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公问社于宰我, 宰我对曰:“夏后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 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 注: 社:古代祭祀土地神的场所,常栽植树木,代表神,供人祭祀。 宰我:孔子弟子。 译:鲁哀公问宰我关于社庙祭祀的礼仪。宰我回答说:"夏代在社庙栽植松树(供人祭祀),商代在社庙栽植柏树,周代却栽上了栗树。周代栽栗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说:‘要让百姓看到栗树(感受到官府的威严),战战兢兢。’” 孔子听说后,对宰我说:“(周代在社庙栽栗树自然是不对的),但已成事实,就不再说它了,已经完成的事儿,再去劝说也已经晚了,对于已经无法挽回的错误,就不再追咎了。” 这里体现了儒家的恕道思想,对人对事,该宽恕的,还应该宽大为怀。 不仅如此,这句话还说明:儒家讲的“礼”,虽然非常严肃,但也不是死板的教条。“礼”所体现的,是一种精神、一种理念,但也不能陷入教条主义,一味地把“礼”看作是至高无上的、死板的教条。在现实生活中,看待人,处理事情,还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原则性和灵活性相结合。对于周代,孔子是非常推崇的,但周代在社庙栽栗树,用以威吓民众,确实是不对的。对此,孔子首先是予以否定,态度是很明确的。但孔子在这里体现了灵活机动、与时俱进的理念:不能抓住过去的小辨子不放,而是看主流、看大节,从大处着眼。在一定条件下,对于已经既成事实的事情,就不再追究了。 既往不咎,既体现了宽恕的理念,同时也给我们看待人和事提供了一种灵活的处理方法,体现了儒家思想的入世和务实。 更重要的是,这里还体现出儒家对“礼”的思想一种新的、 多元的视角,把“礼”读“活”、看“活”了。 如何看待经典,理解经典的精髓?这句话给我们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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