无骨,愈小愈耐抚摸,此用之在夜者了。”由是而观,古人爱脚似乎甚比爱脸蛋。李敖痴心女人之脚,唯脚是爱,与今人爱腰爱胸爱脸大相径庭,可谓返祖。

成语有“评头品足”之谓,于李敖而言,当易为“品足评头”,他把“足当头”,一向来都是“头”轻“脚”重。李敖爱脚,非古之爱“如弱柳迎风,娇欲人扶”之纤纤细脚,而是爱“洋大腿”,爱丰腴之大腿,爱葱茏之长腿,要言之,李敖不是爱“病态足”,而是“病态地”爱足,近乎偏执狂地爱足。李敖在《我这放荡的六十七年——李敖自传》中,专辟了一章谈其一生所爱或所交接(有些谈不上爱,只能称交接)的女人。这第九章的题目就叫做《我与她们都有“一腿”》,对李敖而言,把题目标为“有一腿”,不仅是一个鄙俗而流行的街头俗语,更是其实实在在偏嗜美腿的表述。他在大学期间与英国血统的“咪咪”小姐“有一腿”,他述其过程的小标题就是:我喜欢的洋大腿;李敖与台湾中国广播公司主持节目的刘秀曼小姐搞到了一块,缘的是刘小组“修长白皙的小腿”。李敖看上了她的腿后,其行为举止让人咂舌,与知识分子应有的端庄一点也沾不上边了,几乎是神经质的,不顾尊严,不惜脸面,斯文扫地,其态可呕,兹将其自述录下:“在录音室里,刘小姐的铅笔掉在地上,我手勤眼快,弯腰捡时,猛地看到刘小组的小腿修长而白皙,非常迷人,是我看到的少有的美腿。我想小腿尚且如此,大腿便可想知了,于是便毫不客气的亲吻了她的小腿。”李敖这一招术也许是从西门庆那里修习得来,西门庆勾搭潘金莲,也是借弯腰去捡东西之机,看到潘氏之三寸金莲,便伸手“捏了一把”,借此试探潘氏之反应,淫棍西门庆之表达淫意相比还太含蓄“太封建”。李敖呢,真是无词可以形容,不顾大名人大作家这身份而如此作为,李敖对腿之僻嗜使其忘乎所以,意识全失,其情形同于“只见金不见人”之形状了。

李敖与演艺明星胡茵梦的爱情与婚姻轰轰烈烈始,轰轰烈烈终。其始缘于足,其终也可谓缘于足。李胡初次会面,李不去瞅胡“百分的脸蛋”,也不虑胡“零分的脑壳”,而是“看上了她的玉腿”,死死地盯其玉腿:

“在我们夜谈的时候,胡茵梦发现我不时打量她的光脚丫,胡茵梦感到如此样子不免有失礼貌,便有意把脚收起来,贴往沙发底,可是怎么都无济于事,一双白白的脚还是毫无遗漏地暴露在我的面前。我谈笑风生,而且目光似乎从没离开她的光脚丫子,这灵巧而生动的脚丫给我带来了某种快乐,却给胡茵梦带来了窒息的感觉。”

后来,胡茵梦初夜留宿于李家:

“这天,胡茵梦留下了,她先是跟我进了浴室,然后裸着身子走到了卧室。

“我坐在床边,盯着胡茵梦的脚丫子出神,胡茵梦看到我这副神情卟哧一笑,问‘我的脚比脸漂亮’?

我说,‘你的脸蛋漂亮,你的脚性感;你的脸蛋美丽,你的脚丫生动’。说完便亲了她的腿。”

李胡相恋,可谓是脚为媒,而最后呢,胡之性感生动的脚终于给李胡恋“带来了窒息的感觉”。非但是“窒息的感觉”,而且造成了“窒息的结果”。

“胡茵梦在屋子里一向不穿拖鞋,喜欢自在地光着脚丫走来走去,开始的时候,我是喜欢的,胡茵梦记得我不止一次赞美过她的光脚丫生动可爱,后来发现我反感了。由于老是光着丫子到处走,胡茵梦的脚底成了灰色的,我以为这完全失去了人体的美。

胡茵梦发现我再也不赞美她的脚了,更不会充满爱怜地主动亲吻它。有一次,胡茵梦到室外慢跑回来,沐浴完,光着脚丫走进卧室,被我发现了,我说:‘往常你从外面回来,脸上只要有一点风沙都要洗个不停,就一张脸重要吗?为什么不尊重一下你的脚?’”

