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唐书·元行冲传》中讲述了唐代大学问家元行冲这样一件事: 唐玄宗时,大臣羹光上书请求把唐初名相魏征整理修订过的《礼记》列为儒家的经典著作。玄宗当即表示同意,并命元行冲校阅并加上注解。 不料,丞相张说对此提出不同看法。他说,现在的《礼记》已经使用了近千年,已经成为经书,没有必要改用魏征修订的本子。玄宗也觉得有理,便停止了这项工作。 但是元行冲认为,本子应该改换一下。为此他专门写了一篇题为《释疑》的文章表明自己的观点。《释疑》采用主客对话的形式。先是客人问:《礼记》这部经典著作,前人的本子和魏征的哪个好?主人回答说:前人的本子经过了许多人修订、注解,矛盾之处很多,魏征正是考虑到这些才重新整理,谁会想到那些墨守成规的人会反对?客人听后点点头,说:是啊,就像下棋一样,下的人反倒糊涂,旁观者却看得很清楚。 元行冲的意见最终被唐玄宗采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俗语也就流传了下来。 当局者,下棋的人;旁观者,看棋的人。比喻一件事情的当事人往往因为对利害得失考虑得太多,认识不全面,反而不及旁观者看得清楚。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旦处于和现实的紧张关系中,对成败名利得失专注而执着的时候,往往容易陷于“当局者迷”的云山雾罩而不自知,如同故事中的孔距心,身居其位而不谋其政,自我还浑然不觉,以至于别人指正的时候,还在为自己辩解。 诚然,在日常生活中,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故事在演绎。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并不总是必然的。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庄子曰:“鲦鱼出游从容,是鱼乐也。”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庄子·秋水》 事情终究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说到底还是左右在当局者手中。卓越的人身处局中,对事情的起因、经过了如指掌,能洞悉事情的发展态势,掌控事情的发展局面,把握事情的决策权。他们处于风云际会边缘,思想高度成熟,精神高度集中,时时刻刻斟酌着自己要走的每一步棋。 而旁观者则不然,他们只看到事情表面的成败得失,却预料不到事情本质上的发展态势。更有甚者,他们摸不清、把不准当局双方的意图和目的,只能在局外徒劳地指手画脚。 平庸——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卓越——当局者清、旁观者迷。 凡是大成的,往往都有着大坎坷、大灾难。偏偏是在这些大坎坷、大灾难的历练中,如真金入烈火,死而不亡、涅磐重生。世界500强中有很多企业都曾历经灾难,但始终死而不亡;一次次面对挑战,演绎出一次次超拔的商业大格局。这些当局者,不是陷入迷途,而是足够清醒,已然运筹帷幄、成竹在胸。 大师对弈,棋局横生;观者如痴如醉,弈者心境澄明。高手过招,剑走偏锋;看客不知其端,比者自分高低。一流的当局者都是运筹帷幄,艺高胆也大,多谋更善断;既不坐井观天,也不盲目跟风,处于风暴中心,亦能闲庭信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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