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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发布:中国服装市场纷纷关门,该如何活下去?

 小米VIP 2018-04-14

2018年春天的一个中午,张帆和爱人坐在自己的小店门口,吃着快餐。这家位于濮院世贸大厦的十几平方米买羊毛衫的小店,已经不兴旺好多年了。和它并排的十多家店铺里只有零星的三两家还开着,顾客寥寥无几,其他都是卷帘门从头拉到底。

张帆守着这家小店已经十多年,市场里每天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可这里的商铺有些已经关闭,早年跟张帆一起做服装生意的老邻居们几乎全走光了,有的搬到了别处,有的改了行。

包括兴旺所在的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在内,这些传统服装批发市场,此刻都面临着寒冬的考验:活着还是就此消失;而活着,要怎样才能摆脱困境?

租金成为一座大山

首先聊一下濮院门市部房租,小编整合了濮院多家商城2015年到2017年3年中房租价格:

工贸大道(3区 ):15年38万,16年65万,17年110万。

世贸大厦一楼:15年46万,16年 70万,17年105万。

国贸大厦三楼:15年35万,16年62万,17年100万。

就像世贸大厦6楼,是一个客群流量比较少的楼层,房租也从15年的8万块到18年的37万来块的均价。

工厂的房租(每平每月):16年10元,17年13元,18年25元,房租3年增长率300%。

据统计,2015年门市部经营者保本率30%,亏损率50%。2016年门市部经营者保本率25%,亏损率60%。2017年门市部经营者保本率20%,亏损率65%。预计2018年门市部价格在2017年的基础上还会最少上升20%。

濮院现在正在经历的过程正是全国各地方批发市场的普遍状态,随着中国经济进入到一个平稳发展的过程,稳步理性的前进才有可持续性,许多批发商户没有能力接受这200%经营成本的递增速度,纷纷出走到其他地方。

黄金时代已被电商冲垮

在上世纪90年代,淘宝还没有诞生时,各地的服装批发市场是服装流通的最重要平台。广州作为制衣企业最集中的城市,诞生了以白马、红棉等为代表的批发市场,为全国其他服装批发市场提供货源。上海作为南北交通枢纽,毗邻火车站的七浦路则成为辐射华东地区的集散地。

李贵(化名)是七浦路市场资深的老板之一。作为上海本地人,李贵家的老房子就在七浦路上。上世纪90年代,尚在外企上班的李贵将七浦路的店铺租给别人卖服装。“那时一年的租金是十多万,但他们卖服装一年挣的比这个多很多倍。”

于是,看得眼热的李贵辞掉了工作,决定下海一博,转行服装批发。新七浦市场2001年开业,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李贵一口气拿下了10个铺位。

“那时好像什么都能卖掉,做服装也不需要什么眼光。”虽然此前并未接触过服装行业,但李贵的转型异常顺利,“周边都是做服装的,耳濡目染我也知道他们在哪儿进货,去了广州住到酒店,大家一聊,还能互相介绍货源。”当时的服装市场采用代理制,李贵跟着外地同行很快拿下一些服装厂的上海代理:“2005年是巅峰期。”

但到了2008年,淘宝 B2C 淘宝商城上线;2009年,双十一购物狂欢节诞生,如今已经发展成为最重要的购物节。今年双十一当天,天猫、淘宝总成交额1682亿元,毫无悬念的再刷新纪录。

而另一边,七浦路的生意开始风光不再。

李贵这些年已经将10个铺位陆陆续续卖掉了8个。2008年,他感觉女装营业额开始下降,于是将最后两个女装铺位也租给别人,自己在市场五楼租了一个铺位做男装。“相对女装来说,男装销量不高但利润高,款式翻新也没那么快,不用蹲守广州,也不用担心库存积压。”

最近几年,李贵对自己的服装生意不再怎么上心,“不太想做了”。

一方面是电商冲击,另一方面是市场被分流了。“现在各地的市场太多了,杭州有杭派,武汉有汉派,常熟依靠工厂也建立了批发市场,深圳现在有些更高端的服装批发市场。”一名上海的服装店老板说。

而近邻上海的杭州和常熟两地,因为自身有制造产业链支撑,成本更加低廉,加上当地政府的支持,近几年批发市场反倒发展很快。早年从李贵那里批货的江苏、浙江、安徽、山东的零售商们,现在自家门口也有服装批发市场,再不用跑到上海来了。

十字路口上的服装城

以2017年关闭的北京动批市场来说,有数据显示,最热闹时,动批年营业额达到两百多亿元,日均客流量超过10万人次。而如今的动批市场日均人流量不到1万人,加上自2014年北京市执行《新增产业禁止和限制目录》以来,动批市场内商户两年多保持“零增长”。

而动批所以被整体搬迁,主要原因还在于其作为物流和集散中心的定位,已经对北京的城市环境造成负担,与北京城市环境治理出现冲突。

和已经撤离的动批相比,中国的服装城何去何从更加迷茫,它也比以往任何时候和周边显得更加格格不入。

温州人张才(化名)和李发(化名)都是在2006年来到广州白马市场。现在,为了吸引客人张财请了两个身材面貌姣好的小妹在店里当模特,为顾客展示上身效果;李发在白马市场卖的服装统统直接来自妹妹的服装工厂,而他家族里的弟弟等也在别的市场销售服装,他们会一起讨论服装设计、最新流行的款式,希望通过直营模式更快适应市场的变化。

作为物业方的商场也在试图改变。2013年圣和圣改造,2015年凯旋城也重新装修,去年联富跟着重装完毕。秦建(化名)供职于联富服饰市场运营部,他明白七浦路市场向商场化发展是必然趋势:“不转型一定会死掉,没有人再愿意在脏乱的市场里买东西。”但转型能否成功谁也不知道。

凯旋城去年开业后,将市场名称改为“首尔时尚中心”,现在主打年轻、时尚,出租率达到了九成以上。同为转型为韩国馆的圣和圣,虽然收获了一波“韩流”的红利,但现在也面临继续发展瓶颈。

韩国馆圣和圣

温州商人张才和李发觉得,那已经不是七浦路服装批发市场了,他们是不会去这样的商场的。他们的担忧不是毫无根据。在北京另一处服装批发市场——大红门,老牌市场天雅女装和新世纪大厦已经完成转型升级,形成以创意设计、时尚发布和互联网+体验购物中心为特色的新业态模式。转型升级后,两家市场商户数减少过半。

对于如何跟上互联网+的趋势,张才说:“作为批发商户必须与时俱进,学习新技术才能在这个市场立足,比如说到如何利用大数据技术,目前在用秦丝进销存系统来指导经营,根据这个系统生成的数据来调整运营策略,对于客源有了更精准的认知”,“困难总是有的,但千万不要被这个时代抛弃”。

服装批发市场陪伴中国城市渡过青涩年代,但他们的前途在哪儿,没人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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