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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孙女 秦时月 我有两个外孙女，一个外孙子，一个孙女。孙女平时由她的外公外婆管，只有星期六或星期天来家一次，吃个饭就走人；外孙女、外孙子则朝夕相处——乡村孩子大都是在祖父母家长大，生活在城市就随乡入俗了。 老人与孙子辈相处，叫含饴弄孙，你乐他、他也乐你。外孙子尚幼小，尽管也能说完整话语，与他的交流多是哄、逗，以照顾他的吃喝拉撒和冷暖——苦累心甘，且周身通泰，真可谓“孙子健身法”。两个外孙女大的11岁，小的8岁，懵懂世事，聊起天来更童趣天成，我略举一二，与诸位分享。 大外孙女性格属于忠厚老实一类。体型略微偏胖，每天都要她称体重，但从不需要我亲自去看，无论轻重她都能如实报我，只是近年有点害羞，不再大声报告了，或在耳边悄悄说，或用指语告诉我。问她为什么能如此诚实？她说6岁时撒过一次谎，被妈妈严厉批评，从此再没有说过谎话…… 两个外孙女时常免不了口角打闹，一次我对大外孙女说：“你是姐姐，要让让妹妹。” 大外孙女说：“阿公，我让她不是吃亏了吗？” 我说：“吃亏好啊，吃亏是福！” 大外孙女便停止了打闹，一段时间处处忍让妹妹，但不久便旧戏重演，我问为什么？大外孙女说：“阿公，我吃了好多次的亏，好多天的亏，可是‘福’一次也没有来，你是在哄我吧？“ 我说“阿公没有哄你，人在世界上，从出生到死亡，做过的好事、坏事都在老天爷计算机里存着呐！做好事多便是好人，做坏事多便是坏人，好人死后要进天堂，坏人死后要下地狱，你说是不是吃亏是福？“ 大外孙女若有所思，最后点头称是。 小外孙女鬼精，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若无其事在旁边玩耍，其实耳朵在认真听。她问我：“阿公，你见过老天爷吗？ 我答：“没有。” 小外孙女：“别人见过吗？” 我答：“估计也没有，因为人是见不到他的“ 小外孙女：“那你怎么知道有老天爷这个人呢？“ 我答：“白天、黑夜天天轮转，该白天的时候天就亮了，该黑夜的时候天就暗了；一年四季也是如此，春天冰化了，花开了，夏天天气热了，穿单衣了，秋天天气凉了，庄稼成熟了，冬天寒冷了，水结冰了……世界好多好多这样的事情，包括人出生到死亡等，都不是人自个能管得了的，都是老天爷在管，也只有老天爷能管，你说老天爷有没有？“ 小外孙女肯定地点点头说：“有！” 一次，她们陪我散步，大外孙女问：“阿公，你都在给什么人讲课？” 我答：“给做企业的人啊。” 小外孙女问：“他们都喜欢听吗？” 我答：“喜欢呀，如果都不喜欢，没有人听课了，那阿公讲给谁听呢？“ 大外孙女说：“我长大了也想去讲课，要读书到什么时候呢？“ 我答：“起码要大学毕业。到时候你先给阿公讲讲课，阿公帮助你备课。“ 小外孙女搬着指头算来算去，说：“阿公，姐姐大学毕业你七十多岁，我大学毕业你八十多岁，弟弟大学毕业你要到九十岁，你死了等不到怎么办？我不想让阿公死！”说着眼圈都红了。 我答：“人年纪大了都会死的，不过我可以与老天爷商量商量，等到你们大学都毕业了，我再去老天爷那里报道。” 小外孙女问：“你都见不到老天爷怎么商量？“ 我答：“我用行动啊！你们看我现在风雨无阻，天天锻炼，老天爷看我如此用心一定会同意的。“ 大外孙女问：“阿公，你除了走路还做什么锻炼？” 我答：“游泳，只是游泳池的水漂白粉味道太重，阿公过敏，就只能走路了。” 大外孙女说：“我大学毕业后努力赚钱，给阿公买一个带室内游泳池的别墅，让阿公天天在家锻炼。” 小外孙女抢着说：“大姐，我们一块给阿公买吧？” …… 你们看，这不就是天伦之乐吗！
2015年12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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