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看了电影《无论西东》,虽然故事情节我觉得很牵强,但清华园的景色拍得真美,对于久居清华园内的人来说,在影院银幕上看到的景观,甚至比日常看到的还要美,更能唤起对清华园美景的美学感受,因为在日常生活中,可能心思都在工作,学习和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生活琐事上了,生活在美景之中,却不免有些审美疲劳,视而不见,身在美景之中而不觉其美。
动农馆外,校河边的银杏树
清华园四季的景色各有其经典的代表,又多和各季的花相连。比如清华园的秋色,肯定以动农馆外的那两排银杏树金色叶子为代表,最好的秋色是树上仍然挂着一半金色的树叶,另一半已经被风铺了满地,上下金光,配上秋高气爽的蓝天白云。70年代时,北京的银杏树并不很多,除了潭柘寺和大觉寺的古银杏树,能看到的还就是清华二校门外东侧的这两排银杏树了,说是两排,其实南侧的树多一些,北侧的树少一些,不过那时二校门已经被推倒了。
清华园冬天的雪景,应该说拍哪儿都美,因为雪把琐碎的,繁杂的,不那么有美感的东西都遮盖住了,留下的是在一袭白纱下的轮廓,那些大轮廓长得比较有形的建筑,就更加有凝固音乐的色彩,比如大礼堂,图书馆。你想想看,在漫天大雪的夜晚,在柔和的黄色路灯下,在静得似乎能听到飞雪穿过空气落地的声音的那一刻,你从大礼堂东侧,穿过校河上的桥,走向图书馆,脚步踩在落雪上发出滋钮滋钮的声响,图书馆窗上疏落有致地布满爬山虎的枯藤,透过枯藤的灯光,影影绰绰能看到或感觉到,坐在案前的学子,学子中有想象中美丽女生,那女生可能就是你未来的新娘。
雪后初晴
雪后初晴时的景色也好看,大礼堂外,一教外面都有雪松,雪压青松,有落雪在枝叶上的雪松才是雪松最美的时候,有落满雪花的雪松更像冬天的花。当然,我更喜欢闻亭的雪景,那闻亭的飞檐,那朱漆的立柱,通向闻亭短短攀延而上的小路,小路两侧有落雪的灌木,我和我的同学站在那小路上,大概那是我的第一张彩色照片。
路边的迎春花
春天的清华更是五彩缤纷,花红柳绿,岸柳亭花。从西北门进清华,往南走,在路旁气象台坡下的一侧是一簇簇怒放的迎春花,这类似的景色在敬斋对面的路旁也有;从西大操场往南看,水木清华北侧的小山坡满山坡的山桃花正开得烂漫;图书馆南侧的一段校河畔,是桃红柳绿的画面,只不过那红花不是桃花,而是更艳丽榆叶梅,稍有遗憾的是校河此时还没有放水,缺少点波光潋滟的意境,不过每年在校庆的前一周,总会开闸放水的。四月的最后一个周日是清华的校庆日,自然清华的校花紫荆花在四月也要应时应景地开放了,清华大学把紫荆花作为她的校花,那么清华附小附中就选择了接近紫荆花颜色的白色和淡紫色花瓣的丁香花作为自己的校花,这个色系,恰好配合了从小学到大学,学识渐进的过程,比如说用那白丁香花代表小学阶段,用那紫丁香代表中学阶段,那到大学就该变得像紫荆花一样浓郁的颜色了,红得发紫了。恰好这白丁香紫丁香和紫荆花像约好了一样都在四月开,在化学馆外这三种花排在一处开,也是园林设计者的匠心独运。
满坡的山桃花
不过70年代,校园里的花并不太多,主楼前,在两侧坡道端点各有一株,或各有数株白玉兰,那就春天校园里最珍贵的花,记忆中当时的校园只有此处,可能还有工字厅前院又玉兰花,在北京能观赏玉兰花的地方也不多,也就是颐和园里的玉澜堂前后院,还有大觉寺的院子里可以看到,不过那时校园里的玉兰树虽然少,但树形花型有亭亭玉立之姿。现在,从西门进校,校河两岸,玉兰花夹河怒放,却没有了那种亭亭玉立的感觉,而且许多玉兰花的花瓣过早地枯萎变得很难看。
花红柳绿但没有微波荡漾的校河畔
白丁香,紫丁香和紫荆花开在一处
夏天校园里的花的代表无疑是那两池荷花了。荷花属睡莲科,也叫莲花。莲花的好已经被周敦颐说尽,清华的荷塘的意境,也被朱自清加上了月色二字变为增一字则嫌多,减一字则嫌不足了。这荷塘月色无疑是清华大学经典景色中传播最广泛的,这荷塘月色四个字,就很撩人,也特别符合御定燕京八景的格式,所以就更易传播。比起二校门这种景观称谓,显得更典雅。现在留给我们后人可以置喙的仅仅是两处荷塘,哪一个才是朱自清先生所描写的而已。我有时不免猜测,为什么不把荷花作为清华的校花呢?大概是让周敦颐的爱莲说中的一句话给限制住了,因为他说“予独爱莲之出于淤泥而不染”这句话就让任何学校都不敢把荷花作为校花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清华的两处荷塘,都不太大,莲叶接天的感觉很难有,但“映日荷花别样红”这句还是很契合清华园的荷花的。
夏天的荷花池
今年四月的第一个周日已经过去了,这不由地让人联想到,把校庆日定在四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日真的考虑非常周到,若定为四月的第一个星期日今年可就惨了,虽然四月初芳菲满园,但与外国的愚人节,中国的清明节撞在一天的几率太大了。
今年四月有五个周日,还要等三个周日才能迎来校庆,校庆聚会时,那些花儿还在开吗?那些散落在天涯的花儿会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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