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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荆棘中的蓓蕾花(一)

 良人之恋 2018-05-21

--根据真实的故事改编

一个人怎麽看自己,将决定他成为什麽样的人!(作者感言)


    “一株美丽的蓓蕾花长在荆棘里,它仍会绽放出绚丽吗?不会的!”蓓儿自言自语著。这几天,她一直都在思索著一个问题:“一个人为了什麽目的而来到世上呢?假如神造每个人都有祂的美意,那麽,我的出生为什麽就好像是一个错误,一个偶然呢?为什麽一个人骨子里会有自卑和讨人喜欢的成分呢?它来自这个人生活的环境吗?还是来自母腹中的伤害呢?…”

 

一、神秘的中年男子
  

蓓儿出生在一个无神论的国土、一个动盪的时代,父母亲都只是普通的知识分子,家境不富裕,也无权无势。所以从小,蓓儿都习惯凭著自我奋鬥来争取向上爬的机会。後来,她考入了一所名牌大学。

毕业将至的一天,蓓儿正在宿舍中与室友们閒聊,突然,门外闯进蓓儿的好友李静,她手里摇晃著一封信:“喂,蓓儿,你有一封香港来信。嗨!认识你这麽久,我还不知道你有海外关係呢?是神秘的追求者吗?”李静诡祕地眨眨眼睛。
蓓儿抢过信,看到信封上贴满了英国女王头像的邮票,就十分纳闷,从小到大,她都没听父母提到过有境外的亲戚。她打开信,信的内容十分简短,字迹秀中带刚。信中之人自称是蓓儿的义父,特来信祝贺蓓儿即将大学毕业,随信还附上他的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位书生气十足的中年男士,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罩著满脸精明的锐气。他自我介绍说,他是香港一家颇具规模的药材公司髙级主管,膝下有两个已成年的儿子。

蓓儿仔细端详照片:“看上去,他好像蛮成功的,为什麽他要认我这麽个陌生女孩做义女呢?他想找儿媳吗?但他也不需要跑这麽远,找我这麽个平凡的女孩子啊?”虽然蓓儿外貌并不艳丽,但其实,她气质不凡,是个很惹人喜爱的女孩,但她时常却有一种莫名的自卑感。她打量照片上的这个人,似乎有相识之感。
李静抢过照片:“哈哈,他是你什麽亲戚,怎麽跟你长得这麽像?”“原来,这相似之感来自相似的外貌啊!”蓓儿恍然大悟,“没听说过,长期不见的义女会酷似义父。”蓓儿带著这个谜,把信交给了母亲。母亲读著信,脸上闪烁著几分惊讶,而更多的是喜悦,她的笑容好似一朵绽放的花。 

“唉呀,他是我的老同事,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你生下来的时候,他抱过你几次,就好喜欢你,就认你作义女了!”母亲解释著,“这个人,好恋旧啊!真不知道他怎麽找到你的?你们好有缘分啊!”

“如果真是这样,他好像蛮有人情味的,这样的人,世上已不多见了!”蓓儿开始对他有些好感。“那我该怎麽跟他回信呢?”她问母亲。

“傻丫头,这种从天上掉下来的好事,你当然就顺手推舟,认他做义父了!说不定哪一天,你还有机会去香港玩一趟啦!”蓓儿把嘴一撇:“沾别人的光,算什麽本事,我不稀罕!”蓓儿摆出一副髙傲的样子。她认定,一个人的成功要靠自己,只有努力进取的人才算活得有价值。

“不过,我搭理他不是想沾他什麽光,而是不让他觉得我缺乏教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回封信吧!”蓓儿伸手勾住母亲的手臂,露出一副调皮的笑容。

於是,蓓儿就给义父写了一封措辞十分客气的信,谢谢他的抬举和错爱等等。不久,义父回信了,语气俨然是个真正的父亲,满纸都是:“我最最亲爱的女儿!…”“他怎麽这样得寸进尺呢?谁说让他做我的父亲了?自作多情!”蓓儿有一点不自在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她收到许多从香港寄来的邮包,里面包括时装、音乐卡片、甚至金钱,同学纷纷向她投来嫉羡的眼光,蓓儿也十分狐疑,她从没有见过如此心细且又大方的男人。“他想找儿媳吗?还是他对我不怀好意?”蓓儿看看镜中正当风华正戌的自己,不禁疑心重重。有道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啊!

蓓儿将疑问悄悄告诉母亲。“怎麽会呢?他是一个堂堂的正人君子。”母亲竭力为他辩护著。他不仅是母亲昔日的同事,也是她当年最要好的异性朋友。他为人聪明沉稳,做事精明能干。“他比你爸爸强多了!”母亲眉飞色舞地对他大加赞赏。

“那麽,你怎麽不嫁给他!”蓓儿心里的醋坛子打翻了,禁不住抢白了母亲一句。其实,蓓儿一向乖顺,对母亲言听计从,从不顶嘴。这大概是她第一次对母亲大不敬吧!

“如果他有名牌大学的文凭,怎麽轮得到你爸爸呢?”母亲并未生气,且实话实说。蓓儿想,世人谈情说爱的时候好像都充满浪漫的情怀,但论到婚嫁时就会变得现实了!蓓儿开始为义父感到有一点挽惜。“他後来怎麽去了香港呢?”

