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暗中观察  默默关注 在地球南半球、南美洲的阿根廷的西南角有一个小镇叫做埃尔卡拉法特（EL CALAFATE），它坐落于美丽的帕塔哥尼亚高原的阿根廷湖畔，邻近阿根廷和智利的边境，以安第斯山脉分界的阿根廷一侧。 帕塔哥尼亚高原被近500年前抵达这里的探险家描述为充满着异域风情、狂野无限的魅力。在这里，你可以发现那真正从未受到破坏的山脉、峡湾、冰川、森林和荒野的草原。这里还有1981年它被列入联合国世界自然遗产的莫雷诺冰川国家公园。而埃尔卡拉法特小镇正是通往这一切的必经之地。  带着对南美风情的神秘感，带着探险那里自然风光的强烈愿望，在长时间仔细周密的筹划、准备之后，经过两天多、1万5千多公里的长途跋涉，2018年4月1号，我们西雅图的四个摄影发烧友与我们的摄影指导意大利人Marco、Jessica以及英藉巴基斯坦小伙B, 新西兰小伙M和广州小伙R，终于在埃尔卡拉法特机场会齐，开始了我们这次终身难忘的南美摄影之旅！  尽管“好事多磨”这四个字听得来耳朵都起老茧了，但, 还是在切身经历了这次南美摄影之旅以后，我才对它有了更深刻的领会。 其实，“多磨”远在参团之初就开始了。全团中，我是唯一一个持中国护照的发烧友，且不说与大家同样支付4千多美元的团费，和从北半球北边的温哥华飞到南半球西南端的EL CALAFATE的往返机票，仅仅为办理中国新护照和阿根廷、智利两国签证，就折腾了好几个月，更不用说所付出的时间、精力、机票、旅程了。申请阿根廷签证遇到的麻烦最多，在中国国内居然意想不到地被拒签两次。直到出发前的十几天，我才在洛杉矶拿到阿根廷签证，并及时告诉大家: “此刻，我终于可以宣布: 可以与你们一起去阿根廷和智利了!”  出发前，我们已经了解到这次的摄影之旅要在外边露营、负重爬山5-6天，而4月份的南半球南端已经进入深秋，又还预报有雨。因此，大家多次开会，精心准备: 既要确保防雨、保暖、药物、照明、照相电池、记忆卡之需，又要尽可能的轻便。我这些东西（还不包括衣裤、洗漱用具）就已经是26磅了。  不怕你见笑，为保险起见，我居然还真在深夜摄氏零度左右的环境下，穿戴着七层衣、裤、袜、手套、面罩，在后院的睡袋里”实战演习”了一夜! 准备得够充分了吧?! 可是，尽管如此，这次摄影之旅的实际难度，仍远远超出我这个当过知青的''老三届''的预料: 这里仅以吃、住、行为例。 1）吃: 一见面，意大利导游就发给每一个人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边就是每一个人前五天的干粮（干面包、奶酪、午餐肉片等），外加一卷卫生纸，地道的“新生活，各管各”! 一路上只能喝山间溪水，小小的气罐，基本上是用来煮每天晚饭的意大利面块儿的。因此，最后那天晚上能吃上碗方便面，就绝对是享福了； 2）住: 从第一天开始，前六天五夜都是在深山老林中露营，狂风暴雨、大雪纷飞，全都上齐。好几个队友的帐篷，要么是泡在了水里，要么就是开着排水沟。尤其第一晚，老天爷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狂风暴雨大到令人恐惧的地步，有队友半夜还专门在睡袋里录了音，但实在不好意思拿出来，因为录音效果比实际的恐怖差之远矣!  不知是否为了减重，发给我们的睡袋、睡垫、帐篷都很小，帐篷小得像个棺材，人在里边都坐不直，翻身、进出更是困难。晚上还有鼠类甚至狐狸光临，我和好几个队友的背包都被咬烂。所以导游一再强调，要大家夜间把食品袋挂在树枝上。第一天爬山后，我全身湿透，晚上在”棺材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伏在地上，两手在背上摸黑换完全身多层衣裤，竟然用了40多分钟才搞定! 有几个晚上几乎没睡着! 营地离水溪一般较远，累了一整天，懒得动，六天五夜中，居然漱口、洗脸仅两次，修面一次! 第六天早上，我醒来睁眼第一句感叹就是: “没有生病，没有累垮，终于活出来了!” 3）行: 前6天，每天平均负重爬山至少9公里。  自己负重26磅左右（包括摄影器材、雨具、保暖衣物等等）。  其余东西（如帐篷、睡垫、睡袋等）自己出钱请当地老百姓（porter）帮忙背。那些哥们儿也够抠的，每次都要称重，多一磅都不认。  行进中，有时遇到大雨，防水衣、裤、鞋、袜全都用上；有时候遇到下雪，“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的诗句在这儿还真就兑现了；但，真正可怕的还是遇到狂风。