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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半山记 2018-04-23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茶挂是整个茶会活动中所有茶道具的总领和协调者

《南方录》第十九章:诸般茶道具中,当以挂物为首要,是主客同修以穷诸茶道究竟、通达要妙的指归。而挂物之中又以墨迹为第一,无关乎笔迹之工拙,却是古德先哲手泽遗范,其文辞既好,义理闳深,正可悉心体悟,至若名挂物尤应考虑壁龛的造作。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这里说的挂物即是茶挂。茶挂也叫挂物、挂轴,若本纸是横写的称为横物,纵写的叫作竖物。文中提到,茶挂是茶事中的第一道具,这缘于挂物本有的文化艺术价值外,在茶会中茶挂也示意茶会的主题,体现茶人的用意。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在日本,挂轴更是受到异乎寻常的重视,茶圣千利休为了按照理想的尺寸比例悬挂中意的挂轴,不惜重金,按挂轴的尺寸重新改建了茶室——名为“待庵”。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

我国自古就有“坐卧高堂,而尽泉壑”之说,在茶室张挂字画的风格、技法、内容是表现主人胸怀和素养的一种方式,所以很受重视。日式茶会因季节、时辰、主题、茶室(结构、色调、光线)、宾主具体的需要和不同的情境审慎地选择挂物,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而其间配搭的情形,也传递出茶人的审美和意图。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村田珠光因茶悟道之后,他的老师一休禅师便将自己平生所得的禅法心髓传给了他,并且还将自己秘藏多年的宝贝——来自中国成都昭觉寺的一代宗师圆悟克勤禅师手书的“禅茶一味”遗墨,一并传付与他。珠光对这幅墨宝珍爱之至,一直将它作为自己的茶室挂轴悬在正中,以时时提醒自己,要以一个禅者的堂堂威仪进行点茶、品茗、洗心。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在后世日本的茶道仪礼中,其第一要具便是茶室之中必须有格高脱俗的字画挂轴,尤其以高僧大德所书之佛言祖语和历代禅门祖师画像为极品。圆悟祖师的这幅“禅茶一味”墨宝,如今仍保存在日本奈良的大德寺中,成为日本禅茶的至宝。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除了字轴,早年流入日本的中国禅画也备受日本人的珍视,被视为国宝级的文物。目前收藏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的《寒山拾得图》,就是这样一幅隐含机锋的禅机图。以寒山和拾得为主题的图画有许多版本,而最负盛名的禅画则是元代画家因陀罗所作的《寒山拾得图》。此图为纸本、墨画,在画面最左边,题有楚石梵琦写的赞:“寒山拾得两头陀,或赋新诗或唱歌。试问丰干何处去,无言无语笑呵呵。”这幅画,描写寒山与拾得两位仙人席地坐于一株古树下,背依石丘,相对谈天说地,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此外,包括达摩在内的历代禅宗祖师像也是日本喜爱的茶室挂画。曾访高野山宿一禅院,所住传统和室的壁龛中正挂着一幅达摩像,令人肃然。后期,表现空寂的水墨山水或淡彩也成为茶室挂画的选项。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茶室之美,在于简朴,在于素雅,张挂的字画宜少不宜多,应重点突出。茶室所挂的字画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相对稳定、长久张挂的,这类书画的内容主要根据茶室的名称、风格及主人的兴趣爱好而定。另一类是为了突出茶席主题而专门张挂的,可以根据茶席主题的需要而不断变换。这一类,在日本茶道当中最为常见。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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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日本茶道,是他们精神世界的一种具象

有人笑言,中国只有茶馆,没有茶室;更有调侃说道,日本是哪里有茶室哪里才有茶喝;中国是哪里有茶喝哪里就是茶室。虽是笑谈,却也反映了中日茶道理念之别。中国茶室和日本茶室的区别,更多的是所代表的对茶的态度的区别。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日本茶道,是他们精神世界的一种具象。茶是中国传向日本的,最初是统治阶级的玩物,随着经济发展,逐渐深入民间。这个过程中,日本人对于茶是尊敬的,甚至是膜拜的。因为茶,给了大家极大的精神寄托。而中国的茶并没有被提升到所谓精神境界。茶始终是放在最后的,比如,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柴米油盐酱醋茶。茶是个补充,是个媒介,是个纽带。此种差别,在茶室的布置,尤其是核心元素——挂画的选择上可见一斑。

“坐卧高堂,而尽泉壑”——闲话日本茶室之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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