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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兵任务式指挥战例——占领埃本-埃尔玛尔:低地国家的关键

 hercules028 2018-04-26

本文译自《16 Cases of Mission Command》一书。

叙述者:尼古拉斯·a·默里,哲学博士

翻   译:九

校   对:Nangwa



一、作战情况


德国对法国和低地国家的入侵计划,尤其是第六军,为了在盟军部队休整之前,迅速通过荷兰和比利时。这是为了促进德国在南部的主要努力,即“镰刀收割”计划,它的目的是切断盟军的核心,以便在一个大的口袋里消灭它们。比利时的埃本-埃麦尔城堡位于第六军(地图1)的进攻主轴线上,城堡覆盖了横跨默兹(欧洲河流)-艾伯特河的几座关键桥梁,就在马斯特里赫特(荷兰东南部城市)以西。占领桥梁对德国入侵的成功至关重要。许多人认为埃本-埃米尔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堡垒,如果德国的计划是有效的,就需要迅速采取行动。在第一次的滑翔机攻击中,第7飞行师的人员迅速占领了通往西部的第六军的通道。行动的成功是由于士兵及其指挥官的灵活性、个人主动性、凝聚力和战法创新的直接结果。

Map 1.德国计划入侵法国和低地国家


1939年10月,希特勒又增加了一项命令,让埃本·埃米尔(Eben Emael)的伞兵们执行一个名叫“黄色行动”的占领计划,以辅助维持该计划所要求的高执行速度。卡尔学森,第七舰队指挥官,负责执行任务。他任命上尉沃尔特·科赫作为总指挥官,负责占领桥和中尉鲁道夫·维兹格负责占领埃本-埃尔默尔。维兹格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他是一名出色的军官,同时也是唯一一名伞战斗工兵指挥官,他被称为“花岗岩突击队”,他的技能对于袭击城堡至关重要。在执行任务前,他开始训练他的士兵。

最初,人们认为只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来训练被选中的士兵。尽管如此,维兹格对他手下的士兵很有信心,并相信他们会做得很好。直到1940年春天,占领格尔布的任务被推迟了,他在六个月的时间里更彻底地训练了他的手下。他监督了科赫上尉的所有培训计划,偶尔会出现检查是否一切正常。科赫离开了维兹格,去训练他认为合适的人。科赫相信他自己是这类攻击的专家。因此,科赫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所能得到的支持,通过为任务提供加强部队,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维兹格的排还不够大,并且在没有过度干预的情况下促进了排训练。长期的训练加强了本单位已经很高的凝聚力,并允许士兵们练习各种不同的情况。这为他们的任务提供了极大的灵活性。

维兹格也在很大程度上负责设计战术攻击计划,他与他的高级士官们密切合作来完成这一任务。他得到了明确的任务命令:

1.突然占领埃本-埃麦尔的表面阵地;

2.保证军队在美-艾伯特运河的运输,压制敌火炮和防空火炮;

3.打破任何敌人的抵抗,保持部队冷静;

此外,维兹格指出,团队的“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的信任和忠诚”是非常重要的,这强化了他与下属的合作过程。这种凝聚力在攻击过程中得到了巨大的回报。

攻击部队由11个小队组成,每小队7人或8人,总共有83人和两名军官。小队的规模很大程度上是DFS 230攻击滑翔机的技术规格所决定的,该部队将降落在堡垒的屋顶上。滑翔机之所以被选中是因为他们没有发动机(更少的噪音)。同时也意味着更有可能出现意外。但是他们有一个额外的优势,可以精确的降落在目标上。如果不能达成突然袭击,人们认为这是一个巨大的风险。为了保证突击部队至少有一名军官可用,Egon Delica中尉用第1个滑翔机着陆,Witzig用第11个着陆。其他83名成员中有28名士官,他们对这次任务的成功至关重要。

每个小组都被分配了一个主要目标,一旦被取消,他们就应该开始担任助攻。因此,这意味着每个滑翔机都将与其他滑翔机分开,因此,这些人将不得不在很大程度上采取主动行动,至少一开始是这样。一旦占领了主要的位置,德国人就会与科赫部队的其他成员建立联系(攻击桥梁本身),并与第6军的领导人员进行协调,以方便过河。

这次袭击计划是1940年5月10日德国入侵西方的首批行动之一。尽管经过了6个月的训练,但在部队升空后不久,事情就发生了变化。两架被运输机拖曳的滑翔机失去了它们的牵引,不得不紧急迫降目标:第二小队的军士马克斯·迈耶和第11小队(Witzig)。因此,该行动在到达之前失去了指挥官和一名高级士官。

