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到寒食,过了今儿,就是清明,不知要来的是不是个无雨的日子。 不觉忆起了与逝去的亲人有关的清明。清明常是有雨的。三十几年前的光景吧,那个清明,雨来的突兀~~~站在小学土坯房那低矮的屋檐下,我泪如雨滴,室外,雨帘如泪。我焦灼绝望,却渴望救援。我知道这是妈妈喂猪的时间,她不会来。这是我很小就懂得的,在那个物质匮乏的时代,解救小儿子的一次雨淋,远不及解决一圈猪的饥饿来的实在。爸会来吗?也不会~~他上班是不会早退的。然而,爸来了,为啥来?谜一样的事实我至今未解。爸撑着油纸伞,却那么没有诗意,脸冷着,像清冷的雨水。他鬼使神差地从宽大的蓝布工作服里薅出了一片苫布,记忆里,那块苫布常搭在鸡窝上。苫布里抖出了一双黑胶皮雨靴,那是遥远年代里的流行色。爸将雨靴甩给我,夺了我的帆布书包,用苫布裹了,却没撂下一句话,扭转身重回雨幕。那一天,我湿透了,除了脚,除了书本。妈是不敢责备爸的,只是小声嗔怪。爸揶揄:男孩子淋点雨怕啥,淋雨贪长哩,脚不受凉就好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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