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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2大地震十周年征文】张世元(北京):十年一梦(组诗)

 自来自去的人生 2018-04-24




还有几天,十年前的悲恸

会再一次聚焦这里:所有情感决堤

内心的洪流澎湃,奔腾,那些悬在半空的声音

挣扎着,找到出处


沧桑大地上,龟裂像一种病症

纵深是疼,横亘是痛

时光并非一剂良药,它抚平不了

岁月堆积的苦楚


何况树欲静而风不止。没有一阵风

轻如羽毛,也没有一阵风孤独着

在山顶静默,在碎石瓦砾间

如泣如诉


面对天空的苍茫,丝毫感受不到

生命的渺小,置身记忆深处

一片叶子也会伟大,也会将灵魂升温

放之四海


再有几天,那些看似遥远了的

陌生了的和遗忘了的……都会恍如隔日

恍如一场梦,真真切切

一步一声回响 




行走在汶川的土地上,心跳不由得加速

山川倾斜,河流变色

那些撕心裂肺的颤抖,慢慢攒聚

牵一发而动全身


从漩口到映秀,再到牛眠沟莲花心山脚下

一次次闭上眼睛,在春风中亲近,抚摸

拥抱成千上万的灵魂

——多么沉重啊!仿佛一颗颗露珠

就要从叶片上跌落


仿佛柴米油盐的生活从未远离

人间烟火烧得正旺,仿佛爱

还是爱,鸡零狗碎的情感

还是那么细腻浓烈


所有尘埃无须落定。时间的大门

始终开着,对于生离和死别

你有你的疼

我有我的痛





十年时间,说长不长

但是也没有人敢说短暂

三千六百五十个日日夜夜,每一次日出

都是新的,每一颗星子都饱蘸月光

将思念打磨得如同一把锥子


这些年,一棵树变得苍翠,挺拔

一条河流淌的力量越来越大

岁月深处,一个人的内心浮浮沉沉

总也无法靠岸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们还会相亲,相爱

或者相安于世界的不同角落

再次经历那些美和好,卑微与热烈……

因为流水无情,有些梦

只能在梦里实现


十年时间,说短不短

但是也没有人敢说漫长

因为这世界没有多一点什么,也没有少一点什么

而我们或许只有经历过两次人生

才能真正收获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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