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河的倾诉》

 宁然安然 2018-04-12

文·伞月

家乡,在渤海湾。渤海日夜奔腾,是我们的眠床,是我们的床帏。四条河流,纵横奔淌,东西南北河,在家乡的土地,流着清清的溪涧,浇灌家乡的土地,滋养肥沃的厚土桑田。

我家住在古城的四框内,南二街。在古城内,已经居住几百年,母亲知道,我的太爷,就在那居住。再早,父母,也不知晓。很早,我家有一口井,附近的左邻右舍,常常到我家打水,挑担,生活饮用。爷爷有个绰号,叫伞老井,他总是用笑脸,热忱,迎接前来挑水的邻居。

小的时候,因为居住四框内,离哪条河都不近。离海也有十多里,倒是对古城,城墙,有着熟视无睹的,惗熟。

直到我7,8岁的时候,我有一个儿时的伙伴,小红,她的姥姥家住在北门外。一次,她妈妈带着她到姥姥家,我也跟从着。她妈妈,又带着我们俩,来到了北河。

河水清澈,干净。那是炎热的夏季,我和小红,在河水里玩耍。河水清绵,柔顺,抚摸着肌肤,躯体。乌发,在河水里顺浮,身体在清水里游动。驱逐了燥夏的炎热,驱逐了心头的烦躁。

我第一次感到,亲近河水的舒适,置身河水的爽快,水里游动的凉意。北河,清明,宁静。白练一样,流动。

多少次梦里,河水漫过我的身躯,四肢畅快,肌肤润泽,喜欢在盛夏,鱿鱼一样,在清澈的河水里,洗涤手臂,秀腿,自由自在,接受水的,清刷,滋润和清洗。

有几次,我渴望,母亲能像,我的玩伴,小红的妈妈,带我去河里,洗澡,玩耍。可是,妈妈,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我家,6个孩子,哥哥老大,我们姊妹5个,一差2,3岁。那个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女人,还没有避孕措施,没有实行计划生育。

在我幼小的时候,父亲是钟表厂,修理钟表的技师,他18岁就出徒,开始修理钟表。这个行当,在当时,还是比较吃香的。爸爸修表的技术,是比较高超的,那时,手表,机械钟表,在当时是昂贵的。因此,求助爸爸,修理钟表的人很多,交了很多朋友,经常吃吃喝喝,养成了嗜酒的习惯。那时,父亲几乎每天都喝酒,几乎每天中午,都下饭店,父亲,嗜酒如命,不能自控。酒,让他沉醉麻木,酒,让他变成,一个极端自私,享乐的人。

记得,父亲,当时,在钟表厂是最高的工资60元,他只给母亲40元,自己留下20元,用于他自己,喝酒,下饭店。三分之一的工资,用于自己饮酒吃喝。我小的时候,母亲没有正式工作,经常做临时工。做过扫帚,装过自行车,在膨化食品厂,打过工。

父亲自私,享乐。他给了我们生命,却没有给予我们慈爱。童年,我经常去给父亲,到饭店去打酒,晚饭,必定喝二两白酒,老白干。

酒后,他的脸,如重枣,常常流着汗滴。然后沉沉的睡去,打着很响的呼噜·······

童年,夜半醒来,撒尿。常常见母亲,在白月光下,披衣静坐,单薄的身影,倾斜孤孑。我迷迷糊糊的问,妈妈,你怎么不睡觉?妈妈会说,睡不着,你好好睡吧。妈妈,把被脚,给我掖好,依然在,月光惨淡中,静坐,枯坐。

妈妈,是个面相清秀,白皙的女人。手脚秀丽,整洁干净。她家是韩家沟的果农,外公去世早,外婆拉扯几个孩子不容易。妈妈12,13岁,作为童养媳,来到伞家大院。

父亲的自私自利,让母亲和我们的生活,拮据。她无奈,生养了6个孩子,省吃简用,经营这个家。

如果母亲是条河,那是一条,沧桑,枯竭,断流的瘦水。艰难,艰辛,辛涩,瘦弱的身体,承受生活的重担,柴米油盐,精打细算,包揽所有的家务,洗涮吃喝,都是她,操持。她如陀螺,为这个家,超负荷的劳累,运转。还要打小工,补贴家用。而父亲,是甩手掌柜,他什么也不管。吃喝,下饭店,泡茶馆。

如果父亲是条河,那时一条,黑河,变异,浑浊,阴鸷。如果,父母,可以选择。千百次,我会把父亲,从血脉里剔除。酒,使他失去理智,失去亲沦,失去健康。

在我到了少年,开始懂事理,明辩是非。我不明白,酒,给了父亲什么,浪费金钱,侵蚀生命健康。

我是个女性,永远不会明白。为什么男人,对于酒,乐此不疲。是兴奋剂,是麻醉剂,还是润神的油?

