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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景德镇群英会馆 2018-05-22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何冠霖简历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何冠霖 《飞的梦想》160cm×160cm 2009年

人类生存可以没有文字、没有语言,但是不能没有梦幻,否则便无法抵御对于死亡和灾难的恐惧。宗教和艺术的功能就在于“造梦”,文化构成了一个民族精神世界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我的朋友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系列油画《飞的梦想》中呈现的画面,依然是平和宁静的风景。那些在绘画中曾象征过岁月历练的极具肌理感的树干,以及象征过大自然生命力的繁茂旺盛的枝叶,在这里似乎仅是让人陶醉在非言语所能表达的纯美意境中,并不承担述说什么重大意义的额外任务。

然而沉下心来仔细观察,却发现点缀其上并排列得富有韵律感的白色折纸飞翔物,虽飘逸高洁却非鹤非鹭,而是一些极简单的手工纸艺:纸鸢、纸鹤、纸船、纸飞机、纸风车、纸元宝等等……这些人文色彩鲜明跳跃的意象,与自然景物梦境般交融契合,一下子触动到观者心灵最柔软的深处,又把人从超凡脱俗的审美快感里,拉回到平淡而温馨的童年回忆中……

冠霖是个“职业”风景画家,我印象中的他一向性情平易温和,生活似乎也没有给予他那么多需要宣泄的坎坷与苦难。或许正因如此,在冠霖笔下,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无论风和日丽,还是疾风骤雨,任何状态下都是美好而可亲近的。而且,他的画面始终弥散出浓厚的人文气息,有时即使没有人的形象出现,那些鸡和狗、牛和羊、农舍、草垛、石磨,也都在显示着人与人、人与自然的和谐存在。尽管他知道,这些其实还只是一个永恒的梦想。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何冠霖《飞的梦想(2)》160cm×130cm 2009年

冠霖早年从事过版画创作,一些作品参加全国画展还获了奖。曾经一段时间,喜爱古典主义绘画中程序制作的他,受木刻、剪纸等民间传统视觉艺术影响,表现手法采用大对比,满构图的形式,画面色彩明快,动感强烈。由于走的是民族风路线,无形中拉近了与普通受众之间的文化距离,因此,他的作品更易于为多数观者认同和接受。

随着年龄增长,冠霖的技艺渐臻炉火纯青,绘画语言也更加简约凝练、内敛含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对自然客体的观察和表述,已由过去情感上的直接参与,到现在变为采取一种“隔岸观火”的心平气和态度,即所谓“退后一步自然宽”了。于是,冠霖画面中的意境变得安静沉稳下来,东方韵味也不仅停留在形式上,而是内涵更加接近于中国文人山水画“禅悟”的境界。

根据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艺术创作过程作为艺术家的白日梦,其实是现实中无法实现愿望的满足。擅长风景画的何冠霖在他精心绘制的这组画面上,利用各种景物元素或象征符号“遣词造句”“谋篇布局”,升华出一幅幅构思别致的作品,其中蕴含的一缕温情、一番思绪或些许似有若无的寓意,或许就是在表达他潜意识的某种愿望?

推想冠霖在绘制系列油画《飞的梦想》时,并没有那么多系统思路和完整构想,他只是进入梦游状态般地在绘画罢了,犹如禅宗修道,全无做作,自然而然。在现实世界里,纸折的仙鹤、飞机、风车等等当然飞不起来,更不可能绕树三匝,乘风而御,但在艺术中为什么不可以禅入画,随心所欲呢?手工纸艺在林间腾飞穿梭,出乎预料,合乎情理;反自然之常,合梦境之道。

相对于纯粹的自然景物而言,手工纸艺显然象征着人工“机巧”,跟冠霖画面里经常出现的农舍、草垛、石磨等一样,同属一种人文痕迹;然而相对于我们生存其中的现代文明,手工纸艺又具有“稚拙”的特征,有别于农业社会的产物,更多体现了返朴归真的思想。画家似乎想以这种方式,在“无为”与“无不为”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在作品中打通梦境与现实、出世与入世、甚至痛苦与欢乐之间的隔绝,进而让生命获得最大限度的自由和解脱,“静穆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构成‘禅’的心灵状态”。

的确,手工纸艺和沧桑老树,在冠霖近五十年的生命旅程中,有着特殊的情感价值,也被赋予了太多的精神内涵。因此,把这两个看似毫无逻辑关联的形象组合在一起,无论对于作者还是受众来说,都会产生丰富的想象空间和强烈的催眠效果,意味深长的形象意境之美绝非理性层面的语言文字所能概括表达,而且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任凭“梦神”的飞翼纵横翱翔。

无需规模恢宏格局张扬,“简朴”才是最高境界。我相信这组系列作品中的具象形式与抽象情景虚实相交巧妙嵌合,是还原了冠霖视觉经验里曾有过的真实,那单纯的线条和干净的色彩所构成的审美梦幻,定是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所看到的景象。然而与“正统”的超现实主义绘画不同,冠霖的画面并没有营造出多少神秘、荒诞、怪异的氛围,更找不到任何恐怖、悲观、厌世的情绪,相反却总是充满暖洋洋的色调,使观者在视觉上得到最直接的享受。

生活的现实时常会让感觉到人身心疲惫、伤痕累累,“尘世难逢开口笑,菊花须插满头归”。于是,在冠霖的这组系列油画前坐下来,依次品味每幅画面中的细节:数老树年轮,读秋叶金黄,看纸鹞在眼前起舞翻飞,然后体悟人生如梦,韶华似水,梦境中浮现佛祖拈花而迦叶微笑。那会心一笑,就是整个世界。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何冠霖《走过远山》160cm×160cm 2011年

