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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读 | 虽陷围城中,愿你不迷心

 沐沐阅览室 2018-04-19



最早听见“围城”二字,是在大人们茶余饭后的闲谈桌上,听着他们满腹心事地抱怨道:这婚姻就像围城,外边的人兴致勃勃地想进来,里面的人费尽心思地想出去。



从那时起,就在自己小小的心灵埋下了一颗恐婚的种子,毕竟也确实见过不少被“坟墓”埋葬的爱情,愈发觉得爱情与婚姻可遇不可求。觉得结婚无需太伟大的爱情,彼此不讨厌已经够结婚的资本。


直到时隔多年读了《围城》后才明白,发这般抱怨的多是男子。大多都有一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的通病。


《围城》全书主要描写抗战初期知识分子的群相,被誉为“新儒林外史”。以留洋学生方鸿渐回国后与各类女性之间发生的感情纠葛为主线,主人公最早接触的鲍小姐代表肉体和诱惑,一不小心便入瓮中;唐小姐则代表真爱与梦想,有种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之感;孙小姐代表一个令人难以顺应却不得不屈从的现实。


至于苏小姐,虽然她曾经迷恋过方鸿渐,但方鸿渐对她只有愤恨,怪她成了自己的阻碍与羁绊。最终在误会之下,只好半推半就地与相貌平平、家世平平,千方百计想嫁给他的孙柔嘉结了婚。这番结合多少带着讽刺尖酸之意,同时又夹杂着多少无奈之感。想必方鸿渐切身领会到“老婆=Headache”的意义所在了。



但书中的围城又岂止这婚姻一座?作者钱锺书不囿于婚姻爱情这一狭小天地里,在先生笔下,事业、生活无不陷入围城的牢笼,让人挣扎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让人觉得人生何处不围城,刚逃出一座便陷入另一座当中。正如小说结尾所说:“包涵对人生的讽刺和伤感,深于一切语言、一切啼笑”,读来令人荡气回肠,深感渺小。自己只好避重就轻,挑个简单的爱情婚姻来说说,毕竟在这样才华横溢、能洞悉事态人心的大作家面前,总有一种惭愧万分、黔驴技穷之感。


结婚如陷入围城,婚后总觉得不满意。爱情确实也是件消耗品,在时光岁月的打磨中,褪去了华丽光鲜的外衣,变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倘若夫妻两人的天地极小,只局限在“围城”内外,迷失了自己的初心。那么所享的自由也有限,只能从城外挤入城里,又从城里挤出城外。格局小了,自然就只围着锅台灶火转,围着丈夫孩子转。久而久之也丧失了自己的兴趣,丧失了独立与原则,停止成长和增值,终究熬成“黄脸婆”一枚,婚姻也败在了一地鸡毛的琐事里。



但真正使爱情陷入围城的是夫妻二人相互之间的不尊重、不体谅,并不是婚姻制度本身。正如书中所描写的:“从前受了气只好闷在心里,不能随意发泄,谁都不能够像对太太那样痛快。父母兄弟不用说,朋友要绝交,用人要罢工,只有太太像荷马史诗里风神的皮袋,受气的容量最大,离婚毕竟不容易。柔嘉也发现对丈夫不必像对父母那样有顾忌。但她比鸿渐有涵养,每逢鸿渐动了真气,她就不再开口。她仿佛跟鸿渐抢一条绳子,尽力各拉一头,绳子迸直欲断的时候,她就凑上几步,这绳子又松软下来。”一个耀武扬威称霸王,一个俯首称臣做奴隶,这样的爱情难免不陷入围城之中,害人害己。


整部书我是伴着笑与叹气读完的,读完一个章节便急切地翻到下一页,迫切地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读罢后又意犹未尽,怅然若失。面对主人公方鸿渐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可怜他既不作恶也无英雄气概,可恨他既与世无争又于事无补。


钱锺书先生嬉笑怒骂把人间百态、世人万象都收入眼底,职场的勾心斗角、亲戚的家长里短、人性的本质全部被描摹出来了。妙语连珠,金句不断。他把语言运用到登峰造极的境界,独具匠心的比喻手法使整部作品诙谐幽默、别具一格,成了现当代文学史上一颗耀眼的明珠。



评定一本小说是否经典的标准是它是否在你读完以后的日子里还能让你反思,让你感动震撼,甚至领悟出其他的思想;它是否能顶住时间的侵袭不被湮没;它是否能忠实地反映人性最深层的东西,让你在几十年几百年后再读到它,还会觉得,是的,它阐述的思想到今天依然存在,依然鲜活。《围城》这本书,至少经过了几十年的考验,今天依然影响着人们,勾起大家心有戚戚的情绪;人们看到它和它的作者,会抱着尊重和感激,尊重这样一位学贯中西的饱学之士,感激他为我们留下那许多芳香四溢的文字。并且可喜的是,作者钱锺书虽描写的婚姻爱情有多么无奈与麻烦,但他本人却一生守护打造着他的“围城”,与杨绛成了举案齐眉、琴瑟和鸣的模范夫妻,用实际行动证明婚姻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


虽不在围墙里面,但看到墙内的生活境况,反而增加了对婚姻感情的敬重,对人生路上各项选择的慎重。这本书必须要等人到社会才能引起些许共鸣,才会让人懂得得到时应该加倍珍惜,逝去也理应释怀的道理。况且人生有太多个围城,我们几番挣扎,兜兜转转,自命不凡,逐一看破身边事,也不过是做了各个层面上的“城中之囚”。又何况许多围城是我们画地为牢自己造的,进入与否完全可由我们自己掌控。


愿你我都能做个虽入围城中,但却不迷心之人。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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