其实,父亲,有一张很男性的脸。我见过他,年轻时候的照片,他高挺的鹰鼻,很英俊。但是,长期酗酒,在酒精里浸泡。严重的影响了,他的健康和颜面。从18岁,到58岁,他喝了40年的酒。肝脏浸泡在烈酒中,硬化。脑血管,也硬化。58岁,就撒手人寰。

父亲,离开人间。作为子女,他给了我们生命,但是,他的关爱,慈悲,责任,都被烈酒吞噬,理性,仁慈,关切,已经泯灭。我的父亲,一个精密机械师。三分之一的工资,顺着他的食管,流入躯体。母亲,我们八口人,微薄的工资,吃喝用度。爸爸,极端的纵酒,变异者。妈妈,却是,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就是粗茶淡饭,妈妈,做出来,都是津津有味。高粱米饭,妈妈常常,蒸鸡蛋糕,熬大白菜。白菜里,放几块,肥油炼的渣滓,飘着油花。

那时,在我少年的时候。大堂兄,住在我们一个大院落里。他有三个孩子。老二,老三,在他们5,6岁,不懂事的时候。有一两年时间,几乎,天天到我家吃晚饭。常常,我家刚刚在东北的炕上,放上饭桌。堂兄家的,孩子,就上炕了,坐在饭桌前,不知羞愧,大大方方的说,在你家吃饭。孩子还不懂事理,我们姊妹谁也不说什么。回去就和堂兄,堂嫂说,三奶,煎的青皮鱼,炸的豆腐酱,熬得白菜,里面还有干豆腐·······三奶家的饭菜,好吃呀。

妈妈,仿佛是美丽的田螺姑娘。普通的饭菜,妈妈,点石成金,神奇的变为佳肴。玉米饼,煎出焦黄,外焦里嫩。高粱米,煮的烂香,酱小鱼,飘着绿油油的香菜,蘸着小葱,可口的大地回春,绿色食品。

哥哥,是家里的长子。他18岁,就分配到塑料厂。从学徒工开始,几年时间,就从班长,车间主任,调动,到厂长。哥哥,一米七八的个子,面容周正,公认的美男子。

他和父亲,大相径庭。如果哥哥,是条河,那是一条清澈,宽阔,宏伟的河。哥哥,不嗜好烟酒,没有一点不良爱好。他喜欢打篮球,游泳。是个正直,挺拔,无私无畏的人。责任感强,勇于担当。长兄如父,菩提树,一样枝繁叶茂,护翼我们姊妹。

我毕业分排在农村,是哥哥,将我调进城里的学校。妹妹,三姐,都是哥哥给他俩,安置的清闲工作。二姐的商品房,是哥哥,以他的名义,购买的,价格便宜。

哥哥,在工厂,社会,家庭,拥有良好的口碑。他律身严谨,廉洁勤恳。受到工厂工人们的赞誉和首肯。

大海,是我们家乡,蔚蓝的背景。盛大的舞台,湛蓝的银屏。东西南北,四条河,是家乡的血脉,伸展流溢。

常常,过东河的桥,去东山。东河水,河床横卧,河水被污染,白色垃圾飘浮,脏物飘浮。河水污浊,盛夏,再也看不见,在河水里洗澡,玩乐的人们。儿时,北河里的沙子,砂砾是洁净的,被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可是,人们垃圾乱倒,污水排放。东河,秽物飘浮,河床淤积,气味难闻。

这被污染的河水,流入渤海,渤海也会,失去明亮,清明的色泽。水里的生物,会受到侵污。

提高国民素养,爱护身边的草木,河水,让江河洁净,草木明媚。提高国民文明意识,提高社会保护意识,爱江山,爱湖泊海洋,爱一草一木。

江山多娇,海河清明,澄澈明媚。每个人,注意自己的行举,慎独慎行。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爱护家乡,山山水水,草草木木。

去年,我家卖掉东山,樱花园的房子。购买了,位于南河附近的新居,138平方米。我开始,拥有了自己的书房,客厅,卧室······

闲暇,在南河岸边散步。沿河修筑的,石板路,木板路,整洁,干净,桥墩伫立,铁索横跨。沿河,风景旖旎,清雅别致。岸边,青草铺地,松柏林立。河水淙淙,野草苍郁。鸥鸟翔集,云烟氤氲,水天一色。

走在岸边,空气清新,行人点点,清素典雅,远离喧嚣,远离人烟。清净素雅。心远地自偏,人静淡如菊。

南河,我临水而居,乐水之委婉,乐水之柔顺,乐水之上善。在水之湄,我的居所,淡定清宁。书房洁净,墨香缭绕。心房烦躁了,眼睛疲乏了。走出居室,几分钟,就会来到河岸,河水蜿蜒,水草浮动,沿岸景致清雅。

渤海,我们兴城,蔚蓝的衬景,盛大的舞台。东西南北,四条河流,宛若神经脉络,纵横蜿蜒。水的轻灵,水的灵秀,白练一样,点缀镶嵌,家乡的原野厚土。百川归海,海滨城市,旖旎而风情。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条河流。有着自己的水系,河床。承载着,喜怒哀乐伤,内河有的明媚,有的黯淡,有的明朗。修炼,清澈,陶冶,自己的内河,涟漪自己独有的色泽,清纯,洁净,明媚。有着海的广阔,渊博,深邃。

河水清且纯,明且净,宁且顺。一如女儿的襟怀,婉约,柔丽,洁净。心念的诉说与悲仰,如涓涓的河水,静静的流溢,倾泻,蜿蜒。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