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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坚青 | 只有在规则中,才有光辉的人性

 May_D 2018-05-12

五 二 〇


这是一次旷日持久的

寻医之旅

晔问

问尊严,问名声

问灵魂,问态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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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坚青

只有在规则中

才有光辉的人性


人 物 介 绍


糜坚青,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血液科行政副主任,上海血液学研究所党支部书记,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1993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医学法文班(原上海第二医科大学),2005年于法国Joseph Fourier大学获博士学位。目前任上海抗癌协会理事、血液肿瘤分会副主任委员,中国老年医学会血液分会常委,卫生部临床途径技术审核专家委员会评审专家,上海市司法鉴定专家委员会专家等。具有连续十年海外临床工作经验,在法国先后担任进修医师、外籍住院医师(3年)、血液专科医师(5年)。2006年在陈竺、王振义及陈赛娟三位院士的邀请下,作为临床人才引进回到瑞金医院血液科及上海血液研究所工作。目前在《Leukemia》《PNAS》《Blood》等国际知名刊物发表SCI论文40余篇。以第一或通讯作者发表SCI论文21篇,IF总分> 100分。作为项目负责人,承担973子课题、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卫生行业科研专项子课题等国家级课题5项、省部级课题6项。获国家发明专利3项。获 “上海市浦江人才”、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 “医德标兵”, “上海市优秀学术带头人”、“上海市领军人才”等多项荣誉称号。



采访笔记


“从病人自身分选出来的细胞,安装上能识别肿瘤细胞抗原的受体,再将活细胞回输给病人,这就像古话所说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可能是未来治疗血液病的最有效的手段。”他在说CAR-T免疫疗法时,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就在3月中旬, 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原CFDA) 将中国第一个细胞制剂的临床研究批件颁发给了南京传奇生物技术有限公司, 后者将以瑞金医院血液科牵头,组织开展一系列的多中心细胞治疗的临床研究,这也将会是在国家层面上认可的,以注册上市为目的第一个临床研究。


“估计三个月后正式开始做,这代表了中国在CAR-T免疫疗法上可能有所突破——这是非常新的疗法,很多国家都没有,希望借这个平台,中国医学在这个领域能弯道超车。”


瑞金医院血液科主任医师糜坚青, 擅长诊治血液淋巴系统疾病,多发性骨髓瘤及血小板疾病。


科室的走廊里,悬着四五十幅字,全是病人赠给他的,不同的文字,一样的主题“感恩”。他说,每一幅字,背后都是一个故事,故事的人有的走了,有的还活着,他在端详这些字的时候,总会想起一双双眼睛,充满留恋和期待。他最喜欢其中的一幅,字态随和,没有烟火气,毫不张扬,但是在转承启合间却有饱满的韧劲。“这样的字,也许出自哪位大德,我从字形结构里,读出了一个医者的立场——医生是有情感的,但是,治疗是理智的。”


他说,他的老师王振义院士就是这样的大德,当初在王院士门下,每每跟着查房,听到的是“万物精彩”的哲学课,如饮甘醇,不久前瑞金医院百十华诞,他作《蝶恋花 致老师》一首:“年少悬壶寻治术,济世终身,救助多无数。四代医龄心血注,广慈博爱千家户。桃李芬芳知骥语,院士三人,谦逊宏无度。鲐背德高传道处,追求卓越一生路。”一阙词写得回肠荡气,道尽心绪。


2017年7月,对他来说,可能是人生最大的一次醍醐灌顶,“很偶然,是一部电影,让我豁然开朗,茅塞顿开,知道如何前行,有灯就有光。” 他说的这部电影是《绝命海拔》,故事情节是,一群登山勇士来自各行各业,有邮差、记者、医生等,每人怀揣一个梦想,激励着他们前往海拔8000米以上的珠峰。在攀登过程中,体能急速下降,在应对体力衰竭、缺氧、雪盲的同时,又极为不幸地遭遇了一场剧烈的暴风雪,因此命悬一线。影片改编自1996年的一次真实探险经历。


“电影里,一群登山者在珠峰大本营,说着登山的理由。有人是为了给一群孩子们做榜样;有人是因为已经登上了六座峰,只剩下珠穆朗玛;有人是因为想要告诉别人,哪怕是像他这样的一个平凡人,也能登上世界最高峰;还有人举着酒杯,说,因为山在那里。我相信,登山者既不是英雄,也不是麻烦制造者,他们只是追寻自己生命的意义,这里是信仰的所在,征途的终点。山峰不是满足个人野心的体育场,而是实践信仰的大教堂。”他说。