值得关注的是麦尔和维茨克对这次挫折的反应。当拖绳丢失后,Witzig迅速地想了一下,命令滑翔机飞行员去寻找一个他们不仅可以降落,而且可以从那里重新起飞的地方。当他们在地面上的时候,Witzig命令他的士兵清理一个临时跑道,他自己出发去寻找最近的德国运输基地。在那里,他劫持了一架运输机,并在埃本-埃米尔(ebenel - emael)晚几个小时起飞前,飞到那里收集他的滑翔机。迈尔也同样无畏。他搭乘了一辆摩托车,带着他的小队的下士P. Meier前往最近的城镇。在那里,他征用了两辆小车,把他的小队运送到埃本-埃尔。由于不能离默兹河更远,他决定继续步行。麦尔说服了一些德国工兵把他的人安置在第一艘船中,从那里穿过河,然后他们(通过另一辆被占领的车辆)走到离埃本-埃梅尔最近的桥上。桥这时已经被比利时人拆除了。

迈耶试图独自穿过艾伯特运河,以一种前进的方式,但在这个过程中被杀死了。队伍由下士Meier负责,等了几分钟后,他穿过了运河。他从那里偷了一辆自行车,骑到了要塞。然而,他无法到达格拉尼特突击大队的地方,而在与第五小队的上士Haug接触之前,他却在要塞的西北边的护城河中搜寻。他叫喊着要把他的来历讲出来,让他知道他会尽可能快地把他的人送到堡垒里去。他返回到他的基地,仍然无法到达格兰尼特突击大队(Sturmgruppe Granit),相反,迈耶把德国第6军的部队解救了出来,并帮助他们渡过艾伯特运河。在这一过程中,其他九架滑翔机降落在了堡垒上,士兵们也开始了他们的任务。

图2  要塞埃本-埃米尔炮塔防御图


前9个小队在着陆时都有指定的目标,第10和第11小队充当后备队。考虑到第2和第11小队的失败,情况有点复杂。然而滑翔机落在一个平坦的敌军阵地上,一个75毫米炮炮塔(18日地图2)。最理想的是,由在地面上资历较浅的“得利卡”中尉负责。在无法联系上得利卡和Witzig的情况睛,上士赫尔穆特·文策尔开始指挥部队,在机枪炮塔里为突击大队建立了指挥部 (19,图2),这是他们在几分钟前占领的地方。温泽中士(被Witzig中尉描述为“一流的人,经验丰富的老工兵,精力充沛的部队领袖”)对任务非常熟悉,并继续执行计划。他让他的无线电通讯员与科赫建立联系,以便在他的手下完成主要目标时通知指挥官,同时也能获得对救援部队所在地的态势感知。与此同时,其他小队已经接近他们的目标,开始着手对付他们。正如Witzig所描述的,“他们不需要问问题。他们有他们的命令,他们也做了。第8队,在中士昂格尔的指挥下,第一个着陆,他们立即着手处理他们的目标,一个75毫米炮,上面由装甲圆顶覆盖(31,图2),成为第一个攻击的目标,他们受到一阵小型武器的攻击。他们袭击了威胁到他们主要目标前进方向的比利时的一个据点。占领是在第5小队的帮助下完成的,他们已经成功地完成了自己的目标:摧毁高射炮(29,图2)和带装甲的观察所(30,图2)。第5小队的中士Haug,支持第八小队的进攻。这是一次至关重要的及时的干预,因为在炮台内的比利时士兵刚刚装载了两枚75毫米的炮弹,德国工兵引爆了他们的(定向爆破用的)锥形装药。随后,德国人在装甲通道的门上引爆,有效地迫使比利时人放弃了它。

另外,在阿伦特军士的指挥下,第3小队在攻击另一个75毫米口径的炮台(12,图2)时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困难。他们的计划预计会进入炮台,或者可能是一个装甲观察炮塔,他们可以通过这些炮塔来攻击炮塔的守备部队。然而,当第三小队进入后发现没有明显的门,也没有观察室。阿伦特中士决定即兴发挥。他让他的部下操作一门炮。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因为这些炮不是为这个目的而设计的,他的手下也没有受过训练。然而,他们设法在其中一个炮眼内装上了炸药。在引爆它之前,摧毁了一个75毫米口径的火炮。这也火炮使他们现在可以进入的“炮塔”行动。阿伦特军士并没有停止对炮塔的攻击,而是进入了一个连接的楼梯井,并将炸药放下。这就产生了阻止任何比利时防御者试图重新占领这个炮塔的效果。

