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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马云翔老中医运用附子治疗湿温湿热证的独特经验

 老玉米棒 2018-04-19
马云翔老中医运用附子治疗湿温湿热证的独特经验
祝味菊老前辈是擅于应用附子的里手大家。马老在上海学习时,曾随祝味菊老前辈临症实习过一段时期,因而消除了对附子的一些畏惧,为其以后敢于用附子于临床,打下心理上的基础。但当时在祝老处所接触到的,还只是些非热性病例,对如何和能否在温病中应用,尚缺乏理性及感性认识,因此在医校毕业自己开业之初,一直未敢在急性热病的进行中应用。大概在四十年代初,马老自己患了湿温证,初起请人诊治,用尽淡渗芳化之剂不效后,自己乃改用苍术厚朴等辛燥之品以进,服了依然如故,但也没什么燥渴反应。最后于霍、佩、青、蒿等芳化剂中,加入附子试服,一剂即见到明显效果,中午服药后即昏昏睡去,醒来测试体温下降了华氏度一度,后乃在別的病员身上进一步试用,都收到同样的效果。偶然的尝试,意外的收获,不但治好了马老自己的病痛,而且为中医应用温热药物治疗湿温湿热病症开辟了新途径。

马老指出,湿热病表解以后,往往向两个方向发展,一是热重于湿,发展成为阳明经证或腑证(入气),一是湿重于热,发展成为发热淹缠,昏沉困倦,胸痞纳呆,四肢烦疼,口不渴或渴不多饮,如薛雪《湿热病篇》首章所举“始恶寒,后但热不寒,汗出胸痞,舌白口渴不引饮”的湿温证,吴氏辨条43条所记,亦属此类。这一证型目前出现的特多,它的特点,除前述口不渴或渴不多饮等以外,就是体检时客观上测得的体温虽高(39或39以上摄氏度),但病人自己只觉昏沉瞀闷,並不知道有这样的高热,並且也无烦躁不安现象。

对这一证型的治法,历来前辈定的原则,总的是清热化湿,或者是化湿清热,用湿热分利解其胶结,亦即是叶氏所谓“渗湿于热外”的办法。根据患者的具体表现,分清其湿热的比重,在临床具体运用时,又有淡渗利湿、芳香化湿、苦辛燥湿等等,但在实践中,所有这些利湿化湿燥湿之法,疗效都不快,病证往往依旧反复稽留,淹缠不解,所以前人对它有如抽丝剥茧层出不穷之喻。马老在初期的临床实践中,也用这些方法进行治疗,疗效的确並不理想,自从用附子为君以后,情况才有较大甚至可说很大的改观,服后不但毫无不良反应,並且退热快而稳定。马老体会,凡是发热不烦躁,口渴不欲饮或不多饮的病人,都可君以附子,舌苔腻的程度,只作为附子用量多少的标准,凡是具备以上临床特点的,即使舌苔不腻,亦可应用。至于脉搏,一般只作参考,並不把它作为是否可用附子的根据。用附子治疗此等证候以后,以前抽丝剥茧的比喻,可以说已失去了它的实际意义。

这一治湿热方法,马老称它为扶阳逐湿法。因为阳被湿困,无以透发,才致病情淹缠,阳得援而振奋,湿浊自然就易被逐走了。这实际也是王太仆“益火之源,以消阴霾”的一种具体应用。吴瑭《温病条辨》上焦篇条“寒湿伤阳”,曾用桂枝姜附汤,马老的经验,不一定寒湿才会伤阳,湿既是阴邪,湿温湿热证只要湿重于热,同样可以伤阳。通过实践,证明了这一点。至于附子的用量,根据分析湿的比重(主要看苔腻口渴与精神困倦等的程度),每次处方量,从5~10克不等,另外配用青蒿、藿香、佩兰、陈皮、蔻仁、苍术之属,总药数一般不超过九味,因药味过多,不但不易观察药效,而且也由于心中无数,怕相互掣肘,反起干扰。总之,湿热病只要如前所说:发热不烦躁,口渴不欲饮,精神困倦,舌不太燥脉不太快的(特別第一二两症),都可主用附子以图治,不但疗效可靠,而且毫无不良反应,放胆用之可也。

马云翔(1912-- )当代名医,主任医师。江苏吴江人。1936年上海中国医学院毕业。毕业后在江苏省中医院、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分院等单位历任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等职。毕生贡献于医学事业,特别对胆系结石制成系列药剂治疗取得很好的疗效。曾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厦门国际培训交流中心特邀前去作专家专病门诊,并立项专门研究,著作有《马云翔医学学术经验选辑》和《集腋验方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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