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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将就,才是这世上最大的美德

 肖毅冥海 2018-04-18


收到一封微博私信,被询问:大学所学的专业不喜欢,现在做的也是不喜欢的工作,还有不喜欢的同事,要不要辞职?


我决定讲几个故事。



大学第一份兼职,有一个领导,暂且称她为A女士。A有个常年在家吃软饭、过着被她包养的生活的小白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白脸的不间断劈腿,导致A女士心态开始扭曲。只要心情不好,A便以骂同事为乐,尤其热爱排挤做兼职的在校大学生。


有次我发烧,病到半死不活的程度,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打电话向她请假,A铁面无私地说:“不行,没有人可以替你,请你对待自己的工作有点责任感。”


我真的去上班了,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哟,这不是还能来上班吗?我以为多严重呢。”那天带着病上完夜班后,我大病了一场。


大学的某个暑假,A女士要求我们每周必须做三天以上的兼职,直到离开学只剩一周,我跟负责排班的A申请休息一周,A愉快地答应了,结果第二周我去上班,班表上写着四个连着的夜班,一口老血差点没把我当场呛死。另外一个女孩更惨,因为休了年假,A奖励给她七天连着的夜班。


当下我真的有种想把她的头按进冰槽里,再用打奶棒把水蒸气灌进她大脑里的冲动。


后来我调到了其他店,又出现了一位J女士,J女士堪称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白莲花,每次同事之间开个黄腔,她都要尖叫着捂着耳朵跑开,还不忘骂我们“臭不要脸,好恶心”。




可是她结婚都好几年了。


有一次我脖子上长了一个囊肿,去医院做了个小切除手术,包着纱布去店里上班。J女士看到我,问:“你能不能把这个拆了,客人看到你这个会害怕的。”


后来我把领子立起来,像个20世纪80年代的婚礼歌手,J女士才没再说什么。


有天下水道出了问题,维修的师傅在我们下班之后才可以修理,J理所当然地对我说:“你留下来陪我。”我问她原因,她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给你算加班啊。”


那时的我还不理解干一行爱一行,只觉得已经凌晨三点了,一个小时九块钱的加班费,怎么能被她说出“我能靠着它发家致富”的感觉?


我告诉她我必须回家了,因为家里的老人还在等着我。J不解地看着我,对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绅士一点,万一那个师傅对我起歹念了怎么办?”


坦白说,以她的姿色,如果让师傅听到了这段话,指不定会起了歹念,拿修理工具敲她的脑壳,一边敲一边问:“谁给你的自信?”


后来在接触服务行业的一年多里,我没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但却明白了自己一定不要做什么。




服务行业在我们所在的社会环境里,即使大家做着光明正大、靠着双手劳动过好生活的工作,依然会被一部分所谓的“上层人士”,甚至一部分同事所歧视。


在毕业之后,我考研失败,就决定先工作,两周之内连着投了几十份简历,却始终没有电话打来。好不容易有家网络文学公司通知我面试编辑职位,我的好朋友朱小姐决定陪我一起去。


从公交车上下去之后,眼前的大楼就像电影里那种闹鬼的老房子。找到入口到达四楼,我们费劲地找到那家公司,打开大门,接着两个人都惊呆了。


那家公司就像一个黑作坊,巨大的办公室里摆放了无数张桌子,每个坐在桌前的人都眼神空洞地对着电脑噼里啪啦地打字。


一个谢顶的男人过来问我:“你来面试?”我说:“对的。”


他拿出一份卷子扔在桌上,说:“你答好了给我看。”


我找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开始答题。前两部分还算正常,基本是询问平时喜欢看哪类书、喜欢的作家是谁,然而最后一题,跟前面的内容一比,就是一道惊天炸雷。


一篇赤裸裸的黄色小说摆在我面前,内容大概是一个叛逆大小姐非要参军,结果爱上了将军,两个人没日没夜地在沙漠里、帐篷里、喷泉旁、蚊帐里、窗户外、庄稼旁,以及在世界各地——交配。然后,请我续写这部《种马将军》的第二章。


我站起来,把试卷拿给谢顶男,告诉他,我觉得这份工作可能不适合我,谢谢他给我机会,我要走了。谢顶男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问:“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想好呢,眼界还高得不行,那你觉得你适合什么?”


我和朱小姐扭头就跑,逃出大楼以后,朱小姐问我:“咱们要不要报警把这儿一锅端了?”




一周后,我在某视频网站的二线城市分公司找到了工作,这家公司对所有未接触过这个行业的人来说,似乎是家可靠的大公司。


入职的第二天,一个很多年没联系过的高中同学W突然打电话给我,问我最近好吗,我说才找到工作,没有很好。他立刻吹嘘一番自己现在在某“半国企”里工作,有双休,工作特别清闲,邀请我辞职过去和他一起工作。


因为对他这个人人品足够了解,我拒绝了。半个月后,W打电话给我,问我:“你们那儿还招人吗?”


又半个月过去,W入职这家公司的另一个小组,时常会“不小心”跟我透露:“我们领导对我们超级好。”“我的工资好像比你高了两百元。”对于这些,我什么也没说。


入职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公司跟我想的完全不同,公司喜欢传播的内容就是“女性裸露”,或者“男性如何才能看到女性裸露”,再或者“男性这样看女性裸露就不会被发现哦”等内容。


我每天跟W结伴回家,不时跟他吐槽,因为我做的内容不够低俗,被领导教育了,说我不够了解用户,那时我多后悔自己没留在网络文学公司啊,说不定《种马将军》的第二部、第三部我早写完了,已经是网络文学界的新秀了。




在那家公司工作的一年里,家里发生了一些变故,W时不时跟我许诺:“需要帮忙随时找我!”事实证明,当我真的需要帮忙时,他总是会消失得恰到好处。


后来我得到一次珍贵的面试机会,但有些纠结,难点在于,要不要放弃自己稳定但“混吃等死”的生活,到另一座城市重新开始。W劝我:“别去北京啊,你去了只能每天吃地沟油,住地下室,而且那里有多少强人啊,以你的能力,你能做什么?”


听完他这番话,我决定辞职。


在北京一年多,W从来没联系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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