我也看过这部影片,我说,最触动我的是在结尾,每个人的结局一带而过。有人永远落在冰川夹缝中;有人渐渐被风雪掩埋;有人成功回到了亲人的怀抱;有人失踪了,成为传说。他们都做过最坏的设想,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不论是魂归大山,还是成功归来,他们都是英雄。


“他们一定有非来不可的理由,群山不会离你而去,就在那里等着你来。而我的内心转折是,悟出了人性与规则。只有在规则中,才有人性,离开了规则,人性不值一提。” 他说。


我默然。我不确认他是否知道,1865年,英国人Everest爵士领导的测量队,第一次确定标号为XV峰的高度,确认该峰为世界最高峰。为纪念Everest的贡献,英国皇家地理学会把这座山峰命名为埃佛勒斯。而珠峰原本的名字为珠穆朗玛,藏文就是“大地之母”。直至2017年,珠峰上已经超过了250具尸体。






1

从医之旅


“岁月无声,却远去了你我。”


刚过知命之年的糜坚青,不禁有些感慨。想起25年前大学刚毕业时还在懵懂的自己,他沉凝着说:“男人大概要到三十岁以后,才开始真正成熟起来,对于为人的原则与人生的意义,渐渐有一些深切的思考。” 


1993年,糜坚青24岁,刚从上海第二医科大学六年制医疗系法文班毕业。6年的大学时光眨眼便是昨天,而喜欢阅读诗词、思考哲学的他,对校园是留恋的。在这六年里,他见过许多高山一般的老师,而王振义教授,是最让他难忘的。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在踏入上海瑞金医院血液科之前,虽未同王教授有过多接触,但上述诗经淇奥中的话,就是当时我们医学生对他的印象,他的学术威名,早已令我久仰不已。”王振义,我国著名的血液学专家,国际肿瘤诱导分化治疗权威,中国工程院院士和法国科学院外籍院士。


“王教授挂帅的血液科特别抢手,我很荣幸分到了血液科。”糜坚青道。在科室里近距离接触这样一位泰斗,他的内心既兴奋又紧张,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发现,老师其实非常好相处,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权威符号,也不是令人敬而远之的存在,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有血有肉的人。“他是科室的灵魂,是我的偶像,在学术上,始终实事求是、逻辑严谨,而且,他非常勤奋,人格品行同样令人敬佩。想着得遇良师,在如此优秀的科室中工作,对当年那个小医生来说,内心是十分自豪的。” 


上海瑞金医院血液科的团队的组成,确实值得令人自豪。除王振义院士之外,团队的领头人还包括国家重点基础研究发展规划(973)和国家高科技研究发展计划(863)的首席科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科学院副院长陈竺研究员,中国工程院院士陈赛娟研究员、王鸿利终身教授和沈志祥终身教授。这样的阵容,不仅给科室带来了雄厚的基础研究力量和广泛的国际合作机会,还使得科室不断取得令人瞩目的学术地位和学术成果。


在追随王振义教授的日子里,糜坚青收获颇多,“出国前的三年里,把血液疾病的基本理论初步搞懂了。”他说道。


随后,糜坚青于1996年赴法国Joseph Fourier 大学医学院附属A. Michallon 医院进行长达十年的学习深造。“从一开始就是做的临床,先是进修医生,后面开始做外籍住院医师,最后是当主治医生。”糜坚青回忆道,“法国这十年,在思维模式上有了巨大的突破,欧洲人的治疗程序、治疗哲学潜移默化到骨子里了,我学会了怎么合理地面对疾病——这对我极有帮助——其实,现在大多数时候,我们不光只是看病,有些疾病的发展与诊断是带有哲理的。而且,治疗的手段常常会更新,但是治疗的思路,是以不变应万变。”


为糜坚青带来巨大影响的是他的法国导师Jean-Jacques SOTTO 教授。“导师既是一名医学家,又是一位哲学家,我们一周查一次房,每次查房都像是一堂人生哲理课,而且每次下课,都会对疾病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十年近五百多堂课,那是何等幸福。在这个阶段里,刚开始是听着导师教导,后面开始与老师产生共鸣,到最后甚至有时候会超越他。”糜坚青有些心绪澎湃。能够汲取到更多的知识,学习到更多经验与技能,超越自己的老师,是他当时最在意的目标,每一次的超前,都是他喜不自胜的时刻。


十年的法国修行之路,糜坚青真正将自己投入了一场“切磋琢磨”的历练之中,在学术造诣上,不停地朝着他一直引以为榜样的老师靠近,而他个人的修炼也从未停止。


“我从来都认为自己很普通,只是个平常人,但在治疗的时候,始终要求自己——不做常人。也就是说作为医生本身,可以有各种情感,但是,在治疗的时候,只有理性没有感情——这是最重要的行医原则。去年,我看过一部美国电影,《绝命海拔》,这部电影帮助我厘清了一些重要观念,困扰多年的答案,豁然开朗。那是一个关于人情与规则的命题,对于医生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所有的人情,都应该在规则里,规则以外,没有人情可言。”