何冠霖曾这样说:“我们与自然一定要放正关系,我们只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我们要学会认识自然,欣赏自然,再而歌颂自然,表现自然,赞美自然

何冠霖曾这样说:“我们与自然一定要放正关系,我们只是自然界的一部分,我们要学会认识自然,欣赏自然,再而歌颂自然,表现自然,赞美自然, 与自然融于一体。这就是古人所说的天人合一。我更推崇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和人与自然之间的自然状态,不刻意,不造作。因为顺其自然,所以能从中体会到惬意”。这个观点,我们从其作品中,可以明显的感悟到。

何冠霖的风景油画“山水之间”系列,有着较强烈的个性特征,他不像本土的风景画家那样喜欢用单色的冷灰基调去铺成画面,而是偏好那些耀眼的艳丽色彩,这很像北方的风景画家擅用的颜色。在他的“山水之间”系列作品中,艳丽成为一种温情而存在:在表现手法上,简洁概括和凸显的笔痕是那样地充满雄浑和气韵,并借此传达出某种带有宏大叙事的激越情感和张力。画面上把认为必要的细节增补上去,让本该存在的存在,让本该丰富的丰富;他让高山巍峨雄浑而不失纯朴和亲近,让大树苍桑尤劲而不失丰盈多姿。他笔下的大山,我们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画家为大山雄浑的气魄所感动,抒发了在画家的内心深处,对自然敬畏与感慨。如果说,有的画家风景油画中的山川,给人一种苍凉的怀远,那么何冠霖的油画就是给人一种敞开胸怀让人贴近自然的情怀。在这里,对大山产生的是一种敬而不畏、努力想将自己融入其中的情感。在这组创作时间长达10余年的大山系列油画中,何冠霖始终秉承了一贯的绘画风格:画面保满而鲜艳、清新而自然,虽然表达的是大山的雄伟和壮丽,但是并没有拒我们于千里之外。面对这样的山,这样的景,我们可以不去感慨什么,不用去沉思什么,有的只是一种亲近的和谐,不知不觉地就走进了画面。

何冠霖的画,构图饱满,色彩明快,富有张力,极好地体现了密和疏的相对关系。画家在创作中,对于画面色彩的处理特别用心,为加大色彩的冲突,特意提高了整个画面色调的纯度,使整个画面显得更加舒缓亲和。画家用这些表现手法来体现自己的主观情绪,在一般人眼中那些灰调的风景,经过了画家的笔,充满了色彩的戏剧性……

在何冠霖的画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一种平和、温暖的人文气息,可以唤起我们视觉经验中美好和阳光的一面,而这种美好和阳光,又是以和风细雨的方式传递出来的。这些,都反映了作者的人生态度和处世方法。表现出了画家所欣赏的那种水到渠成、自然推进,也就是老子所说的“上善若水”的生存状态和艺术观。正所谓“活自在,观山水”。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何冠霖《自然源头》160cm×130cm 1996年

不像成都的很多画家,扎堆三环外的画家村。何冠霖的画室,在成都市中心的闹市里,甚至,你都不觉得那是该有画室的地方。然而,只要你一走进工作室,扑面而来的,又是如此真实的画布与颜料,如此宏大的气象与天光,悄无声响地在闹市中形成一道静谧的风景。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何冠霖《远湖》160cm×160cm 2007年

何冠霖的画,《远在远方的风》《高峡云》《那山·那水》《夕阳·远雷》《消失·猎人》……你一幅幅地看过去,会恍然回到一个心灵的家园。你会叹息、怅惘,你会为那一片金黄的丰收而泪流满面。在向中国传统绘画的三段式构图致敬的同时,何冠霖用其富有激情和诗意的写实风景,为我们当下的都市人群营造了一个丰腴而原初的灵魂之地。他解释自己的这种山水风景,是一种“心观”。

画家的个性化表现语言无法回避画家所在的民族身份和环境特征,因而他的作品自然地就有了民族的趋向和地域的审美情趣。对于艺术创作,要依赖于特定的艺术形象,或具体或抽象。而艺术形象的把握又必定先要把此“物象”设定在自我的“审美”范畴中。在对审美对象的认识过程中同时会出现两种关照趋向,即“物观”和“心观”。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何冠霖《又是一年好秋天》160cm×160cm 油画 1999年

“物观”的对象涉及于审美对象的形体结构、状态、环境,具有理性分析的客观深入研究性。而“心观”则多把握审美对象的主体气象心源本质和情感流传,注重意象感观背后的精神结构和存在规律,是一种从“有我之境”进入“无我之境”的“山不是山,水不是水”的自然状态。

从中学初二年级那一年参军,成为一个画画的文艺兵开始,何冠霖似乎就把生命交给了绘画和艺术。而他在几十年如一日的绘画里,却始终洋溢着一种纯净而高蹈的激情,仿佛像一道道神圣的微光,照彻了他画笔下的山川、溪谷与老树——这是一幅幅关于大地与生命的颂歌吗?

或许,何冠霖要画的,是一个无法言传的古典风景,那些收割、农人、归雁、马匹,都只是我们曾经所见的写实主义似的影与像,而今天,我们目光所及,唯有大地的荒芜与苍凉,以及无边无际的迷失与陷落。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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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冠霖在绘画艺术中制造的超现实梦境,距离生活的真实并不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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