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总是傲慢的看着属于它的森林,在它身旁我能轻易的感受到那种锋利的灵气,逐渐你会从它的灵魂中窥探到些许有关森林的秘密,那些长久以来被森林掩藏着,只是叙说给它的子民的秘密。
那冲入云霄的虹,又将它的手臂牢牢深入土地,想着那虹桥的顶端,定是有鹊桥相会的恋人,朝朝暮暮的盼望,只为此刻的相拥,就在同一片天空,同一个地方,那晚的银河也分外明亮,也分不清看到的究竟是天上的星还是云端的虹了。 下一张同一时刻拍摄,一弦新月从暮晚的归云中升起,静悄的无声。 紧邻的这两张,其实是同一时间拍摄的,一面是怒放的夕阳,而另一侧,是悄悄吹破云彩的新月,那种微妙的关系,我想只有真正望见的人才能体会到。日月更迭,想来岁月就如那滴滴答答声喧闹的走过了。
荣与枯,更多时候只是尺寸见的相望,就像是磨砂纸的两面,好像属性不同,但却是一个整体,在大兴安岭,我看到的更多的是这种黑白般的对比,那些枯萎的老树在死去几十年后依然伸展着他们苍劲的臂膀,而旁边,则是劲风吹过,摇摇摆摆落下的鲜嫩的金色的叶。
在望不见边际的兴安岭森林里,天空和大地都是尺寸间的,树木的挺拔遮蔽了视线而来到了草原,也是望不到边际的,你可以一直望着一片星云走上好久,也可以寻着风的足印看那如浪的草吹起一片片涟漪 有人喜欢看满月时的皎洁和圆润,而我偏爱弦月,心里想着便是满月再好,明日也会多少有些亏的,却不比弦月,亏无可亏,便要知它一天天的满了起来。
对于大地来说,森林就像是茂密的毛发,而河水则是嵌入皮肤的血管,它们用自己的规则运行着,供养着更为宏大的浑然一体的当地与天空
最后的阳光,虚弱的抛出最后的温暖,赐予那些高高把枝桠指向天空的树,似乎每到这个时候,每一秒都会格外的漫长,河水放慢了它的行程,积云也是,都在踮起脚尖,试图留住最后一幕的美景。
彼岸上零落着几棵显眼的树,只是因为这里已经走出森林,倘然他们在万千林海中间,或许并不会这样惹我瞩目,只因身在草原,身边的一切都与自己格格不入,这就更需要它们坚定而又饱含个性的活下去。 大兴安岭的一切都是干净且井然有序的,你不会觉得他们中的任何一处是出挑或者另类,而每样景物似乎又都是相互依连的,云驾着风,雨落自云,木吸允雨,土养于木,河塑成土。它是一个整体,无论从哪个角度你都会赞叹它的完美 无论我怎样动作,蹲着站着,跑来跑去的,它都在那里自顾自的吃啊吃,真幸福。 水和木总是相伴相依的感觉,水把木延伸到很远的地方,木把水带到离天空更近的地方。 在一片古老的松树林里,叮叮当当敲打树木的声响把我的目光引了过去,是成群的啄木鸟,他们让这片寂静的林子不会单调,这些树已经在这里扎根几百年了,与它们来说,这里的人在变,风雨也在变,只有啄木鸟每每来往的啄木声未曾停歇。 正是森林改变了一座山的样貌,让山有了态度,有了性格的变迁,让大山在四季变得不同。
恩和的小镇
这是清晨,太阳还在地平线下,透蓝的河水就是面天空的镜子,好像能照出整片清素的天空一样,同样清冷的晨雾也在肆意的蔓延,过不多久,阳光会把它们尽数驱散。 这个午后我经历了太多次激动,一切从一场突然落淋的阵雨开始,我的头顶始终清空,而不远处却能清晰望见倾盆大雨如柱的落下,雨后初霁,完整版双彩虹跃然眼前,彩虹慢慢褪淡,紧随的就是洋紫色的晚霞,把整场自然华丽的演出带向落幕。
这是阳光猛然间突破远山地平线的那一瞬,我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刻的感觉,身子像是被猛地推了一下,脸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填满了温暖的触觉,不管是睁眼还是闭眼,都是满满的金色,我似乎听到了一天伊始的晨钟似的。 天上云卷云舒,底下阴晴不定,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方寸之间,一切都瞬息的变化着,看着头顶的云遮住最后窥漏出来的阳光,阴凉的影漫过脚面。 它是今年夏天新出生出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全新充满新奇的,对我也充满着好奇,金色的林子,或者是过些日子白色的树林,与他来讲应该会是最为快乐的记忆,同时也会让它深深爱上这片土地。 一位说着极为蹩脚中国话的俄罗斯人。见到我有些腼腆,虽然不婉拒我的镜头,但神情中有些害羞的样子,比我起得还早,听他说很早就出门了,每天清晨和他的伙伴一起在江边等待日出,我没有说太多,只看着他,时而看着混沌中升起的晨光,时而望向青蓝色向东的江水自言自语了许多。
最高的那些树死去了,而新的开始在他们的脚下不断生长,就好像抟扶摇而上的鹏,古老的循环一刻不曾间断,他们深知自己的宿命,但却从没更改过逐日而生的信仰。
那个清晨记得格外清晰,那一夜没怎么睡,上半宿看天上斗转星移,下半宿委身在荒芜的野外一个漏风木屋的简易木床上,几次生生冻醒,直到早上四点多,对抗着身体极大的不适爬起来等日出,太阳还没升起来,我的身体不住的抖动着,然而这个时候,眼前的景色却最为安宁,所有的所有都在等待那个日出的瞬间。
这张是在一座激流河旁的防火塔上拍摄的,在下面的时候我未曾感觉这条河如此的宽广,一口气爬上三十多米的防火塔,远处的山林尽入眼底。这里的云很低,让我感觉好像一座塔的高度我就可以出碰到它,水很湍急,可是在塔上看,就像天空一般宁静,凝固住一样。
当我仰望那七彩的流云,就好像有天际的尽头那么远,可我何曾知道行云望向天空,满天的星斗也如在望不到边际的尽头似的。在过些日子就不总能看到北斗了,总觉得悬挂在天幕上的巨大的匙盛起了流水般的星河。
当阳光再次露出地平线,刚好听到在森林的远处传来一声熟悉的汽笛鸣响,那浓厚的响声在山谷中慢慢铺开层次分明。那是意外的收获,火车慢慢驶过森林,与长河并行,盘绕着,从脚下的山谷中驶过不见了踪迹。
如若问我,夜晚的河水与白昼有何不同,我想,那便是你会惊讶的发现,水流之处,乘着星辰,发出叮叮铛清脆的鸣响,更为惬意的流淌,静悄悄的,是怕惊扰了两旁渐入梦境的草木和大地。 在村外河边的山坡上,等待日落,眼见着浸透了红的晚霞越发的稀疏了,头顶远去的积雨云,接下来是星空的开场白,北斗横跨在眼前,夜的序曲就此开始。 一半是未完的日落,一半是未入夜的新月,一个混沌的时刻,一切看起来都并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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