2006年,已经在法国稳定生活的糜坚青,接受了王振义、陈竺及陈赛娟三位院士的邀请,作为临床人才引进回到瑞金医院临床血液科及上海血液研究所工作。提到这段往事,他莞尔道:“能追随王振义、陈竺及陈赛娟三位院士,是我的荣幸。”


没有宣传的文章,没有瞻前顾后,糜坚青回到瑞金医院便立刻开始了繁忙的工作,这一忙,便一直到了现在。当初仰慕王振义教授、为科室的荣耀盛名深感自豪的那位青涩的年轻人,已经成为了新一番学子的偶像,更是凭借自己的学术研究,造就了科室新的荣耀盛名。



2
最新科研


CAR-T,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是目前较为有效的恶性肿瘤的治疗方式之一。和其它免疫疗法类似,它的基本原理就是利用病人自身的免疫细胞来清除癌细胞,“但是不同的是,这是一种活体细胞疗法,而不单单是一种药。”糜坚青解释道,关于CAR-T免疫疗法这个课题,是瑞金医院和南京传奇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合作项目。 


对于CAR-T免疫疗法,现如今,瑞金医院主要用于治疗骨髓瘤、淋巴瘤等。糜坚青表示,从病人自己身上分选出来的T细胞,通过体外的技术处理,给它们安装上能识别肿瘤抗原的受体,再将这些组装的活细胞扩增, 而后回输给病人,这个疗法就像古话所说的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而这一治疗方法,可能是目前最有效的手段。


“如果将肿瘤细胞比作盗贼,免疫细胞比作警察,那么在此之前,警察可能对盗贼熟视无睹,因为盗贼有各种方法让警察发现不了,而CAR-T疗法,就好比在警察的头上加了一个专门照向盗贼的探照灯。”


两年前,自魏则西事件过后,细胞治疗这一疗法被打了一个很大的问号。但是2018年3月中旬,CFDA打破了社会的疑虑,将中国第一个细胞制剂的临床研究批件颁发给了南京传奇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后者将以瑞金医院血液科牵头,组织开展一系列的多中心细胞治疗的临床研究,这也将会是在国家层面上认可的,以注册上市为目的第一个临床研究。据糜坚青表示,这一课题在国际上也不过是刚刚兴起,CFDA颁发的临床研究批件,不仅代表着国家的认可与信任,还意味着中国在CAR-T免疫治疗方面很可能会有所突破,甚至弯道超车。


目前,瑞金医院与传奇公司合作,三个月后将正式开始大规模的CAR-T免疫治疗的临床试验。糜坚青认为,在国际上,美国去年已将CAR-T疗法用于急性淋巴细胞性白血病上,这一尝试非常成功,该疗法目前已在美国上市。目前瑞金医院血液科与传奇公司合作,在临床已经成功地试验了8个多发性骨髓瘤病人,“对骨髓瘤病人的临床试验效果非常好。但这并不代表这些病人已经治愈,治疗的真正疗效还需要等待至少二到三年的时间来进行评估。”


对于CAR-T疗法的未来发展趋势,糜坚青认为:“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已经经历三十年,发展成熟,造血干细胞的来源可以是亲缘性(如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也可以是非亲缘陌生人,但移植的原理还是没有逃脱异体这一概念,所以移植往往会出现严重的并发症, 比如移植物抗宿主反应(GVHD),重度感染等,再加上疾病的复发。在目前,即使是最好的医疗中心,他们的异体移植成功率也只有50%到60%,这距离达到基本治愈疾病的目的还有很长的距离,而CAR-T细胞治疗是未来的方向,从自体分选细胞,然后进行改造,没有排异的危险,这种治疗策略的确是革命性的进步。当然,因为各种因素,现在它还有不少漏洞,但我们一定会找到新的方法,将成功率提升到80%甚至90%以上。我相信CAR-T疗法,在将来会取代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成为治疗血液肿瘤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方法。” 


不过糜坚青坦言,医学有无数的不确定性,在医学上很难保证100%的成功率,“即使是王振义先生所成功诊治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它的治愈率达到了90%以上了,但还有待我们进一步完善, 从而挽救剩下近10%的病人。目前在CAR-T治疗上,也还存在很多不足,所以我们必须竭尽全力, 努力提高,比如如何保持‘警察头上探照灯不掉’这个难题。”