李胡不久劳燕分飞,反目成仇,导火线是胡茵梦帮国民党扼杀李敖,此是李敖谓之的“大义灭夫”。看上去跟政治有关,而其潜意识里也许是因为脚的问题。也许凭脚来论李胡婚恋,太轻挑,太表面化,但是对于李敖而言,他之恋足情结牢不可破,陷入其中不可自拔,因此产生分歧,产生裂缝,产生仇视种子,所以劳燕分飞。偏执心理作用于人,有时比生活比性格甚至比经济比政治更深刻更潜意识地影响人的言行举止与意识形态,更顽固地更偏执地影响人的社会属性与行为规范。李敖从爱脚到厌脚,已埋下了两人难以调解的因子,他之厌脚并非表明他已从恋脚的心里癔症中解放出来,反而可证明其陷入其中九牛也拉不回了。有人以金钱谈爱,有人以地位与权力谈爱,一旦金钱、地位、脸蛋失去了魅力,其爱意也便淡薄以至于无,这实际都是偏狂的心里。李敖几乎是以足谈爱的,“脚底成了灰色的,我以为完全失去了人体的美。”李敖在这一句子里用了“完全”一词,敝以为并非是文人爱夸张喜欢张大其词的本性使然,而是李敖在其潜意识里确确实实将“足之美”驾于人体美之上,当成了全部的人体美,足不美,则全身皆不美,足美,则上上下下皆美。胡茵梦,台湾人皆谓是台湾第一美人,而李敖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只见美足不见整个人体美;李敖恋足已成狂成痴成瘾成癔症了。

李敖现任夫人王小屯,比李敖小二三十岁,两人之结合,肇始于街头偶遇,亦始于李敖看上了她的腿:

“一天,我从一家茶馆里出来,要到文化大学去跟大学生见面,猛一抬头,就看到一个女子美好的背影,长长的头发,高高的个头,婷婷玉立,她下穿一条白短裤,大腿修长而灵巧,这是我见到的少有的优美的大腿,我跟着这美好的大腿一直走到光复南路,才发现自己的车子还停在茶馆的门前。”

在偌大的台湾,“美目盼兮,巧笑俏兮”的艳丽女子,肯定有甚王小屯者,李敖却要了王小屯,是一见钟情型的,却直到现在出人意料尚未离婚,其中是否因为王小屯“天然”一双美腿,至今“人工”保养着一双美腿?李敖在回答其现任岳父为何追其女又怎么追上了的问题时答道:“她有‘一腿’,我就有‘一手’”。李敖追慕有美腿的小姐,那心是十分执着的,那手腕更是了得、厉害,真是“有一手”。

李敖《我这放荡的67年》当然可作多方解读,我们对其津津乐道的“放荡生活”可从政治的、文化的、生活的以及如美女作家以身体写作以求经济效应的角度来解其写作的动机,然从心理上来剖析一番也是一个有趣的题目。李敖性格特行独立,他看谁都不顺眼,敢于反权威反潮流反大众,这性格,从其嗜爱女人之大腿也许能窥幽秘的个中消息。大家都爱脸,李敖独爱脚,相对大众而言,这是一种反动,其反动气质因此体现在其酷爱“腿部”的潜意识上,并由此决定其敢于反动的个性气质,此种解读对否,若去问弗洛伊德,定有奇解。可以肯定的是:李敖之爱足情深,可为心理学家考察人之禀质个性及其对社会的态度将提供一个心理分析的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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