堡垒上的目标以一种类似于上面的方式来处理,除了120毫米炮炮塔(24,图2)和一个75毫米枪炮炮塔(26,图2)。这些都是第2小队的目标,但是第二小队没有到达。这提出了一个问题。120毫米口径的炮塔包含了要塞中最危险的武器,这是他们必须要对付的。第5小队的滑翔机飞行员Heiner Lange意识到了危险,他自己动手把堡顶给炸掉了。虽然他不是一个真正的工兵,但他和他的同胞们一起训练,并且熟悉炸药的工作原理。尽管受了伤,他还是成功地引爆了炸药。然而,这并没有完全成功地占领这个位置。它只是损坏了部分枪支,比利时的班组人员重新占据了这个位置,直到第5小队再次攻击它,并最终将其永久地摧毁。这些行动表现出很大的主动性,因为这不是第5小队计划的一部分。这就留下了第2小队的任务要去处理。温泽中士,在没有维齐格的命令下,命令第10小队,在胡贝尔的指挥下,进攻这个位置,并且相对迅速地完成了任务。

虽然不是所有的比利时阵地都被完全摧毁了,但这座堡垒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科赫完成了任务。剩下的就是确保要塞相对安静。小力量,大任务。Witzig的滑翔机在8:00左右着陆,大约在行动开始后三到四个小时。他和温泽尔保持联系,发现他们的第4装甲师的救援计划,最初预计在10时00分,比预定时间晚了几个小时。Witzig现在不得不处理比利时的反击而没有得到预期的支持。Witzig组织他的士兵们以堡垒的表面阵地进行防御,并在德国空军的帮助下呼叫空中支援。这就是德国人的联合作战的真正价值所在。德国对比利时军队在埃本-埃麦尔的阵地上进行了多次空袭,这都使他们放慢了速度,减少了战斗力。尽管如此,比利时军队还是多次试图清理堡垒的屋顶并重新占领他们的阵地。最终,这些尝试未能改变结果。德国的首创精神和联合作战,加上德国工兵顽强的毅力,将使维兹格的手下在这夜坚持下去。

据说,他的立场是严肃的。他的手下缺乏弹药、炸药,最重要的是饮用水。Witzig不知道他的人还能坚持多久。

从埃本·埃麦尔堡看到的艾伯特运河。美国陆军的照片


为了方便救援人员穿过艾伯特运河,来自第8小队的几名士兵游过运河,作为援军的向导。随后试图穿过运河,减慢部队的攻击速度。第51先锋营来到运河边,机枪和反坦克枪炮塔的火力(17,图2)覆盖运河,不能很容易地攻击(这是塞运河的边缘,在堡的下面有一条平路)水平面以下。这条沟渠的陡峭的墙壁使运河无法通行。Witzig的人通过降低爆炸的炸药量和铲土来阻止炮塔的观测。虽然这并没有阻止比利时的机枪火力,但它确实降低了它的效果。然而,那些在橡皮艇上救援的先驱者们仍然无法在白天穿过运河。

第51先锋营的军士波特斯特芬,在下午和晚上的时候,曾多次与他的部下企图穿越运河。都失败了。他决定等到天黑再试一次。这次他和他的人都成功了。他们到达西边的运河,摧毁了埃马尔要塞东北端的护城河上的4号炮塔(图2)。对这个炮塔的很多次攻击都失败了,目前需要的是一个能够打开一个缺口的支援力量。在4号炮塔, 斯特分亲自使用火焰喷射器来压制掩体。在他的人用炸药把碉堡炸掉之前。这个缺口将越过炮台,沿着堡垒的陡坡向地面延伸。斯特分独自一人站在要塞的一侧,最终与第9小队的人会面。5月11日,Witzig大约在07:00时加入他们。突击大队的行军时间比预期的要长将近24小时。但是由于缺水和弹药短缺,救援工作及时进行。

