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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敏 | 孤独中,才会做回自己

 郭一墨 2018-05-16


孤独中,才会做回自己

/王敏  /网络


似火的烈日过后,迎来山雨。

 

一夜之后,还是有太阳的光芒,穿越密不透风的叶子缝隙,让人能感受到与生命同在的生机,在山峦和树林中随着音符般跳跃且忽长忽短的光线里,斗转轮回。


地面上依然挂着水珠的青草,淹没了脚掌,满沾着既凉又湿漉漉的挑逗;青山的植被在远景近视中有如水墨和流线的景观。薄雾,荡漾在阳光、远山还有大地间。山的轮廓,在视线里满是可以遐想的故事,任由随时切换。如果,我如山峰之上,形似母亲微张的怀抱里那个幸福的婴孩,在这雨水冲刷过微尘的绿树苍穹间,在日月同辉,似水流年里长大成人,我会搭一间翘檐的凉棚置于山颠,存储足够的山泉,用于和父母的饮用与沐浴。那份欣然,恰如敲击文字的午夜,仍能收到朋友来自微信的消息。让我在唯有几声虫鸣的孤独里,心存温暖,脸溢浅笑。那种来自不同地域彼此同心的懂得,隔时空传递一份同样守夜的陪伴。



我充分地享受这份宁静里的孤独,在孤独中,才能够做回自己。

古韵高山,静止的树,雨才过的清爽。仅有的“吱啾”鸟鸣,在朝雾里,灌于耳,盈于心。
       

遐想与一人从青丝到白头,隐于山间,静观树木生长,仰望星月圆缺,山雪满目;寻鲁迅笔下的獾,体味王安忆的荒山之恋,柳宗元的千山鸟飞绝……,互不扰乱各自心中那方孤独的田,相伴今世,缘续来生,多好。


我听到山野间有农人习惯性粗矿的打招呼声。那如梯般田间,雨后夏种,农人依然不停歇。父亲也曾在雨后,忙碌于面积大小不一的田里。是一辈子的忙碌。



父亲已然去了。我被工作几近淹没时,他匆匆而去。从那个奔波的社会人,我还是没能做到适时地转换角色。终于在这没有喧嚣的山野间,在做回自己时,才再次想到父亲,和对他的歉疚。距刚刚过去的父亲节只差三天,他没有听到我电话中的问候和祝福。

 

我用自己的方式,在心中的灵堂祭奠了我的老父亲,我相信,他能感知到我的心意。他是个一辈子大口喝酒,不吝分享,不拘小节的人,他也不会怪我对他没有能最终的守候。

 

我终究还是想在这深幽山间,筑起的那所翘檐小屋里,住着父母和我,一个从始至终我们自己的家,无论多少年,我们都不会相互离对方而去。也不会让我在异乡送爸爸的灵魂去往天堂,成为永久的痛。父亲高寿,村庄人会讲老丧为喜,可我怎么觉得父亲走的如此凄凉。

 


在这个世界上,从此,我便是一个再也没有父亲的人。

 

山的宽厚与坚韧,一如父亲的爱般深沉,父亲乐观豁达的品质,需要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学习。


有黑色长尾的鸟,从眼前山的上空闪过,锃亮的阳光下抛下一道意味深长的弧线,便逐渐消失在远方。

 

远方,是一个怀念已久的归处。它终究要归去,却在这连绵的群山里迎了风雨,和阳光,曾迷途了那么久……

王敏,笔名原乡的心。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在《无名文学》、《沧州晚报》《燕赵晚报》、《散文风》、《声屏之友》《乡土作家》等纸媒,网媒发表散文,随笔多篇。现居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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