“大胆来讲,根据CAR-T的治疗方法,只要找到肿瘤抗原,有相当一大部分的恶性疾病都能够被攻克。”CAR-T免疫疗法的出现,代表着目前各种无法彻底治愈的恶性癌症都有了被攻克的可能,糜坚青深刻地意识到研究的必要性与重要性,“一旦成功,不仅意味着中国在科研成就上的一大突破,更有千千万万癌症患者的性命,能够得以挽回。”糜坚青意味深长地说道。






口述实录

唐晔

糜教授,病区走廊里挂着四五十幅字,都是病人送给您的,场面太壮观了,每一幅字背后都有一个故事对吗,比如这幅字:医者父母心,病家又逢春。寒窗十年苦,得益是家人。这是怎样的故事,能说来听听吗?
糜坚青

好的。这个病人是多发性骨髓瘤,今年年初刚去世。当时他是因为急性肾衰住院治疗——他患有骨髓瘤,分泌肿瘤蛋白,造成肾衰。治疗第一个疗程中,他的病情很重,情况危险,他拉着我的手说:希望可以多活几年,看见女儿出嫁。通过治疗,我们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他不仅看到了女儿结婚,还看到了两个孙子。临去世时他说,多活了六七年,早已知足。
唐晔

还有这幅字——猝然沉疴万念灰,悲苦惊悔好了随。灵丹炙骨烧肠断,医途恍顾九龙归。名医仁心技精湛,天使助我抗血魅。妙手斩魔曙光现,风轻云淡听命飞。您再说说这个病人?
糜坚青

这个病人也是多发性骨髓瘤,九年前住院治疗过,现在又复发了,来的时候,病情已经到终末期了,她是8个临床试验病人中的第一个——第一个病人最需要勇气,她具有奉献精神,令人钦佩。她的家属都是医务人员,对她的选择十分理解与支持。2017年4月28日,我们对她使用了 CAR-T治疗,我就在旁边,她的表情很恬静,她说,我已经多活了近十年了,糜主任,放心治疗,治不好,能够为医学献身也是值得的。她给了我们莫大的鼓励,让我们能够排除一切外在因素干扰,作出纯粹的判断,在试验时得以最好的正常发挥。当然,结果非常好。在首战告捷的开局下,我们接下来对其他病人的试验,都进行得非常顺利,即使当中也有不少惊心动魄的故事。
唐晔

行医那么多年,您有什么遗憾吗?
糜坚青

有的,有些病人我事后想,如果再加把劲,再努力一点,也许还能再多活一段时间——相信很多医生都有过这样的感觉。有一个白血病病人,得过肺炎,得过脑出血,我都将他抢救回来了,但是就在这个周末晚上,他在睡觉的时候,毫无预兆地去世了,我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这让我感到遗憾惋惜。作为一名医生,当见到病人命垂一线而来,健健康康回家,这是最有幸福感的时刻。
唐晔

您的病人来自哪里,您通常会如何管理,又会对病人说些什么?
糜坚青

我们的病人50%来自全国各地。我们会思考每个亚专科该怎么把病人管理好,包括系统的管理随访、合理规范的治疗。这几年,在科室几个科主任的共同努力下,科里出了各个疾病的规范治疗指南。

我通常对病人说,应该正视自己的疾病。这个观点的形成也是逐步的,我出国之前,当时是90年代,有个经典的现象是:家里有人得重病了,全家所有人都知道,就病人自己不知道。在法国却是遇到另一种境况,往往是只有患者自己知道,而家人都不知道。这两种情况各有利弊,国内的做法可能会给病人造成很多遗憾,包括对愿望的弥补,对积极治疗的自身寻求等。而国外的做法则可能会导致病人的抑郁。所以我认为,一个恶疾的诊断结果需要被双方共同知晓——家属能够给病人更多的宽容和关心,病人能够正式、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当然,可以先和家属沟通,尽可能给病人更多缓冲恐惧的时间, 为他自己的知晓和正视做好铺垫准备。
唐晔

您提到过一部电影《绝命海拔》,其中最震撼您的是哪一段情节呢?
糜坚青

下午两点,已经在珠峰登顶的队伍要撤离了,落在最后的是一名邮差,他只离峰顶100米了,这是他第三次来珠峰,每次得支付5万美金,这对一个邮递员是天价。他希望告诉人们,他这样的平凡人都能攀上世界第一高峰。对他来说,应该是最后一次来了,前面100米,是上还是不上——结果,他执意登顶,导致整支队伍的遇险崩盘。人性的伟大,只有在合理的规则下才有光辉,不然只能是崇高的鲁莽。您说呢?


采访/唐晔  编辑/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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