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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阕宋词,几蓑烟雨》—艾雪 467号

 萨沙阅览室 2018-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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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阕宋词,几蓑烟雨

文/艾雪 图/网络

一直以来,钟爱于诗词的深远意境,感叹于国学的博大精深。中华上下五千年,多少文人骚客在这条长河里奔流而过,多少优秀的诗词佳作历经岁月的冲刷,在祖国深厚的文化底蕴里熠熠生辉。

五千年来的风云变幻,五千年来的大浪淘沙,造就了今日的中华文明。隔着历史的长河,透过那些烟雾飘渺的薄纱,几许琴声轻划耳畔,几缕倩影眼前重现。那个时代,有杨柳岸晓风残月的寒蝉凄切;有斜阳草树、人道寄奴曾住的悲婉凄凉。

那个年代,太多爱恨情仇、太多家仇国恨,都如那奔腾不息的滚滚江河,消失在时光尽头。而后人只能通过遗留的著作来探寻那个时代、那些人物的豪迈与峥嵘。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第一次对宋词有深刻的印象,是缘于李煜的绝命词《虞美人》。

他本是位高权重、呼风唤雨的南唐国君,却因故国覆灭,被迫沦为囚中之鸟,最终于生辰之夜,命丧牵机酒。人们只看到了他身为君王失去国家的无力,却有几人懂他午夜梦回时对着月光嗟叹的无奈。

他本就无意于江山万里,只愿临风对月,却无奈被残酷的政治推到风口浪尖。若非黄袍加身,他必定能纵横文字,全身心付诸词坛。可是人生哪有“如果”,既然选择了此间的花月,便必然要舍去彼处的云水。王国的破灭将他的风花雪月击打得体无完肤。

和煦的微风再度吹皱一池春水,身居异国的李煜却无法欣赏这早春的美景。金陵的万间宫阙、舞榭歌台依旧历历在目,然而曾经巧笑嫣然的宫女或许早已朱颜老去。当往日繁华成了过眼云烟,万里江山成了缥缈远方,他只能独自望着滚滚江水,茫然兴叹……繁华也好,落寞也罢,终融入了白发渔樵的笑谈之中。历史的背影,就是这样令人唏嘘。

曾经无数次想过,天涯究竟在何处。是大漠上的落日孤烟,还是古道边的瘦马昏鸦;是暮春时的满地落花,还是秋天里的小扇流萤?再或许,位于内心深处那份不愿被旁人所触及的净土即为“天涯”?

喜欢上欧阳修的词是缘于一首《蝶念花》。短短几十字,浓浓的寂寥之感便扑面而来。“庭院深深深几许”这是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子谈之色变的梦魇。最怕莫过庭院深深,那是多么的无助与凄凉。“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庭院的“深”被刻画得如此让人胆战心惊。杨柳依依,飞扬起片片烟雾,一重重帘幕数不清有多少层。

独居深院,无处消遣,只能静看春去秋来、花谢花开。“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本想着与花儿交谈,以此来排遣心中的孤寂,可是花儿却偏偏不懂人情世故,伴随着一阵微风独自飘零凋落。

此情此景,还有何人与她共语,最刻骨的孤独恐怕莫过于此。难怪李清照在独自守着窗儿的时候发出了“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的深切感慨。想要逃避,可是庭院如此之深,何处才是天涯?只能任时光老去,独自感叹岁月漫长。

大宋的时光是温软而多情的。陶渊明在此种豆南山、采菊东篱;柳永在此徜徉风月、诗酒流连。多少文人骚客在这个时代特有的大背景下演绎着自己独到的人生见解。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豪放词人苏轼,在历经人生三起三落后,依然笑对风雨,写下了“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千古名句。

人生不就如此吗?所有无关生死的事都是小事。大千世界,哪能事事顺心,对待生活多一分恬静与淡雅,人生就会少一分偏激与不满。风雨终将过去,再次回过头,突然发现之前经历的种种都不过如此。

来时的路上大雨倾盆也好,艳阳高照也罢,终将化为平静,消失在茫茫尘世。人生短暂,何苦计较那么多,洒脱一点。风雨来时坦然面对,让大雨的洗礼来得酣畅淋漓;晴空万里时心静如水,让阳光的温暖抚遍心田。

宋词一阕,烟雨几蓑。时光之河再也回不到最初,那些残阳饮血、琴声幽怨都散落在了那时的幕布上。那片天空下的柔情与荒凉,旖旎与凄冷,终被封印在了时光深处,如水如烟、无喜无悲。

此作者为“大豫出书网”特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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