Eben Emael堡的一部分


在斯特分的指导下,第51先锋营的战士们开始占领剩余的比利时阵地。到上午的时候,他们已经迫使大部分的守卫进入了堡垒的内部。随着更多的部队和战斗力量的到来,德军现在几乎完全控制了堡垒的表面。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不稳定的阻力。这在1215年比利时驻军投降时结束。他们在堡垒内损失了88人,大约1000名囚犯落入德军手中。在突击大队的85名官兵中,有24人死亡或受伤(28%的部队)。尽管伤亡人数如此之高,但滑翔机部队完成任务的事实证明了他们之间的高度信任和凝聚力。这次行动对德国人来说也是一场巨大的宣传攻势。他们在战争中尝试了一些从未尝试过的东西,他们已经成功了。在这次行动之后,初级军官和士官杰出的领导能力和在埃本-埃麦尔创新的战法显得格外突出。

埃本-埃麦尔被占领之后,开启了穿越艾伯特运河和比利时中部的路线。德国闪电战对法国和低地国家的入侵,如果没有这次大胆行动的成功,很可能也不会成功。初级领导人具有纪律性、主动性的战斗精神对任务的成功至关重要。 



二、延伸阅读:

西蒙邓斯坦。埃本-埃麦尔堡:希特勒在西方取得胜利的关键。

(英国牛津出版社:Osprey Publishing) 2005。

詹姆斯·e·穆雷查克。1999年,埃本-埃麦尔堡(Novato, CA: Presidio Press)的陷落。

蒂姆·桑德斯。埃本-埃米尔堡(巴恩斯利,英国:笔&剑图书有限公司)2005年。

吉尔伯托·比利亚埃尔莫萨。希特勒的伞兵:鲁道夫·维兹格(伦敦,英国:前线出版社)2010年的生活和战斗。



三、战例评析

任务指挥的六项原则

1.通过相互信任建立凝聚力的团队

2.创造共同理解

3.提供清晰的指挥官行动意图

4.执行纪律行动

5.使用任务式命令

6.谨慎以降低风险


在埃本-埃麦尔事件中,任务式指挥原则的运用。

1.通过相互信任建立有凝聚力的团队。这些军官和士兵是德国军队中唯一的伞兵工兵,他们花了大约6个月的时间专门训练以对付埃本-埃米尔。在行动过后,Witzig指出,与下属一起工作的过程得到了单位“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的信任和忠诚”的强化。

2.创造共同理解。长期以来,人们在训练中一起训练,意味着他们都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并且能看到每个人都能胜任这项任务。此外,他们的任务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

3.提供清晰的指挥官行动意图。在执行任务中,任务非常简单明确:为保证军队在美-艾伯特运河的运输,压制地炮和防空火炮。打破任何敌人的抵抗,直到战斗结束。这很容易被转化成简单而清晰的指令,成为每一个单位的任务本身。虽然这使得该单位可以制定自己的详细计划来占领这座堡垒,但如果该计划进行的不顺利的话,它还允许行动自由。

4.执行纪律行动。攻击堡垒的空降兵非常擅长于小队和排级作战,并且对他们的领袖有很大的信心。他们经常练习攻击防御工事,并且用他们的装备来练习。尽管任务交给了这个团本身,指挥官却把任务交给了Koch上尉。他定期监督这次袭击的训练,并且很大程度上是由负责执行任务的Witzig决定的。于是,主动权移交给了最合适的水平。此外,第51先锋营的士兵与格兰尼特突击大队在一起,也表现出非凡的行动,特别是斯特芬中士,他的士兵是第一批越过运河的先锋部队,支援在埃本-埃尔麦尔的空降部队。

5.使用任务式命令。虽然在对埃本-埃尔玛尔进行攻击之前已经收到了正式的命令,但他们对下属单位的行动自由是相当广泛和最大化的。个别小队被指定攻击敌人阵地,以了解任务所需的灵活性。为此,每架滑翔机都包含相当数量的工兵装备,而这些设备的具体作用是有需要的。值得注意的是,Witzig的个人滑翔机和其他滑翔机都被推迟了。然而,尽管没有被指定的领导和有效的沟通,温泽尔还是开始着手适应目前的形势。两架滑翔机一开始出现故障,并且没有指挥官,但未能阻止部队成功执行任务。在很大程度上,这一成功的解释是他自己,他把温泽尔中士描述为“一个一流的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老工兵,一个精力充沛的军队领袖。”Witzig接着解释了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成功,尽管他们失去了高层领导:“他们不需要问问题。”他们有他们的命令,他们也做了。

6.谨慎以降低风险。首次使用滑翔机攻击是一个重大风险。然而,完全出乎意料的是,对敌人的打击更有效了。此外,埃马尔要塞的巨大重要性意味着,在成功的潜在收益方面,高度的风险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任务失败,主要部队试图在猛烈的防御性炮火下强行穿越河流,造成非常高的伤亡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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