有一天傍晚，那风力真大到要三个人手挽着手，才不会被吹飞! 另外，尽管用英文交流在我们摄影团里不成问题，但由于大家来自不同的国度，文化差异还是有的。就在露营的第三天晚上，英藉巴基斯坦小伙儿B突然问道: “你们中国人在谈话中为什么老说''Negro（黑鬼。在美国这是歧视黑人的种族歧视用语）''这个词呢?” “什么? 不可能吧!” 我惊叹道。“就是，我也听到你们经常说这个词。” 新西兰小伙儿M也证实道。“那好，从现在起，你们只要一听到我们说这个词，马上就让我们停下来。” 然后，广州小伙儿R又继续聊天……。还不到一分钟，“停！你刚才又说了''Negro''!'' B叫起来。”没有啊!”我们几个中国人齐声回答。突然，我回过神来: “啊! Ray，你刚才话中用了''那个''一词，他们（B和M）听成了''Negro''!'' 于是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吃这么多苦，挑战这么多的困难，人们不仅会问: 万里迢迢来南美，究竟图个啥呢？ 常言道”苦尽甜来”。其实这苦还没尽，甜却是早已到来。第一天上路不久，沿途浓浓的南美秋色，就美得一塌糊涂，好像上帝的调色板在这里打翻! 语言在这里显得苍白，再好的相机也无法使之还原！无奈我们的摄影指导催着赶路，只好用手机抓拍几张，遗憾地留下一些残缺不全的回忆。 菲茨羅伊峰（西班牙語：Monte Fitz Roy）是阿根廷帕塔哥尼亞冰原最有名的山峰，海拔3359公尺，相對高度1951公尺。因为山势异常险峻, 周围天气恶劣, 常年籠罩在雲霧之中，所以曾经登上峰顶的人曲指可数. 當地的特維爾切人（Tehuelche）稱其为「Chaltén」，意思是「烟雾之山」。 4月2号晚Jessica征求我的意见: ''明天早上5:20出发, 一个半小时之内, 爬陡坡升高1000米左右，如果运气，可以拍到日出。你去吗?'' ''去！'' ''你肯定吗?'' ''肯定！''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第二天早上5点过，天不见亮，我们就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出发了。那坡度之陡峭、崎岖，与西雅图地区最难爬的''Mailbox''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爬到半山腰，有队友说 : ''早知道这么难，我就不来了。'' 可是，一到山顶，亲眼看到那横空出世，气贯苍穹，被朝霞映得通红的山峰，立即情不自禁地连声感叹道: ''值了，值了！” 的确，我们是太幸运了! 因为从北半球飞到南半球，就为看它一眼。而这又是它在我们的整个摄影之旅中，唯一一次毫无保留地为我们展示出的它那令人惊叹的真容！ 为要在日出之前赶到山顶，我背着沉重的摄影器材，跟着大家急行军，那身高1米92的Marco主动帮我背了那沉重的三角架，还大步流星！我搞笑地告诉他: “今后绝不跟1米92的导游了，只跟1米29的！” 到山顶时，早已是汗流夹背，浑身湿透。可是，一到山顶，我浑身上下，立即感到了零度以下的寒冷，怎么办？！关键时刻，右边这位阿根廷的导游Juan，慷慨地把自己的羽绒服让给了我，救我一命。摄影之旅结束时，我与他们紧紧的拥抱，并表示了我的衷心感谢。 一路上，我采取”零存整取”的办法，抓紧一切时间休息。各自心里明白: 虽然心态不能老，但具体行动上，定要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服老了！ 六天五夜的艰难困苦之后，终于下山回到小镇。我们最大的愿望: ”爆吃一顿，痛快的洗个澡，拉伸的睡个好觉”终于得以实现！ 从阿根廷去智利的途中。《孤独星球》(Lonely Planet) 2018年十大最佳旅游国家的榜首，就是智利。 位于安第斯山脉南端和patagonia之间的智利百内国家公园 Torres Del Paine (Torre 在西班牙文中意为“塔“，Paine 在古印第安文里为“蓝色”的意思) 以其美丽的湖泊，众多的冰川和直耸云霄的花岗岩山峰闻名被国家地理杂志评选为''50 个一生必须去的地方''之一, 更因其丰富的保护动物于1978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生物圈保护区之一. 它不仅是徒步的好去处，更是世界攀岩爱好者的天堂。 这一路上，珍奇动物如美洲驼、狐狸等，屡见不鲜。