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放牛：轻飘飘的旧文章

文│都市放牛

那天看热闹的人挺兴奋的，大家各怀鬼胎奔走相告：这两人才叫相爱相杀啊！

事情是这样的，她转发了一篇商家的文章，是写红酒的。凭心而论，无论从专业性还是文字功力来说，都算上乘。但我就是没有耐心看完。

不是我浮躁，大家都浮躁。但浮躁不是我们的错，是阅读习惯改变了我们的审美习惯。

我就贱兮兮地说，从文案角度来说，这篇文章是失败的，我相信没有人有耐心看完，我之所以点进去看，是怀着对转发者的信任。

差点横尸遍野血流成河，引来许多人围观。

也有围剿的：有本事你来写啊！

我草，我评论个电冰箱，还得自己会制冷啊？

最后前女友挺仗义的，说了句实话：我也没看完，纯属友情转发。

似乎旧的写作方式，在这个时代已经孤掌难鸣了。在快餐阅读时代，许多用旧式结构和修辞写出来的好文章，大家实在已经提不起兴趣。

就像我们三十年后，看见初恋女友，如果不是掺杂着一丝情怀，还真无法保持自己那份体面的忧伤。

这不是文人相轻。我害怕宏大叙事，更害怕一本正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变成一 个喜欢标题里都带着故事性的阅读者了。

有个叫衣锦夜行的燕公子，是个女的，写个广告贴，都能写得活色生香，一众文艺女青年自动加入转发队伍；我微信朋友圈有个叫王大姨的，是个男的，他的公众阅读号虽然屡次被禁，但无数人自愿转发并犯贱打赏。

这些人的文字有魔性。

我曾经模仿过张嘉佳的文字，他看完贼眉鼠眼地一笑：学得挺像，可惜你颜值不够，气场不对，所有显得不伦不类。

我草，所谓爱情，不就是认真地做一件也许错了的事么。

其实每个时代的文人，才情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出路。

四种人物很有典型性。最苦情的是屈原，郁郁不得志，投江死了，留下了《离骚》和《天问》；最心机婊的是陶渊明，做了一个叫隐居的行为艺术，可惜最终还是怀才不遇，没当成官，却留下了隐士诗人扛把子的称号；第三个就是杜甫，以科考的正常途径走上仕途，写诗 非要老太太都能看懂，最终穷困潦倒，唱着《秋风为茅屋所破歌》含恨九泉；第四个是最实惠的曾国藩，背靠庞大的国家机器好乘凉，借景抒怀，小日子美滋滋的，还顺带实现了自己的文人理想，齐家治国平天下。

他们都成功了，我说的是文章千古名。

但得失寸心知啊。有的人大梦初醒，荒唐了这一生。有的人道理都懂，但依然过不好这一生。别说写了。

轻飘飘的旧文章，就这么溜走，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我惋惜，但不可惜。

▼调戏牛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