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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是空”中的色指什么

 敞开儿 2018-04-08

“色即是空”中的色指什么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什么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之类的情话。

而是世人对佛教概念误解。

比如《心经》中的“色即是空”,在坊间经常穿插于男人们咸湿的聊天对话中,甚至还会拿来嘲讽僧人:既然色都是空了,你们还假惺惺地持戒干嘛!

韩国有一部讲述猥琐男追女神的搞笑片,直接以这四个字命名。在艺术创作的层面上,电影确实很有看头,我也就看过两三遍而已。但也正因为如此成功,更巩固了普罗大众对“色即是空”的误解。

【色】

色在佛教中是女色的意思吗?不是。这个字源自巴利语ru^pa。

ru^pa系自 ru^p(造形)之动词语根变化而来,故含有‘有形状’之意。又谓 ru^pa是由 ru^(坏)之动词语根转变而来,有变坏、变化之意。——《佛教词典》

有形状、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最终会变坏,这三种特性合在一起,指的就是物质。巴利语能用精炼的词汇ru^pa准确地表达出来,翻译成汉语就麻烦了,又长又繁(汉语可能是发展得最不科学的语言,特别是白话文,严重影响了汉地的思想认知和文化传承,更违背了沟通原则)。没办法,译者只能在稍微改变原意的基础上,以“眼睛可以看到的东西”来表示物质,取了个“色”字。

有人可能要问:为什么不直接说物质呢,物即是空,多好理解!

这就是佛法与众不同的地方。在我们看来,物质是独立存在的东西;但佛教认为,物质的存在性,跟意识割裂不开。比如桌上有个苹果,看起来很新鲜,圆圆的,红彤彤的,拳头般大小。但换个用红绿色盲的人看就不一样,他可能觉得这个苹果完全没有成熟;换个小孩来看呢,苹果在他的眼里就变得很大。

同样的苹果,一千人去看,在心里就会有一千种印象。有人会注重它的颜色,有人会记得它的质地;有人仔细一些,连苹果上有没有划痕都知道;有人就马虎一些,烂了的地方都看不出来。

这样的差别,既显示出分辨事物能力的不同,也表明了每个人心性意识的不同。即便是拿着放大镜、显微镜,或其他仪器对物质进行全面的科学分析,也同样逃脱不了这两者的制约。

换句话说,我们还处于了解物质的阶段。因此,佛教融合了人的局限性(其实不光是人,有意识的众生都算),将物质的存在性称为色。

【空】

那物质的真正面目是什么?佛教给出了答案:色即是空。别看就四个字,借用一句歌词,“若是全明白,真要好几年。”好几年都不成,众生在无数劫的生死流转中,可能连这四个字都听闻不了,又何谈去体悟呢。

不急着去解读它,先来探讨一个问题:作为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身体。没有身体,人也不能成为人。再就是衣食住行。这都是物质构成;然后是意识,丧失意识就意味着死亡;最后就是空间。

空间是最容易被我们所忽略的存在,然而无论是星辰大海,地水火风,还是五脏六腑,都需要空间才能存在,运行。空间有很多特性:无形无色,无质无碍,无大无小,无生无灭。在空间里充塞再多物质,它也容得下;在空间里做任何事,也不能改变它分毫。它无处不在,又无可捉摸。

物质、意识和空间,这是世界构成的三要素(无色界及以上除外)。而佛教认为,这三者本是一体。物质有空的特性,意识也有空的特性;而空也需要物质要对比,意识也需要物质来显现。总之是相互融通,而不应该是我们现在所认知的,三者是相互独立的存在。

科学上有个概念叫奇点,其实就类似于物质、意识和空间一体的存在。当然,在科学上,这还只是推论,需要进一步的验证。但佛法则已经有了验证的方式:禅定。

【禅定】

禅定就是将识和境置于一处,从而进入空的状态中。所以它是一种科学,而不是玄学。很多人总觉得佛法高不可攀,离自己很遥远。完全不是如此。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身体,都有意识,也都住在虚空中,怎么会遥远呢?智慧无时无刻不在身边。

在南传的教法中,要想获得究竟的四禅八定,必须要结合实实在在的物质和意识(即业处)。比如呼吸法,以呼吸接触鼻孔的触点为念头的定处;比如白遍等十遍,也是以实在的颜色和物质为对象。这些方法都可以获得四禅。

像通过念佛这种纯意识的行为就不行,只能获得初禅;而纯物质的观察也不行。像王阳明格竹,不吃不喝眼睛盯着竹子看了七天,眼睛都差点瞎了也没悟道,最终放弃。

还有三身佛的概念,怎么理解?法身佛其实就是空性的身体,报身就是意识的身体,应身就是物质的身体。对于佛来说,空、物质、意识已经三者合一了(涅槃),并无分别。只是为了让众生认识到这里,才有三身的说法。

戒定慧三无漏学也是如此。戒基于物质,定基于意识,慧基于空。

再有,世间法就是物质、意识和空分离产生的法;而出世间法就是三者合一的法。

你看,只要善于归纳总结,佛法其实非常简单,说来说去离不开物质、意识和空。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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