母亲陷入回忆中,细细讲述著过去的故事:那是反右运动前夕,政府鼓励每个人都起来进言,以帮助政府改进。平时一向谨慎的义父竟信以为真,写了一张大字报,砰击单位最有权威的领导,只贪图个人利益,置员工疾苦而不顾等等。接下来,形势急转,全国各家党报突然将那些仗义直言的人定性为攻击政府,是反动的右派分子。刹那间,全国各地到处是“山风欲来风满楼”。 

一天深夜,义父来找蓓儿的父母:“我闯大祸了,可能要被划为右派,必须马上逃离。”“你要去哪里?”“我要带儿子偷渡去香港!”这时,义父的太太早已移民香港,留下他和两个儿子正申请移民。但当时,这种手续会耗上许多年。“我等不了啦,不走,我就会大祸临头了!”

义父把钥匙交给蓓儿的父母:“求你们帮我一个忙,去我家,把能卖的东西都卖掉,然後把钱汇给我,我得用这笔钱买通渔民,带著儿子偷渡去香港啊!”

蓓儿这下才明白,原来,父母一同帮助义父偷渡,是他的大恩人啊!蓓儿开始感到坦然起来:“原来,他对我好,是想报恩,我不过提供了他报恩的机会吧!”蓓儿这才拿出义父送给她的套装,穿在身上,在镜子前自我欣赏一番:“嗯,时髦,不失高雅。这个中年男人在买衣服上还很有点品味啊!”


二,香港,神秘之旅

不知不觉,一载春秋匆匆而过。蓓儿毕业後,嫁给一位留美博士,不多久就动身去美国与丈夫团聚。母亲提议说:“你不如从香港上飞机去美国,顺道去会会这位义父。我可以与他联络,让他为你买机票!”母亲一向做事果断,习惯独揽所有的事。

“这会省不少钱吧!”蓓儿想。此时,丈夫在美国只是个穷学生,路费当然是能省就省了,更何况,她也很想见见这个神秘的义父。“不过,蓓儿,这件事,你不能让爸爸知道!”母亲强调说。蓓儿困惑了:“爸爸不也是他的朋友吗?”

“你爸爸疑心重,又固执,是个十足的书呆子!”母亲的语气带有一丝轻蔑。她告诉蓓儿,义父去香港後,曾经一度与母亲书信往来,时常寄来当时国内的紧俏物资,比如奶粉、白糖、服装等,甚至还为父亲配眼镜。只是有一次,义父在信中问候我的时候,用了“亲爱的女儿”--这种比较亲密的语气,就引起父亲的质疑。於是,父母就为蓓儿到底是谁的女儿而争执不休,母亲一怒之下,喝下“的的喂”毒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于是,母亲被送往医院抢救而脱险,从此,父亲就再也不提起此事。其实那时,蓓儿早已是父亲心尖上的一块宝贝疙瘩,父亲宁愿相信母亲是清白的。所以蓓儿去见义父的事情不仅要瞒著父亲,而且还得让他同意蓓儿独自赴香港。
但是,母亲一向为人机敏,说起话来很具有说服力。没几分钟,她就让父亲完全站在她这一方,全力鼓动蓓儿去香港:“蓓儿,你不要担心!我有一个表姨妈在香港,为人热情好客,你是我的宝贝女儿,又是我们家的状元女,你到她那里借宿几日,应该没问题!” 

於是,列车就带著蓓儿穿山越岭,越过国境线,来到香港--一个崭新的摩登世界就展现在蓓儿的眼前,蓓儿新奇地看著窗外的景物,好像刘姥姥置身於大观园,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极其新鲜。蓓儿感到,她的过去已随列车前行的节奏渐渐远去,等待她的,是一个神秘的未来。“明天会更好!”蓓儿喃喃自语著。

列车到达香港站,义父西装革履地出现在蓓儿的眼前,手里还提著一大瓶汽水:“你长途拔涉,一定渴了吧!”他试著对蓓儿讲家乡话,乡音中带著浓厚的广东味。蓓儿向他道谢,也随即送给义父一个精美的风帆木雕。“我决不能失礼,否则会让人轻看的!”蓓儿并不是一个细心的女孩,但她特别在意别人是不是会轻看她,所以,在这个方面,她会显出特别的细心。果然,蓓儿谨慎的言行都让义父十分满意,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义父欣赏的眼光就从未离开过蓓儿。

义父叫了一辆计程车,带著蓓儿来到一个十分幽雅的小餐厅,他向提琴师挥挥手,让他在蓓儿的身边演奏一首小夜曲。蓓儿特别喜爱小提琴曲,因为那种悠扬婉转的旋律很容易与她内心的忧鬱撞在一起而产生共鸣。在她成长的记忆中,她的忧愁似乎总比欢乐多,此刻,蓓儿的心被忧鬱的琴声牵动著。她瞟一眼坐在正对面的义父,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这个中年男人不仅外表颇有气质,内里更有浪漫的情调。”

新的一年,將是我們進入健康、熱情的一年! 
當我們知道自己被造的價值,知道自己的尊貴和美麗,我們離健康還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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