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崇焕乃明末著名之爱国者,以一人之力,力抗满清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代雄主,巩固辽宁防线,令其望宁锦而生浩叹之心,谓之为”二十年间未遇之劲敌。“然而明末风谲云诡之政治环境,使奸臣弄权于朝堂,庸主塞耳于丹陛,朝为云而暮成雨,反覆无常,终使一代忠烈血洒东市,千古称冤。 崇焕于国自审无愧己心,有诗自明曰:”但留清白在,粉骨亦何辞“;临刑之时尚慷慨陈词:”死后不愁无勇将,忠瑰依旧守辽东”,忠义之情流出肺腑,感天动地。然京师百始受蛊于谣言,多以督师为通敌之内奸,皆恨不食其肉饮其血以为快事。 嗟哉,昔檀道济遇害,裂眦而痛言”此自坏汝万里长城”;岳武穆蒙冤而天下忠正之气遂沮。自崇焕死,虏骑气焰愈炽,而中原之国更无良将能遏其势焰,使人顿生”若督师不死,天下何致于此”之感。崇焕者,实亦明季之万里长城也。史家之谓”自崇焕死,边地亦无人。明亡征决也。“凿矣! 今之治史者或有非议之言,以督师死时之舆论以证督师之死非冤。然督师之死,掌舆论导向者非督师,乃皇帝也。皇帝治冤狱,诏告天下,言词凿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之人谁不信之?更何况内有奸臣搬弄是非,构陷罗织,外有强敌蓄意反间,交口一词,舌诟汹汹,势如洪涛,浊流泥海,又谁能辨之?于是白璧为泥污所染,青天为浮云所蒙昧,一时间正邪颠倒,以是为非,是当时之特殊情况之必然也。 而今之人能以当时不明真相之百姓行为与言论来评价古人之是非乎?若能以当时不明真相之百姓行为与言论来评价古人,则檀道济自是谋逆,于谦必是奸宄,伍子胥则死有余辜,杨继盛更为乱臣贼子。凡欲构陷于人者,所罗织之罪名者无不条剖缕析,”确实充分”,即如现代之少奇,”内奸、叛徒、工贼”三冠罩顶,时天下之人谁不信其为实,谁不踊跃揭批之。然对少奇之评价,能以当时之舆论与百姓之行为为据乎?今之治史者多误于此,混沌自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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