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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樱花开得正旺盛的时节，KINFOLK中文版特别企划【日本·创与造】专题，从平面、建筑、手工艺等多方面，带你探寻属于日本创意的经久不衰的魅力。 第1集，我们迎来平面设计师服部一成和菊地敦己。两位在当今日本设计界都具有相当的知名度和影响力。与他们的会面，是因着去年Tokyo TDC 展览北京站的机缘巧合。两位设计师和我们面对面分享了很多。他们有趣、幽默、执着、真诚，采访过程中惊喜不断，笑声不断，两位之间的互动不断，我们收获的灵感与新意不断。 为了将这次令人开心且获益匪浅的对谈原汁原味地呈现给大家，我们决定一反KINFOLK的编辑习惯，很不“讲究”地、原封不动地将采访问与答带给大家。（友情提示：一定要关注语气助词的使用哦！） ▲服部一成作品 如果人们长期用一个固定的形容词形容你们的作品，那么你们会主观上去强化这一特质，还是说会潜意识里寻求新的突破（比如故意变换风格让别人认不出来）？ ·菊地：我会尝试完全不同的东西。 ·服部：我也是，会追求突破。 二位怎么看待技术进步对创作的影响？比如，很多视频剪辑师已经开始用手机剪辑简单的视频了。你们觉得这是与时俱进的必然结果，还是对“匠心”的淡薄？ ·菊地：非常难的问题啊！ ·服部：技术的进步给各行各业的人（包括设计师）的工作方式带来的改变，并不是说好还是坏的问题，这是一种必然的趋势和结果。有能够很好地利用技术的人，也有不能好好利用技术的人；有单纯地浪费技术的人，也有使用新技术来创造新作品的人。 ·菊地：我也这么想的。 在KINFOLK《食物特辑》里有一篇文章《如何捆扎5枚鸡蛋》，从岡秀行（Hideyuki Oka）的这本经典著作切入，带出日本传统包装艺术的演变。二位对日本的传统包装艺术有着怎样的个人理解与喜好？ ·菊地：虽然不太知道那个时代是怎么样的。像科技这样的东西传播开来，大家就会觉得所有东西都变成一样的了，所有人都用一样的东西。正因为大家都相似，所以当中会有人想创造新的东西，重新回顾、修改以前的技术和设计，这种情况是会反反复复出现的。我觉得这种竞争是非常好的。古老的包装方式，新的包装方式，我觉得这两个都要有。 ·服部：岡秀行在书中介绍的东西，我也不是很熟悉，在我小时候就基本上没有了，反而我们现在看来会有新鲜的感觉。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大批量生产的包装，所以相反地，看到以前的设计会有怀旧感。 ▲菊地敦己作品 二位觉得，包装设计最重要的是什么？ ·菊地：我觉得是不说谎吧！包装变得越来越华丽，可以隐瞒它的内容。因此，虽然可以变得很好看、很高级，一打开，如果里面的东西和自己通过外在包装所想象的不一样，就会令人失望。因此要做表里一致的包装。如果里面的东西是高级的，我可能会做高级的设计；如果是廉价的东西，廉价也有它的好处，我就会做和它相符的包装。 ·服部：是这样呢~ 二位又怎么看待那种设计得很美，但第一时间不太容易在表面找到产品信息的包装？ ·菊地：这是不太好的。 ·服部：虽说是包装，但也分很多种，有化妆品，也有食物、实用品（比如洗碗的海绵），不同产品的设计方法不同，根据不同的东西，有的产品需要一眼就看到信息的包装，有的比起信息，美更重要。 ·菊地：包装制作得很美的话，这个产品也就有美的价值。至于实用性强的物品，应该很清楚地介绍它的信息。要根据不同的东西来做设计。 字体对于设计而言非常重要。请推荐一款在你们看来“最有食欲”的字体吧~ ·服部：来了个好问题啊！ ·菊地：好难的问题啊，有食欲的字体到底是什么呢？ ·服部：我想设计师也分很多种。 ·菊地：使用文字的设计师也分为设计文字字体的和设计文字排版的，我更多考虑的是文字的排版组合。不仅仅是设计文字，更多的是大小、排版，如何设计才能传达喜悦、欢闹等等的格调和风格。 ·服部：设计要使用字体，但是我怎么设计、怎么展示，这是我的方法，而字体可以说是一种常规标准，一种不会变化的设计。如果使用太奇怪的字体，字体的特征太突出，会变得无趣。 ·菊地：这是大实话啊！ ·服部：而且如果有些时候把那些没什么表现力的字体使用得很好，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服部一成负责平面设计、由旺文社出版的《小学汉字新词典》。 会不会尝试一些有反差的设计，比如有些食品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却用一些冷静的设计去表达。 ·菊地：我会根据同一范畴里的其他商品的设计来决定。其他人用温暖的设计来表现商品的温暖，如果这样的设计太多了，那我就会用冷静的设计去表达。我可能会考虑如何表现出和同一范畴里的其他商品的不同。我们的工作就是给这些产品个性，所以我会思考如何去呈现不同。 ·服部：包装设计可以比作一场演出。商品都有包装，买来之后需要把它打开，这当中有时间差，设计就在于如何利用这些时间差。有些内容物是温暖的，外面也要温暖的设计来搭配；相反，也有追求意外感的设计。我会根据不同的工作来思考。 数字时代，你们怎么看待“设计作用于纸质出版物”这件事？当下以及未来，我们可以在纸质出版物上尝试哪些可能性？ ·菊地：像新闻之类的信息如果在电子设备上传递会非常便利，特别是像网站之类的，编辑方式往往不是固定的，各种信息可以用多种方式进行组合，这种可变性我觉得非常有趣。纸制品是固定的，设计好的东西会一直留存下来，历久弥新。以前，杂志等纸质出版物会像流水线一样介绍当时的流行信息，现在更多的信息是为了让人们把它留下来。我觉得现在纸质出版物上这样有价值的内容越来越多了。 那么二位会在纸制品的设计上进行什么尝试呢？比如材质等，纸制品如何突出自己的特色？ ·菊地：一两句话来概括是非常难的啊！ ·服部：我觉得电子和纸质只是设备载体的不同。纸制品的设计并不是说要做和电子出版物完全不同的设计，我想纸制品简单的设计当中也会有很多新鲜点吧~设计纸制品的时候也要考虑其他媒体媒介。 ·菊地：我觉得现在纸制品和电子屏幕这两种媒介已经越来越分不开了，这两种的视觉效果也越来越普及。正因如此，纸制品的设计、内容、使用方法也在发生变化，这是非常有趣的事。 ▲服部一成曾以艺术指导的身份，为平凡社的宣传杂志《月刊百科》的封面创作了一系列造型各异的猫。 ▲2013年，菊地敦己在青森县立美术馆举办展览“Creation Is Free. Production Needs Fee”。展览中呈现的图形作品，被制作成实体文具。 二位如何看待“跨界”或“转行”？在这样一个资源共享的时代，所谓“学院派”是否渐渐式微？ ·菊地：服部先生现在也在大学里教书。我之前进入美术大学学习雕刻，但是我只上了两年，所以我完全算不上学院派。进入工作之后，我在学校里没有学习到的东西（比如设计的方法），我也通过自己的思考和观察别人的作品来学习到了。即使没有学校这样的场所，也有学术氛围。像Tokyo TDC 这样的展览会，这里有很多设计师。有趣的是通过这样的展览，我和学校里的前辈们比起来能更直接地和一些大师对话，从中学到很多东西，这也可以说是一种学术氛围。 那么是不是说，比起学历，学习能力更重要？ ·服部：现在有很多的学习方式，学校也有学校的功能，也可以自己在网络上搜索信息，也可以参加活动和同一领域工作的人对话。教育不是只有一种方式，在各种场合有各种方式。这是非常好的呢~我觉得我在上大学时是自负的学生（可能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吧）。因为是学习设计，所以学校里有很多绘画训练，要不停地练习素描，还要学习雕刻之类的。虽然我现在不会专门去画画，但是学院里的基础课程培养了我观察事物的能力。尽管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学校里好像没有学到东西，对我的设计工作没起什么作用，但是进入社会之后，一个人探索，回过头来看，才发现过去的积累对我都是有很大帮助的。所以学校学习也是不能放弃的呢！ 当下，很多年轻人都将社交媒体当做展示自己作品的“线上画廊”，这和线下展览的作用、影响力是否能等同呢？二位怎么看待网络对生活的影响？ ·菊地：网络的平台是非常大的，个人网站、SNS，可以在里面看到不同人的各式风格的作品，这是非常有趣的。网络上是大杂烩，而线下展示的是整理、统一之后的作品，这是很难比较的，同样视觉效果的一幅海报展示在纸上和展示在网络上，它们的意义是不同的。 ·服部：线下展览的场所是固定的，比如美术馆、画廊，对来参观的人来说，需要留出自己的时间，在某些程度上我想是会对参观者有一些影响力的。网络上的展示不断滑过，信息量很大，这是很好的。这两者是不同的体验方式。 ·菊地：服部先生是不看SNS上的信息的，在SNS上找不到他呢！ 二位是不是都不太依赖社交媒体？老师们的Instagram和Facebook上的信息非常少呢！ ·菊地：少吗？我用Facebook的。虽然用，可能......会有点少啊？哈哈~ ·服部：用那个的人的眼睛应该都挺好的，真是让人讨厌啊！对设计师来说眼睛非常重要啊！ ▲左图：服部一成曾任日本潮流杂志《流行通信》艺术指导。右图：服部一成参与丘比集团的视觉设计。 ▲日本青森县立美术馆，由菊地敦己负责主视觉设计。 二位寻常的一天是怎么度过的？ ·菊地：这样的问题反而更难呢~我早上起得很早，太阳升起来我就起床，起来了就开始工作。 那么睡得早吗？ ·菊地：睡得不算早，但不会熬夜工作。工作再忙碌，也会在晚上12点到2点之间睡觉。但是我会午睡。基本就是这样的。 ·服部：我因为有小孩，每天早上九点都要送小孩去育儿所。这是每天唯一固定的事。有时工作很多熬通宵，也会在八点五十分匆匆忙忙回到家，九点送孩子。 “共聚一餐”是人们习惯的、表达亲密的方式之一。如果由你们作为主人举办一次聚会，你希望邀请谁来参加（不受现实因素限制）？ ·菊地：非常难的问题啊，请谁呢？ 我的话会请哆啦A梦！ ·菊地：哆啦A梦来的话那真是非常有趣啊！我还是不会变吧，我会请我的朋友。 ·服部：真是狡猾哦~ ·菊地：服部先生的聚会应该会请很多有趣的人。 ·服部：是啊！花生漫画里面的人物吧，像史努比、查理·布朗、露茜，要是能请到他们，我女儿会非常开心的吧！会非常有趣。 请各自推荐一款最喜欢的美食。 ·服部：荞麦面。 ·菊地：鳗鱼饭。 ▲服部一成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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