甚至，当我们从智利返回阿根廷时，在智利海关都还看到那可爱的、与签证、海关毫不相干的小狐狸。 蓝色的莫雷诺冰川，它的著名在于它是世界上少有的现在仍然”活着”的冰川，每天都还在往前推进。冰川有20层楼之高，绵延30公里，有20万年历史。在这里每隔20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到冰崩的奇观: 一块块巨大的冰块崩塌入阿根廷湖，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让人屏息凝注。1981年它被列入联合国世界自然遗产。 《孤独星球》(Lonely Planet) 2018年十大最佳旅游国家榜首——智利的边境。 起了个大早，赶赴农庄参观放羊、牧马、剪羊毛、品尝烤羊排。意外碰上这么灿烂的朝霞，急忙停车，手持相机，抓拍一张！ 阿根廷农庄里剪羊毛的帅小伙，手脚麻利得来令人难以置信。 庄园里的烤羊肉，没有一丝儿羊骚味，真可谓上等佳肴，至今， 每每回想起，就令我口水欲滴! 我给这位阿根廷老人照相之前，帮他整理一下帽沿。他的朴质、温顺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 阿根廷是热情奔放，自由华丽的探戈的故乡。阿根廷人把探戈看做是自己的国宝，是民族的骄傲。原以为要晚间着装、买票，进了大剧院才能看到。殊不知，在民间，在酒吧，在公园里，到处可以欣赏到欢快活泼、 花样迭出的、地地道道的探戈，或其他具有民族风格的欢乐舞蹈。在酒吧坐下来，要一杯啤酒，来一块Pizza，一边午餐，一边欣赏欢乐舞蹈，真的舒服极了！ 虽然我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只呆了不到两天的时间，但我们乘坐城市观光车Hopon-Hopoff，跑马观花的观光了许多景点，南美丰富多彩的文化，给人留下极其美好的回忆。这种观光车既便宜又方便，随上随下，还提供耳机和各种语言（包括中文在内）的解说。但，你必须预定车票，否则，无论你如何向售票员和司机求情，你能得到的永远只是非常有礼貌的“ Sorry!” 这南美之行，一路上拍照不少。但作为一个摄影发烧友，至少有两张该拍而没有拍到的片子，令我至今仍遗憾不已: 1）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个甜品店，那女售货员一看我们是中国人，就好奇的问我们能不能送她一块中国钱币，我还真想满足她的愿望呢。可哪去找啊? 虽然毫无希望，但我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伸到了裤袋里，…… 哇! 我简直没有想到，口袋里还真有一枚一毛钱的人民币，而且还是崭新、铮亮的呢! 于是马上送到她手里，她兴奋得红光满面，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离开甜品店，一上车，我立马意识到: 咋没有及时抓拍呢? 但，悔之晚也!（遗憾1） 2）从南美飞回美国，马上就要在休斯顿机场着陆了。我坐在最后一排和另一个美国朋友系好安全带，做好了着陆准备。可怎么看到前边的旅客们一下子都站起身来，打开行李舱取行李了？……猛然间，突然意识到: 飞机已经完全没有震动感地平安着陆并且停稳! 啊，我们两个都惊喜万分，这是平生从未有过的经历啊! 我下飞机前，专门走到驾驶舱，向正、副机长表示感谢与祝贺，并希望与他们合影留念。尽管他们满脸的自豪、骄傲与得意，但仍然婉言地谢绝了我: “Sorry! 因为航空公司有规定，不容许拍照! （遗憾2） 回到西雅图已经好多天了，全身松弛下来，再来回忆整个艰难的旅程，尤其是那山上六天五夜日晒雨淋、风雪交加、风餐露宿、难以描述的艰辛，真不敢想像是怎么走过来的! ? 不过，能有这样一次丰富的人生经历，尤其是在我奔七之年，值了，而且是千值万值! “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次要不是我家领导颖飞和许多朋友的坚定、果断、有效的大力支持，我这次终生难忘的南美摄影之旅肯定泡汤无疑。在此，谨以此美篇略表感激之意。 【作者简介】余天骥，曾任华西医科大学医学统计教研室老师，美国华盛顿大学研究生，西雅图地区政府科技部门应用软件工程师，现已退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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